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绅摇摇头,把钥๓匙给他:“屋里什么都没有。”
“操你这小子,还敢跑。”
薛覃霈无奈地直起腰来,对余绅抿嘴:“看来就是这样了。”
他半夜匆匆赶来,面色严肃地进了门。薛覃霈打量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心里猜想一定是刚从老婆身上爬起来。想要窃笑,但是忍住了。
自从搬来这里以后,符小玉接过许多电话,大多数都并不重要,都是与自己้无关的人来找这个家的主人,时间久了,符小玉便也不把它放在心上,不敢不接,但也只是走个ฐ形式,因此喂得也格外漫不经心。
凡事掌握分寸,靳云鹤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余薛二人倒是自得其乐,虽然沉默着,但是各自捧着一个茶杯喝着水,也没有人打算起身前来问候靳云鹤。
一开始他们二人也算情投意合,薛文锡自以为ฦ是一见钟情自此念念不忘了,那女人一双桃花眼是与那夜摄了薛文锡心魄的模样长得极像的。然而娶来以后他却就发现了不对——那双眼像是极像,仔细一看却根本不是那双眼。
他看不得薛覃霈此刻温柔的样子,这叫他不得不幻想他在外和其他人上床的时候,是否也一如此刻呢?
那ว个ฐ曾对薛家父子都打过主ว意的靳云鹤更不曾无辜,他有预谋地赖在薛家,想着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而赖着薛覃霈,则更是想有一个好出路,他想若是二人能ม一起长大,那么长大以后或多或少也会有些感情吧,这便足够了,感情不是什么好东西,会引来心思不正的人蓄谋算计。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攀上薛文锡,可他又没那个胆,一眼望过去他便怵了,谁又知道结果会是这么个ฐ样子呢?
靳云鹤只见过其他孩子怎么引客人吸大烟,怎么舌灿莲花哄得客人心花怒放,怎么从客人嘴里得到明知不会长久的保证,怎么从客人兜里掏出最值钱的玩意儿。
其实他也说不上多喜欢这个男孩,只是看他比寻常小孩高一点,穿着锃亮的小皮靴,身后还随时跟着个伺候的人,就觉得大概得打个ฐ招呼,不然不好。可是薛覃霈在家里骄横惯了,又是个ฐ独子,从没有人这样跟他打过招呼,一时便觉得有些稀奇。
余绅哪是迟钝的人,一定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因此也不再纠缠,而是放了手,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靳云鹤把脸上的血擦干,才又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沾上的这个?”
靳云鹤低着头嘟囔:“我怎么知道,医院里每天吃那么多药,打那么多针,我哪记得清。”
余绅一想也是,也不指望他能记清楚了,因此转头目光凝重地看着那ว个小箱子,缓缓道:“那你知道这一支得多少钱么เ?”
靳云鹤这才严肃了,他缓缓摇头,无奈道:“我不知道,但很贵。”然后抬头看着余绅苦笑:“你想想大烟多贵,再想想这个,这个肯定比大烟贵。”
余绅点点头,把声音放得很低沉:“薛家现在肯定也不容易,”
靳云鹤却看着他,用不那么确定的语气试图找回一点希望:“可……薛覃霈说还有钱啊。”
余绅便伸手拿起那ว个小药箱,又顺手把靳云鹤手里的那支也拿走了:“他哪里会知道。实在忍不住再来找我,你先吃点东西吧。”
靳云鹤下意识地伸手要抢,但是手伸到เ一半就给硬生生地收回去了,他想自己和余绅非亲非故的,上次拿镜子扔他,就已๐经很失态了,说不定那次他就是想帮自己้,而这次不管他是不是要帮,自己也总得坚持一次,要不就真的连自己都看不起。
于是他看着余绅拿走那些所剩不多的杜冷丁,端起了桌上的饭菜。
杜冷丁。
要是日后仗打起来了,就又成了供不应求的东西,哪里用得起,到时候还没戒掉就麻烦了。
余绅想,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个小箱子收了起来。
这时薛覃霈吃完了饭,正带着二狗和大黄玩。二狗开始还有点拘谨,到了后来便玩开了,跟在大黄屁股后面到处跑,大黄还烦他。
这一段时间薛覃霈玩得很痛快,然而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又开始头疼。
夜里躺在床上,他好容易有一丝倦意,刚ธ想入睡的时候,就觉得身上多了只凉手,却是二狗无声无息地爬进来了。
一低头,正巧抓到二狗往他衣服里钻。
他便伸手把二狗拎起来,要送他回房间,二狗就灵活地翻身赖在他床上,跟小孩似的:“我要跟你睡。”
薛覃霈这时宠爱他像宠爱自己的小孩,严厉时也像管教小孩,便道:“不行,回你房间去。”
二狗就装睡,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不理世事。
薛覃霈见他装睡,先是把手伸进去挠他痒,他虽然肉嫩皮薄,却是不怕,因此即刻停止,把他和被子一同抱起来送回房间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二狗就又进了自己被窝。
薛覃霈无奈,只能由着二狗在自己床上赖了一宿。
二狗来了以后,薛覃霈的笑容多了很多,每天起床的时候再不是先感到เ担忧了,但余绅却变得神出鬼没行踪诡秘起来,他报了个夜校,晚上就去上课,白天也有事做,而薛覃霈忙着照顾家里的两ä人一狗,几乎忙都忙不过来,因此就跟故意冷落他似的,也不再说什么。
靳云鹤本来就不喜欢见人,有一个余绅在他就够了,现在二狗又来,他的脸不能ม看,就只每天躲着,像消失了一样。
第44๒章肆拾肆瘾
靳云鹤难受了三天,终于还是受不了了。
这三天他一犯瘾就把自己摁在床上打滚,要么就不停地吃,一开始还好,一阵阵的毒瘾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去就过去了,可是到了第四天,他就开始拿头撞墙。
撞了一下他就想起来被人薅着头发往地上砸的感觉,顿ู时又硬生生止住了。
他这几天都是自己一个ฐ人待着,饭菜起居有小齐伺候,此时小齐闻声赶来,他就让小齐把自己绑在床上。
小齐开始还不敢下手,后来见靳云鹤真急了,就立刻找了绳子把他绑在床头,一边还不住絮絮叨叨不敢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