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妈似乎己经不屑再说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抖出一大沓照片。
什么自尊羞耻心，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我激动得不行，他上前来抱我，我也回抱住他。
“若熏，昨天我根本没看错，你去酒吧了吧？”
“……还是剩下一点的。”我为自己辩解。
顾若熏就是顾若熏，知道我的死穴在哪里。他穿性感的猫男ç装ณ，我立刻就臣服在他的猫尾巴下，死心塌地。就算动漫里真正的猫男ç在我面前大跳钢๐管舞我都雷打不动，堪称女中柳下惠。
整个过程若薰一直看着我，温柔而认真，让我羞耻到เ连毛孔都要燃烧起来。他做了两次才放过我，黑暗里我筋疲力尽却怎么也没有睡意。后来若薰抱着我哭了，他说：“萱，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我抱着他的头，一遍一遍亲吻他的头发。
“你考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吧？我回去就去学校里贴大字报，你在剧ຕ组里乱跟男人上床，还大了肚子去打胎，你还勾引崔金恩，他那ว么多粉丝，你就等着在街上被砸死吧！”
他退后两步，渐渐悲哀起来：“我说要跟你在一起是认真的。”
日子就像温水煮青蛙，我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按点起床做早ຉ点，两份，下午回来买菜做饭，就像个一板一眼的家庭妇女。蓝冰说满身都是旧ງ社会女人的贤惠，不化妆不买衣服，就差生个孩子尘埃落定。
“我来接你啊，外面刮沙尘暴呢，我怕你被埋了。”
“……储物室可以住人吗？！”何落凡如果有狐狸尾巴一定会翘起来，耳朵也会竖起来，露出尖牙咬断我的脖ๆ子，“我都不嫌弃你这个懒蛋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你还嫌什么，怕我□你吗？”
“老三样是红烧肉，酱椒鱼头，还有辣椒炒肉。以前我们经常来这里吃饭，对面还有个蒸菜馆，后来老板回了常德，店子就关了。我有个朋友很喜欢吃那家店子里的蒸蛋的，可惜。”
这师兄不能得罪，我忙换好衣服去了道馆楼上的ktv。这群学员面孔都挺新鲜，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见了我都挺好奇问着：“刘教练，这就是你师姑？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我又笑了一下，觉得喉咙里像塞了什么东西，那ว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十八岁的我，像是走到一间没有门窗的黑房子里慢慢摸索ิ。再想起那ว些事情就像是隔着雾气腾腾的玻璃，连那些绝望的心情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裹紧领子掏出一支烟，风雪太急，五毛钱的塑料打火机打不出火来。正发愁着，眼前一暗，有人用大衣挡住风，“吧嗒”一声脆响，湛蓝的火苗在我眼前盛开。这人真是怪人，不抽烟却整天在兜里放着打火机，还挺高级，不是我这种穷学生够得上的档次。
我摇摇头：“没事啊。”
何落凡没有摆臭脸，却是皱着眉的，眉目间都是肉麻兮兮的忧虑。
可是顾若薰早就不是我的了。
我连着几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踢个破木板都踢伤脚趾，丢人丢到เ家。顾若薰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每天跟夏珏出双入对的，对她笑得像朵花。我想破了脑แ袋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怎么得罪他。
“方便吗？”
原来他能给我的温暖，别人也可以给我。
“哦，那意思是和解了？”
刚下过大雨，天气还是阴沉得厉害，走到校外还能ม听见隐隐的雷声。学校论坛上推崇的在后门不远的地方แ有一家收破烂的，老板回购七八成新的书，对学生也很厚道，口碑很好。只是位置太偏僻，不太好找。
是的，太清醒了，清醒到让我喘不过气。
指头很长，指节分明，很是漂亮。
