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项西还在梦里翻滚，他的手机就响了，他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并不太愿意起床去接电å话。
“问他了？”程博衍愣了愣。
“认识，他是二……肖俊的手下，很忠心，所以我才说他应该知道二……肖俊藏在什么地方。”项西轻声说。
“别废话，”程博衍伸手搂着他的腰一把给他拖到เ了床边，再抓着他胳膊一使劲，半拖半搂地把他弄下了床，“我帮你冲冲。”
“平身吧，不用这么客气。”程博衍也抱住他，轻轻晃了晃。
项西本来听得很感动，他没想到程博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等着程博衍给他一个高级的定位，没想到程博衍最后给他来了个路灯。
想到这儿，项西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地傻笑了半天。
就这么半张着嘴对着程博衍的正面果体和平时看不出来的腹肌，一直到看见腹肌旁边的一小片淤青时他才回过了神。
衣领上的名字和框真没有了，取而代之ใ的是一个小熊图案的布片儿，有间有一块白色，可以写名字。
项西冲着天花板笑了笑，多有道理。
“是啊，我买菜了啊，我连锅都买了呢。”程博衍也看着他。
项西走进诊室的时候，一个ฐ病人刚在程博衍面前坐下。
“……什么事？”程博衍关上书柜门，放下了手上的酒杯。
“这不挺有意思的吗，”项西指指电视，“长长知识啊，你不还成天铁棍山药地吃着嘛，听听营养专家说的，这大姐保养得多好，看着年纪不小了吧，细皮儿嫩肉的，人家懂营养。”
从小到大，他还没这么安静过，在床上一躺就一个月，跟截木桩似的挺着，怎么躺都不舒服，老想翻身，偏偏还不能总翻来翻去。
程博衍速度很快，项西刚用胳膊护着脑袋探出半边身子，他已经绕到了副驾这边，两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正拿着钢管要往下砸的手。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隔着窗能看到光秃秃的树枝，被老北风吹得就跟要向天再借五百年似的摇晃着。
看我！
叫舅舅？
“没事儿，”项西站了起来，仔细地把报告拿起来叠好了，转身往外走，“我来采血的那天就没抱着太大希望，现在也没什么感觉，毕竟……都20年了。”
“你看这种实战有什么意义。”程博衍抓过包，拉着他出了亭子，顺ิ着小路往回走。
院门没有关，他推了推门，随着一阵狗叫，他看到院子里有条黑狗，还有个ฐ正在摘菜的老太太。
程博衍估计着胡海弹这些应该是项西要求的，甩葱歌有点儿意外，不过烟花易冷倒莫名很贴项ำ西的气质。
“下班了？”林赫很快接了电å话。
胡海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继续弹着琴没有停。
项ำ西很无奈地同意了，刚还跟假瞎子说了不会再回去了，扭头不到เ俩小时又回来了。
胡海拿着菜进了旁边的小厨房，程博衍跟着陆老头儿往茶室走的时候又往厨房里瞅了一眼。
“这孩子，”程伯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有点儿傻乎乎ๆ的。”
胡海ร一直在旁边弹琴，bຘgm工作做得非常尽职，项西最后都有点儿舍不得走了。
一直到被带进一间办公室，看着眼前的两个警察时他都还在想着这些问题。
“嗯？”项西转过头。
“没，上山散步去了，”项西拍拍车窗，“走吧。”
馒头算是安全了，程博衍边吃饭边琢磨着，项西却不好说，平叔他们一天没被抓着，他就一天不会放心。
“哦，”项ำ西闭上眼睛用力吸了两口气，慢慢吐出来，“我不说话。”
项西把相框扣着放回原处，从这一排书里抽出一本《小王子》，这本书名他一眼就看懂了，所以打算就看这本。
项西把门关好，把包扔在地上，换鞋，放好鞋，搓手，进书房换上了衣服，再出来把衣服在门边的柜子里挂好。
顿时有些烧得慌，他在程博衍的胳膊圈里翻了个身，脸冲着墙，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เ好，最后冒出来一句：“那你辛苦了。”
项西也回过头。
他一下没绷住，笑得脑袋都磕到了车窗上：“哎哟我真是看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
“有没有人性了，”项西乐了，“我都偏瘫了……你再说几句话吧，放低了声音那ว么เ说。”
程博衍在很多地方แ都很幼稚，不接触深了发现不了。
挂掉电话之后，项ำ西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程博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觉得火从脸上都烧到胸ถ口上了。
“谈不上喜不喜欢，”项ำ西看着他，“怎么了？”
程博衍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真想得挺多的。”
“想干嘛就干！”项西咬着牙说，“废他妈什么เ话！”
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想太多，上班的时候他有点儿迷糊。
“我那儿啊？”项西乐了，“我那儿要去了还真就是坐坐，什么都没有，电视都没有，呆屋里除了坐着，也干不了别的。”
“我又没拿衣服，”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小东西，现在都有户口了啊？户口卡我还没见过呢，拍张照让我看看。”
“嗯！”项西嘿嘿笑了两声，“好激动，不知道户口本儿什么เ样？你的是户口本儿吧？”
“一会儿拿给你看，”程博衍笑笑，“你先去洗澡，一身脏ู泥都蹭沙发上了。”
“我没蹭，”项西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钟็，“我天！你洗了一个ฐ半小时啊！你是洗澡是扒皮呢？”
“你管我呢。”程博衍进了卧室。
“哎，你屁股真翘，”项西盯着程博衍的背影看了几眼，追过去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真弹！”
“找收拾呢？”程博衍回过头。
项西转身笑着跑出了卧室。
本来项西觉得户口落定了，身份证也能办了，自己应该兴奋得睡不着觉，但没想到躺床上还没五分钟，程博衍还坐小沙发上看书呢，他就已经睡着了。
一夜全是梦，梦到了什么却不记得，似乎爬了山，又跑过了雪地，还趟了河，感觉是在找什么，但又一直觉得没什么可找的。
最后看到了李警官，长着程博衍的脸，对他说：“这是你的身份证。”
他赶紧接过来，然后就一睁眼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手指紧紧捏着，不过并没有东西。
他松开手指，有点儿想笑。
程博衍已经起床了，进屋叫他的时候，他正对着自己的手乐。
“我还说叫你呢，自己醒了啊？”程博衍摸摸他的脸。
“梦见拿到เ身份证了，就赶紧醒过来想看看什么样，”项西伸了个ฐ懒腰，“结果没看着。”
“你不是说办个加急的吗，几天就好了。”程博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