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当你的按摩棒。”任伟凶他。
任伟又看了看表,八点四十。约的明明是八点,可都这会儿了颜瞻还没出现。打他手机,永远是“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你敢不敢用个ฐ信号再差ๆ点儿的手机?任伟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一拨又一拨人,百无聊赖。本来弹吉他解闷儿,不料é走过来一大姑娘愣是往他琴箱子里扔了一块钱。我靠!任伟真想追上去把一块钱塞丫胸罩里!你他妈卖艺的!为五斗米折腰的事儿你打死他他干不出来。手里没钱他也不向人讨,龙语除外,因为那时候他认为他不是别人。
“这么เ看,颜瞻不矮啊……”辉子盯着杂志感叹。
颜瞻不动,就会压着任伟,任伟往起挣拨,他就用手按他的脖颈。
颜瞻的这句戳到了任伟的痛处,“我跟他什么关系也跟你没关系!”
“那……到时候还可以请你来么?”
“我太矮了,你帮我拍下主ว唱那个男ç孩子可以吗?”由于现场的音乐声很大,女孩不得不接近于喊的说。
“还能给我点儿严肃吗?”彻哥敲桌子。
“严肃什么啊!”阿生举杯,“喝,一会儿演出了。”
“我是说演出吗?”彻哥举杯,跟大家碰杯。
“为伟大的‘没所谓’!”小荣眯眯笑。
杯中酒都被一饮而尽,每个ฐ人各有各的面部表情。
“任伟我得跟你说啊。”彻哥放下了杯子,“录专辑肯定是去纽约。这个没问题吧?”
任伟抬眼皮,“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三个ฐ月?”
“应该不超过两ä个月。”
“那ว就成了。”
“你乐队没事儿?演出啊、排练啊……”
任伟摆摆手,“谁让我认识你们这些悲催的老年人呢。”
“说谁呐!”阿生拍任伟脑袋。
“你就最悲催。”
“屁孩子,你皮紧ู了,我给你松松。”
“阿生,你怎么回事儿啊?几岁了,还跟小孩儿掐。”淳君在桌子下面踢了阿生一脚๐。
“几位哥哥都来了?”酒吧老板这时候拿了一瓶黑方过来,身后跟了个老外。
酒是这个洋人请的,说是他们的忠实听众。人家落座,免不了陪聊,几个人只得放弃母语改说洋文。好在聊了一会儿就该他们演出了,这才得以脱身。
任伟拿了琴往后台走,路过靠左侧的窗户,看见外面下雨了。瓢泼大雨。风吹打的树枝左摇右摆,一片墨绿在黑夜中影影绰绰。
今晚,大概终于能凉快些了。
也不知道那熊猫到家没有,没有的话绝对惨了——要变水泼熊猫。
颜瞻刚进门就听见了滚滚雷声,抬头去看,一道闪电风驰电掣一闪而逝,紧ู接着是更大的一声炸雷。
把钥匙随手放在玄关的鞋架上,他就跑过去一通关窗。他是最后关的自己房间的那扇窗,于是乎窗台上的薄荷草等植物连同小火车等一些装饰物都洗了个ฐ澡。
颜瞻脱了衣服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洗好出来雨仍旧下的铺天盖地。
窗框被狂风吹得哐当当作响,颜瞻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窗外,有点儿担心起任伟来——他演出完,要怎么เ回来?的士好叫吗?
想打电话又不敢打,不知道他是不是方便接。
犹豫半天,颜瞻给任伟发了条短信:【你那里下雨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三里屯不好叫的士的吧?】
任伟半天没回。大抵是在演出?颜瞻又怕是他听不到,就壮着胆拨通了电话。
关机。
那就说明还在演喽。那就好,开机就可以看到了。雨,来势这么凶猛,等下也会小下来的吧?
早知道就赶去看了呢……
熊猫仔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一边喝橙汁一边注视着窗外的大雨。
啊!
忽然,熊猫仔就跳了起来——阳台门是不是忘记关了?
奔进任伟房间一看,还好还好,他就没开……
转身回来,动作有些猛,颜瞻的腿磕在了床头柜上,这叫一个疼。熊猫仔弯腰揉着,一边揉还得一边把碰到地上的书拾起来。
任伟喜欢看书,也常买书,不弹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以阅读消磨时光。也因此,他床头柜上老是杂乱ກ的堆放着书籍。卧室里的书架就更别提了,被塞的满满当当,就连身前的空地儿也堆满了书。
这会儿跟地面亲嘴的就不少,譬如:《宽容》、《一头想要被吃掉的猪》、《老子他说》、《万历十五年》等等等等……
而夹杂在这些书里的,还有这样一本——《blindangle》。它与其他装帧精美的书籍并无其他区别,令颜瞻凝固的是作者那一栏。
是……龙语写的书。
任伟的前bf。
颜瞻默默把书拾起,码放整齐,离开了任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