“是我。”
话还没说完,大脑像炸裂的西瓜一样瞬间冲击成碎片,红红白白地撒了一地,身体抽搐着倒下,彻底没了动静。
白玥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想,她已经想起来是哪一个电话了偿。
“秦晟死了,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闭嘴!”中年男性狠狠地用手敲了一下开车人的脑แ袋,立刻对着电话连连道歉,说了好几声,点了好几下的头,这才应下来,“是,我知道。”
说这话的功夫,他就拿着伞朝停车场走了。
因为上次的缘故,维青让同事们自己้下了车,准备去停车场停好车。白玥原本是没打算下车的,想了想又开了车门。
动作轻柔地细腻,肌肤之触的地方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滚烫。
“你敢,怎么会不敢?”白玥勾了勾唇角,凉薄的视线落在她的腹部,“怀着名义แ上还没有离婚的丈夫,你的哥哥的孩子,怎么还知道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แ呢?”
“你是谁?”
白玥倒是没有像小女生似得尖叫,低头看了眼身上多余的东西,镇定自若地微微一笑:“你可以松手了吗?”
一旦被曝光,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她离婚的事情,所有的糗事都会被详细扒出,她是无所谓,可是何维青……
他的神情却凝重了起来,视线投过来,出奇的严肃:“她现在来不了,我立刻过去。”
很简单的一顿,维青却莫名地出了神。
“好。”维青转过身,温和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脸颊:“我们回家。”
街道上的人纷纷侧目,一边指指点点地带着笑意擦肩而过,有人羡慕有人感慨世道的开放,可惜落在他们眼里倒也没有了在乎的必要。
他双手抱怀,淡淡地低头看着她,好整以暇:“不接吗?”
这才糟了。
“不会。”维青了然地再次挂上空档,“我明天排班。”
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ฐ女人,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白玥一怔,刚怀疑了一瞬,就想起昨晚蒋心悦偷偷摸摸拿着她的手机在发微信,一下子就想通了。妈妈果然是亲生的,不做媒人真是可惜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白小姐对他没有意思,他却愿意死缠烂打吗?
这才找到合适的理由了。
病房门突然打开,林医生和护士长站在门的内侧,朝外一眼就看见了维青。
还有五分钟。
划开接听键,她拿到耳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喂。”
白玥在处理别人事情的时候,总是干净利索,可是一旦事情牵扯上自己,做事却变得拖泥带水。她在试图逃避,避开能够触及一切伤痛的地方,即便再努力去面对,她下意识做出的选择,却让自己避无可避。
“你到底是谁?”白玥柳眉微拧:“就算要说,我也该知道是谁在打听?”
“没必要了。”白玥落了眼睫:“我不爱他。”
一楼的开放式厨房地面摞满了被砸碎的瓷碗,原来漂亮的楼梯上被不知名的东西砸了一块又一块的漆,斑斑驳驳布满口子。客厅的真皮沙发被小刀之ใ类的利器划成一道一道的,那台65寸大电视也被砸碎了屏幕,看起来分外可怖。
白玥在心里淡淡自嘲,转过身,打算离开。
白玥僵了一下,没回头,从衣柜里拿出那件黑色衬衫和米黄色套装的下裤,准备勉强穿到坐出租车的时候。与此同时,她镇定地放在床上,“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怕了?”
白玥挣扎了几下坐起来,眼睁睁看着何维青坐在了原本的那张病床上,脱下鞋,合衣躺了下去,起身,调整了下枕头的位置,又闭上眼躺了下去。
谁被骂了会高兴,何况她明明是好心。
“我知道,看见何医生带你出去了。”护士长将推车推进病房,朝外面回头看了两眼,朝白玥笑了笑:“白小姐,你…是不是何医生的女朋友?”
简单地交代了几句,维青就挂断了电话。
她眼底的落寞被寂寥放了数倍,他看得清晰,也看得仔细。
“你变了。”
“哥,嫂子看见了,怎么办呀?”缩在床上的晋萱萱睁着透亮的大眼睛,又怕又担忧:“哥,你怎么不去追嫂子,万一她告诉咱妈……”
她试图流过产,可是这个ฐ孩子却异常顽强,她不能牺牲自己作为母亲的机会来除掉这样一个孩子,如果她再也不能怀孕,那怎么和别人争男人,她连传宗接代的机会都没有?
沫冉想了想,摇摇头:“不会的。”
“景先生,今晚又有什么指教?”
“你刚刚在墓碑前跟我父母说了什么?”沫冉坐在副驾驶座上,拉扯着身上的安全带,调整着坐姿,偏过头去看他。
话说到了这份上,景岩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第二个ฐ来意:“我想让你做我伴郎。”
景岩轻扫了一眼,自然注意到了沫冉想笑没敢笑的表情,他发坏地勾了勾唇,一本正经道:“从冰箱里把韭菜和鸡蛋拿来,加个韭菜炒鸡蛋。”
房卡上的数字是2๐8楼,电梯停下的时候。沫冉走出电梯,整栋楼似乎就只有眼前的一个ฐ套间,左ุ右两边的长廊铺着厚实的地毯。
“你不好奇吗?”冰冷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我为什么知道你们当年做的所有事情,每一件,包括你们三个人一起做的一件事,顾伯父,你不想知道这件事是什么吗?”
“你这个人怎么เ回事?不会好好走路吗?”
喧嚣的闹市上,有个阿姨被跌跌撞撞的女人狠狠地撞偏了新买的名牌包包。她愤怒地抬眼看过去,一把抓住了正朝前方走的女人。
她赤-裸着双足,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男装衬衫,大号到衬得她身材娇小细长。
阿姨拽着这个女人转过身,却被吓了一跳,松开手踉跄着退了几步。
这个女人小腹上通体发红,血腥的血花在衬衫上绽开一朵又一朵。
她诡异地笑了,跌撞着一路朝前走,直到上了桥,靠在扶手边喘-息了几声,费力地踩上横栏,不等人伸手去拽她,就在一片尖叫声中跌入了水面。
那条河的附近还有几个小年轻在钓鱼和约会,甚至还有来往的清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