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在松山的名声有多好，家庭对宋清让意味着什么，这些盛安都一清二楚。
盛安笑着亲吻他，问：“喜不喜欢我？”
“差一条领带。”宋清让说。
“你指什么？”
一路上，他无法控制地想象假如盛安没有出现在那里会怎么样，假如他母亲等来了开锁匠，却错过了抢救父亲的最佳时间，他是不是会错过最后一面呢？
不过到底只是一秒冲动，他仔细想想，让盛安有个目标去冲，总比之前那样仗着聪明整天无所事事来得好。
盛安在一旁听着，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宋清让无语：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在和他提起女朋友的事情！
他想去那里面给宋清让挑一支可以用很多年都不会坏的好钢笔，当做下个月的圣诞礼物。
盛安瞪大眼，说：“我怎么知道谁和谁关系好？”
宋清让最讨厌这种天气，但他不得不面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等他父亲到เ了考大学的年纪，高考正巧也恢复了。他的父亲苦学几年，考上了名牌大学的中文系。那年头不流行离家打拼，再加上他母亲不愿意离开松山，所以他父亲毕业后就回了老家，在当地的大学里当中文教授。
盛安从回忆里脱身出来时，天色已๐晚。
有电话打内线进来，那ว人说只查到两篇宋清让与别人联名的论文，挂在社ุ科院名下，是俞强俞院士的助手，北京某高校的讲师。
“他这些年一直在北京？”盛安问。
“应该是的。”电话里的人说：“五年前发过一篇，两年前发过一篇，再没有了。”
盛安沉默地望着内线电å话，良久，狠狠按了挂断。
他要一个解释。
钟天志彼时正在和方แ辉享受二人世界ศ，盛安一个电话打进来，钟天志没好气的道：“你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盛安才懒得管这些，只问：“你找的那个历史博士，姓什么？”
钟็天志想了想，“姓陈。”
那应该不是他。但倘若能牵上线，也是好的。
盛安挂了电话，又叫秘书进来，问那顿饭是什么时候。
秘书说：“就是今天晚上，七点，在您和钟先生常去的那家。”
彼时已经六点出头，盛安连忙拿起车钥匙，给钟็天志发了短信，匆匆赶去。
宋清让出门后，看到เ程然的车在楼下等着。
“快走吧，要迟到了。”程然指指手表。
宋清让问：“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忙吗？”
程然摊手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宋清让望着程然拉开的车门，叹了口气：“我们谈过这些的。”
程然道：“你就当做不知道，行不行？”
“你这样我怎么当做不知道？”宋清让转身要走：“我自己打车过去。”
“哎！”程然急急拉住他：“你简直是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宋清让苦笑：“那你干嘛ใ对一块石头这么好？”
程然示意认输：“大概ฐ我也是块石头。你上车吧，我正好要去找找那个钟็天志。”
“你们要做生意？”听到程然也是顺ิ路，宋清让才上了车，随口问道。
“我找那败家子做什么，”程然发动汽车：“我要找他父亲。——不过钟天志这两年似乎在和朋友合伙做投资，啧啧，年轻人。”
宋清让笑问：“怎么，赔了很多？”
“正巧相反。”程然说：“赚了不少呢。不过大多在上海那边，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那还算是个有出息的年轻人。”宋清让夸赞道。
程然嗤之ใ以鼻：“他做的那些项目，什么都有，千奇百怪，风险评级不知多高。就是个赌徒罢了。”
“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啊。”宋清让笑着说。
程然道：“也是，钟天志年纪也才二十六七？有这种胆识和气魄，就算赔了个底朝天，我信他也能东山再起。”
盛安到了那家预定好的商务会所，在门口正碰到钟天志与方辉。
三人打了招呼，一同走到เ门口。
“盛先生，钟先生。”盛安与钟天志是这家会所的常客，经常来这里应酬，大堂经理对他们是认识的。”
“客人已经到了。”
盛安示意知道，摆出一副客套而疏离的笑容来。
服务生将门推开，盛安大步走进去，却在看到里面坐着的那个人时，直接僵住了笑容。
宋清让听见开门声，正要起身打招呼，看到来人，也僵住了。
两个ฐ人沉默又震惊地对视。
方辉晚一点进来，更是愣了，他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程然多年商场浮沉，见气氛不对，也选择了默不作声。
唯独钟天志是个没心没肺的，见四人站着也好坐着也好，全都一动不动的，大着嗓门说道：“哎，怎么都站着不说话啊？来来来，先坐啊！”
方辉杵他一下，低声骂道：“你闭嘴！”
盛安倒叫这一嗓子喊回了魂，轻声叫了一句：“清让。”
程然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认识？”
盛安没回答，转头向程然礼貌伸出手：“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