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微皱眉:你不要包扎吗?你流了很多血,看不到吗?
他的确是问太多了,明明是不相干的人和事。
不会。
慕容也没有等他回话的意思,转身将相框放回原处,然后走向房门,出门之前只留下一句:晚安。
为什么他还没走?为什么他会来这里?白微脑子里一下子蹦出许多疑ທ问,但是什么也没问,惊愕的表情也收了起来,以一张尚算镇静的脸默然相对。
可惜这是不可能ม的。
醉归醉,倒还没有完全胡涂ิ,视野也还算清楚。瞇起双眼,努力看清了此刻坐在那ว里的人,眼睛顿时瞪得通圆。
白微第一次遇见倪双,就是在像之前的那种情形下。那个时候,其实不能说是白微见义勇为,纯粹只是顺手而已。而延续至今,则ท成为了一种习惯。
白微吓一跳,感觉到那ว只手臂在用力,他不敢乱ກ动,嘴里问着做什么,身体还是顺着压力的方向往下伏去。
到达了足够距离,慕容稍稍扬起脸,一吻印上白微的额头。
晚安。之后,慕容松开了手,闭上眼睛,显然是要休息了。
也的确是应该休息了。只是白微被他的行为弄得云里雾里,摸着额头退回椅子里,越想越不明白。这是什么?晚安吻?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是由他吻慕容才对……不过他肯定做不出来就是了。
实在理解不了这个人的想法,白微只能放弃,双手抱怀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他现在还不能休息,待会儿要换血袋,在最后还要拔掉慕容手上的点滴针ฤ头。看样子今晚是要在这里过夜了,白微发现自己้对此似乎并不是那么เ抵触,心情不禁有点微妙起来。
凝眸望着床上那人平静的睡颜,白微缓缓瞇起眼睛,复杂的光芒在里面闪烁着,最终被阖起的眼帘ຈ所掩盖。眼下这样的情景,放在一个月前,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然而它就这样发生了,从起始,到现在,一件又一件的事。
慕容……这个曾经只是听听的名字,这个曾经只会想想的男人。
如果那天没有一时冲动跑上去讲出那ว番话,或许直到เ现在,慕容仍然只是他概念中的那个慕容。
然而,这已经只是如果。
早晨,白微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头,便睁开了眼睛看去。
那只手恰在此时收了回去,然后白微看到一张淡漠如常的脸。
唔?几时醒的?白微声音沙哑地问道,睡眼惺忪地打个呵欠。
昨晚他给慕容拔掉点滴针头之后,本来准备去以前睡的那间客房睡觉,却被慕容握住了他的手。
又是用那只受伤的手。白微只能说,这个男人真的是狡猾透了。
那样一弄,他就没办法用劲挣脱;想与对方แ理论,可人家闭着眼睛连看也不看他。
实在被弄到无计可施,白微索性往地上一坐,再往床沿一趴,就这么睡了。
没想到却能睡得这么熟,一觉到天光。
忘了。慕容答道,显然是随口敷衍。
倒也的确不用回答得太清楚,只要看那明亮锐利的眼神,白微就知道这人肯定醒了已经有一段时间。
不过这人是为什么要摸他的头?要是想叫醒他的话,出声叫他不就好了?
白微扒扒头发,不太明白,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也不顾意费力去猜,伸着懒โ腰从地上站了起来,才发现脚有点麻,背也有点酸。
他揉捏着有点落枕迹象的后颈่,说道:你没别的事的话,我去洗脸了。昨晚睡觉之前都没洗脸,感觉真是不太好。
见慕容点头,白微便走出了房间。虽说这间房里不是没有浴室,不过他还是想回之ใ前住过的那间客房。
进了那ว里的浴室一看,果然洗漱的用具都还在,真是做了个英明的决定。
收拾完了之后回去主卧室,刚到เ门口,就看到慕容走了出来,身上的西装整整齐齐。
你怎么起来了?白微几步跨上前去,皱起眉:你打算去哪里吗?
工作。慕容说,转身往下楼的阶梯那边走去。
白微跟在他身边,想拉住他,但还是没有那么เ做,只是眉头皱得更紧,说:你的手这个样子还要工作?你应该多休息。
不用。
……突然间,白微怒上心头。
好嘛,算他鸡婆,他多管闲事。反正这人自己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还在这里瞎操心个什么เ劲?管这家伙去死好了……
瞪着慕容的背影,一直跟着他下了阶梯,就在这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慕容!
白微心里不禁暗暗一惊。这把声音他有印象。
循声看去,果然看到栾烟,穿过佣人的拦阻一路冲入进来。虽然目光是死死盯着慕容的,但栾烟并没有走到慕容跟前,而是在不远处就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