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去了一趟，没拿手机，”程博衍说，拿过杯子接了一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宋一愣了愣。
“钢๐笔写着舒服。”程博衍说。
放多少水，搁多少米？
“我收不了银。”隔间里传来项西的声音。
真像自己啊。
衣服没两件，简易布衣柜都没挂满一半，上面放小件东西的地儿还是空的，项西把自己้的一双袜子和一条内裤放了上去，看着有点儿好笑，不过就这点儿了，就算把身上穿着的袜子和内裤放上去，也就四小团而已。
程博衍擦了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林赫打过来的，他接了电话：“喂？”
项西洗漱完了拿起包子啃了一口，觉得挺暖的，桌上还放着两百块钱和一张字条，字条上有三行字，每行三个，他看了半天只看明白了最后三个，最后三个字写得特别工整，一笔一划的。
“就是……验血，”程博衍说，“你能知道nba也不错了。”
“哦，对啊。”项西乐่了。
这一系列动作跟程博衍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亲妈。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程博衍问。
“我不去，”程博衍摇头，从包里拿出一瓶小小的消毒液，挤了点儿出来在手上慢慢搓着，“我看你俩来回腻味看得够够的了。”
程博衍捏了捏眉心：“我再补充一句，如果你到时没来，坠子我会拿到警察局去报警。”
“给他翻一下侧着吧，往左，”程博衍看他一脸急切，跟护士说了一句，“躺几分钟。”
项西想偏过头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发现自己动不了，再转着眼珠子往身上瞅了瞅，顿时愣住了。
“没，确定是肌肉疼么？如果是骨头疼又一直疼没有缓解，要来医院看。”程博衍直起身，没再说别的，转身上了扶梯。
程博衍速度很快，项西刚用胳膊护着脑แ袋探出半边身子，他已๐经绕到了副驾这边，两步跨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人正拿着钢๐管要往下砸的手。
所以……
这会儿急诊人不少，三个大夫都没闲着，有一个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瞅着了程博衍，说了一句：“小程你有空没……”
“怎么看的？”程博衍愣了愣，是挺神的，他伸手想轻轻把大妈的裤腿儿推上去看看，但大妈穿得多，没成功。
犹豫之间，突然看到了项ำ西光着的两条腿，他愣了愣。
项西的腿很直，也很长，因为有点儿瘦就显得更长，盯着看了一小会儿之后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裤子呢？”
“哎！你出来了啊？”项ำ西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裤子我脱了啊，我要穿着在外边儿逛了一天的裤子坐这儿你不得拿消毒液淹死我啊。”
“我给你拿条裤子。”程博衍收回目光转身准备进卧室去。
“别拿了，就这样吧，我来一次你拿一条啊，穿过了你再嫌不干净不要了送我？”项西声音里带着鼻音，“我下回再来自己带裤ไ子。”
“不送你，洗洗就行。”程博衍进卧室拿了条裤ไ子出来扔到了项西身上。
“其实真不用，”项ำ西拿过裤子，但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这样挺好的……我现在不想动。”
项西的话说到一半声音就又低了下去，程博衍没说话，倒了杯水拿过去放在了电å脑桌上，很注意地一直让自己站在显示器背面。
但项西的声音和红眼圈太明显，他要不问一句显得太假，于是他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还哭上了？”
“看黄网呢。”项ำ西张嘴就说，说完又揉了揉眼睛，然后冲他咧嘴笑了笑。
“黄网评选a|v十大感动女|优吧？”程博衍说，“看你感动的。”
“操，”项西低下头，想想乐了，乐了两ä声之后又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哥，我跟你说件事儿。”
自从跟项西说过程博予之后，项ำ西再也没叫过程博衍哥，现在猛地这一声哥叫出来，程博衍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什么事儿？”程博衍问。
“就那个方แ寅，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摄影师，”项西看了他一眼，把腿缩到椅子上抱着，下巴搁膝盖上，“他之前找过我，说要拍个什么专题，想拍我。”
“嗯。”程博衍走到เ他身边，靠着桌沿看着他。
“我本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后来他说给钱，一天五十，我就……答应了，”项西又看了他一眼，很快垂下了眼皮，“拍了一段时间了，他……就跟着我拍。”
“然后呢？”程博衍轻声问。
“他今天突然跟我说，让我看看那些照片，”项西说到这儿声音又开始有些发颤，顿ู了顿才往屏幕上看了看，“我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