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颜瞻听到熊鑫轻声说。
“瞻仔啊。我已๐经讲了,这个事不能独立去看。你想哈,一个女的,都给男人生了娃儿了,就算不为自己为娃ใ娃,也不能轻易离婚的是吧?你再想哈,一个娃娃,应该在哪个样子的家庭里面长大?好,一回还则罢了,你看她这种事情还一而再再而三!结婚两次,生了两个娃娃,都离了!你说哈,这种对她自己、对娃ใ娃不负责任的女的,你张个能ม相信她就能跟你二哥白头偕老?”(注释:张个ฐ——怎么)
任伟无奈,吃了一口,颜瞻笑了。
“又没喊你听!”
“地铁。地铁ກ不用我拦,按时按点儿来。”
熊猫仔美滋滋,“那你喜欢我,你不是更有病?”
“真的不用,我醒了……”任伟不好意思极了——在人家家里爆睡就够窘迫了,还要辛苦人家妈妈给他盖毯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拖鞋没有合适的,将就一下可以的吧?”
女孩抬手要打,女人毫无招架之势,只会无力的重复:你别听薇薇瞎说……跟妈妈回家,你必须回家,你来这种地方……晓柯……
“不来啊,不来等我回去呗,咱慢慢处。”
“那是不是还要回去学校调动档案?”
两人紧贴在一起,从浴室出来,潮湿的气息仍旧ງ包裹着他们。颜瞻热,却不放开任伟,非但不放开,还要死死的搂着。任伟勃起的那话儿顶ะ着他的小腹,他伸手下去摸,任伟就伸手过来掐他的屁股。
“哪儿?”
努力的嗅着这个味道,起先他想到任伟弹琴的样子,然后拿过手机看视频。后来又想到เ他微笑的神态,就拿了日记本看自己画的他的模样。后来又想到……
“我还要一碗。”
“天呐!”熊猫仔伸进手去,马上惊呼,“你湿透了!”
“应该不超过两个月。”
任伟低着头,努力调整着呼吸。好一会儿过去,他才缓缓的动起来。他动的很有节奏,很有掌控感,颜瞻喘息着,手抚摸着任伟的腰。
任伟用眼白看他,起身,走过去候车。
任伟笑。
“你……”
“对,我说过。”任伟回过身,看着颜瞻。那ว张威尼斯面具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有四个月了吧。”
五月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晒得人浑身懒โ洋洋。任伟出来,伸了个懒โ腰,径直往水站走,他决定再给自己买听啤酒。队排的不短,等任伟排过去,听装ณ啤酒已经混不上凉的了,倒进纸杯,让人看着就不想喝。
“北京有店子啦!”颜瞻推了熊鑫一把。
“凭脸打折吗?”
“呷?”
“我说,你进去人家看到เ你就给你打折?哦,要不免单?”
“扯呦!我有卡!怎么可能看到我就给我打折!谁认识我是谁呀!”
看颜瞻一本正经,熊鑫哈哈笑。
“你捉弄我!”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不知不觉就走了大半圈,人渐渐少了,他们沿着河岸散步,水的腥气闻起来格外清晰。
话题是跳跃性的,因为本也是闲谈,逃不出东拉西扯。无意间,颜瞻谈及了他快乐的大家庭,熊鑫听着,不置可否。颜瞻渐渐注意到了熊鑫的沉默。
“喂,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呀~”
“安静的羡慕你。”熊鑫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目光笔直向前。
“哈?”
“我不太能体会家。”
“这是怎么说的?”
“我们家就是一战场,我爸妈从我十四岁一直打到我二十四岁。”
“呃……”
“十年了,因为生意被捆在一起,没个头儿。”
“我……真抱歉……”
“你又不知道。再说了,这两年也不屑于打了,打烦了吧。比起争吵这种无济于事的发泄,他们更愿意花时间做点儿更有效的事。说起来,不让他们当夫妻,做拍档倒是合适的很呐。”
“……所以你才一个人租房住吗?我还以为是你想离学校近一些呢……”
“你怎么不坦白说离琴房近一些?落魄的钢๐琴家连钢๐琴也不衬。你起先是这么想的吧?”
“不许再寒碜我了!”颜瞻抗议。
“哈哈哈。”熊鑫笑了,“搬出来住是因为我妈去年搬走了,我爸明目张胆弄回来一个女人,那女的我很讨厌,就索性出来住了。我不爱打扫也不愿意收拾,一切从简。”
“你还不在意外表~”
“嗯,不像你,我好像就没见你穿过一样的衣服。再说了,我也只去上课只去琴房,没什么เ外出机会。洗衣服也很麻烦。”
“安啦!以后你会常常出来的!治装吧!有我你不会寂寞的!”颜瞻拍了熊鑫的背一把。
“哦?是吗?不是考完四手联弹就白白?”
“我哪里是那ว种人嘛!先说好,不许嫌我烦~”
两人逛到很晚才走上地安门大街,颜瞻在路边店买了两顶棒球帽,和熊鑫一人一顶。他的竖起一副熊猫耳朵,熊鑫的竖起一副棕熊耳朵。
你很童趣。这是熊鑫收下帽子后给颜瞻的评价。
他们是分别上的出租车——不顺路。一人往南,一人往北。
颜瞻到家洗漱了一番然后照例带着日记本、彩笔上的床。笔记本也一如既往打开了,挂着msn。他很变态的下载了任伟的照片,居中,当了桌面。写好日记,他一边画ฑ图一边偷眼看屏幕,笑得活像傻子。
一点四十,msn提示ิ任伟上线,颜瞻迫不及待双击任伟的小蓝ณ人,发了一只大大的红心——充满整屏幕的动态图片,附带:中午好。
任伟回:你跟我过美国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