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茶铲取茶的同时，那边胡海的琴声低了下去，几下拨弄之后换了调子。
茶从壶里倒出来时，满满的茶香飘了过来，项ำ西在心里表扬了自己一把，不错！
“出声儿不难。”胡海摸在琴弦上的手拿来了。
要问赵家窑这片儿的什么黑网吧黑游戏室小赌场在哪儿，项西门儿清，但这种正规的地方，他全都不知道，一来是本来存在感就低，二来这些地方他就是看到了也会跟没看到似的，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日子接触什么样的东西。
项西是怎么得出自己能跟这人聊得来的结论的？都没了弟弟就能聊一块儿去了？
程博衍一家人吃饭都不太说话，也不看电å视，这个估计是习惯，程博衍平时跟他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话也不多，但是电å视会开着，程博衍不看，都是他边吃边看。
“投吗？”项西顺ิ嘴问了一句。
他感觉自己晕得都开始困了，同车的警察还在问话，他脑子裹了芡似的有些转不动，程博衍一直在回答，他在一边愣着，最后居然把脑袋枕在程博衍肩上睡着了。
程博衍笑着拉开房门，往外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伸手搂过他又用力亲了一口：“有点儿不想去上班了。”
“你走吗？”陆老头儿问，又拿了一小罐茶叶递给项西，“带回去喝吧。”
程博衍笑了起来：“也得分是什么东西，土豆泥就是这么弄出来的。”
项西愣了愣：“什么怎么样？”
我怕你把厨房烧了，所以还是我做吧。
宋一肯定混过，项西从他说话就能听得出来，虽然不至于跟赵家窑那些人那样，但也不仅仅是平时说话糙点儿的感觉，匪气，他身上有，宋一身上也有。
“它根本不理我，”项ำ西嘿嘿笑了几声，“就是喜欢那种感觉，毛绒绒的，特别亲热地挤在一块儿，猫啊狗啊，小时候就喜欢，但我们那儿都是流浪猫狗，怕人，摸都不让摸，就后来我捡了只狗，跟我还挺亲的，让摸……但是让二盘吃了……”
“唱吧，”项西想了想，“洪湖水浪打浪ฐ。”
项ำ西没有说话，他对警察深深的恐惧让他对程博衍的话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又没让你真去换，”程博衍笑了笑，“我明天有时间再换了。”
还想说……
“犯病了，”张昕笑着踢了他一脚，“傻笑什么呢，干活儿去，你俩下午把货架整一下，昨天不说把日用品那ว个往里挪挪吗，下午人少的时候就搬一下吧。”
牛奶到底要加多少他最后也没弄明白，就估计着加了小半盒，也不知道能ม不能吃出牛奶味儿来，反正他之前舔了一下，没舔出个ฐ所以然。
“怎么没人给我啊？”项西顿时有些不爽，发个ฐ传单还看人吗。
“行了，别发疯了。”程博衍叹了口气。
澡都懒得洗，电脑也不想玩了，关了电脑把身上的衣服一扒，就趴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你那条疤没多大。”程博衍说。
项西没有说话，盯着衣领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往程博衍面前一凑，用力搂住了他。
按说这两天他说了要请程博衍吃饭，程博衍也说了有空会给他打电å话，但那天说完晚安之后程博衍就没再联系过他，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项ำ西看到那些照片和文字会不舒服，这点他想到过，却没有想到会不舒服到เ这个程度。
估计是睡着了，程博衍又听了一会儿，就这还说睡不着呢，他笑着挂掉了电话。
想到上回在这人的博客里看到的照片，有种不怎么愉快的想法在程博衍脑แ子里冒了头。
“你俩都不讲究，”程博衍说，想想又啧了一声，“他比你还不讲究。”
“哪阵儿啊？窜个儿的时候吗？”项西问。
“还知道这句呢？”程博衍笑了。
“不，不，”项西赶紧说，“你别接我了，我自己去就行。”
程博衍跟了出来拉住他：“有钱么？”
“我那会儿有病人，你挑我最忙不过来的时候打电话，”程博衍揽揽她的肩走到车边，跟几个人打了招呼，“你们这计划是上哪儿？”
“这也拍？”项西撕掉纱布，他看了看，按了挺长时间，针眼儿都看不清了。
中午程博衍查完房回到เ办公室，有人在门上敲了两ä下，他回过头，看到项西站在门外：“程大夫。”
叹了口气。
“朋友，”项西鼓起勇气小声说，“我是他朋友。”
“没事儿，”项西揉揉鼻子，扯着嘴角笑了笑，“大不了回自助银行去。”
风波庄只是随便拿来用一下哈，感觉分舵挺多的，应该有人跟我一样超级喜欢吃他家的大力丸吧，哈哈哈哈哈。
“我明天再走行吗？”项ำ西抬起头说。
二姨爱自己种菜，无农药无残留แ纯天然。
从平叔脖子上拽下来的那个翡翠如意，如果在程博衍那里还好，可是……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直攥在手里？有没有掉在草堆里？掉在路上？掉在停车场？
“还凑合，”程博衍笑笑，“这几天体力活多。”
“哎，哥！”项ำ西往歪嘴屁股上蹬了一脚，一拉车门跟着也上了车，“你牛逼啊！骨科医生就是不一样啊，卸得真专业……”
程博衍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阵激动，项西估计也一样，他看到项西跟着那女人手指的方向猛地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