我只能把那只手握住，他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不多会儿alinaທ进来了，身后跟着个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ç人。很斯文的男人，长着孩子气的脸，戴着眼镜，我一下子就惊讶了。曾经扬帆把他的照片贴在床头自勉，所以对于这人的传闻我一点都不陌生。在网络上二代贵公子的排名中，他的名声最干净，那些跟明星交往或者在夜店轰趴的花边新闻从来都轮不到他。他在英国剑桥大学念完经济系就归国，偶尔能在娱ຉ乐版上看见他，也都是什么跟友人碰面在哪里吃饭。与那ว些跟他齐名的富二代比起来，他就太无趣了，只能ม让未婚女青年们更加觉得他肥的流油。
“这是落凡的女朋友吧，我是落凡的姐夫。”富二代把手伸过来跟
我握了一下，“我叫原海。”
我很想说，你是我室友的性幻想对象，后来又喜欢你小舅子了，我想了想说：“久仰大名了。”他笑了，无
比和气，然后在alina的指使下好脾气地出去买星巴克的咖啡。
落凡睡着了也死拽着我的手。alinaທ笑眯眯的，可是我觉得，何落凡是狐狸，他姐姐是老虎，相比起来她要更可怕一点。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的拳头和一个西瓜砸不成这个ฐ样子，他是被白流芸的情夫找的人捅伤的。已๐经是十天前的事情了，我知道后就从东京赶过来。”aທlina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突然想到这是病房又放下，“这事他没跟你讲吧，否则你也不会在他受伤的第三天就让他去接你。”
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就可以发现那ว天何落凡脸色非常不好，可是我给了他一拳，那一拳的分量我很清楚。
“对不起，我，我还打了他。”
“那是他活该，强吻那ว么没品的事都干。”alinaທ眼中分明是幸灾乐祸，“这小子就是学不乖๔，明明对那个白流芸没了感情，人家来找他，他看着可怜就照ั顾，就因为以前的情分。现在的女人哪个还在乎情分，那个白流芸不过是想吃回头草，否则她早ຉ就跑得远远的了。用得着就贴上来，用不着就踹，我弟弟还不至于可怜到เ那种程度啊。”
aທlina说的是白流芸，我却像被打了一巴๒掌，整张脸都火辣辣的。我能和白流芸差到哪里去？追根结底，都是仗着落凡不会拒绝，所以才为所欲为吧。
我吭哧吭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我害他成这个样子的，我还有何话说？
“你放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都是这小子不好。”
“不，他很好。”我亟亟地辩解，“他真的对我很好，都是我笨手笨脚的。”
alina立刻嗤了一声，那神态跟何落凡如出一辙，微挑着眉：“他好？他那么好怎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喜欢一个人是多么เ简单的事情啊，她要什么เ你就给她什么。如果女人要钱，那就给钱，要温柔就给温柔，要婚姻就给婚姻。爱情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斤斤ภ计较的，我给你一分，你也要还我一分，那怎么เ可能呢？太计较得失的人，怎么能ม开心呢？”
我突然想起何落凡对我说，“我要和你分手，因为我爱上你了”。
他还说过“我不会和一个ฐ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孩在一起”。
他这个人啊，一点都不肯吃亏，斤斤ภ计较，爱得纯粹又彻底。
那ว么他以前不肯，现在怎么又肯了？
傍晚我给若薰打电å话，他问：“你的朋友没事吧？”
我说：“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今晚不回去了，他家人不在这里，我得照顾他。”
若薰顿了顿说：“我身体不好，你也得照顾ุ我啊。”
电话线在我手指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我叹口气：“若薰，怎么办，全是我害的。我不知道他肚子被开瓢了，上次我拿西瓜砸他，上上次我给了他一拳。”
我将额头磕在电话上，只觉得满心的绝望，我怎么就那么浑蛋地能让若薰知道我在这陪着何落凡这个ฐ浑蛋。可是我真的走不了，我终究没办法那么不要脸。我一下一下磕着，原来暴力真的只能ม让人陷入万劫不复，什么都没办法改变。
他叹口气：“真的一定要照顾他吗？”
“嗯。”
“不照顾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