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喝止他:“别太狠了……”
程宇:“明儿早上再洗……”
程宇看着他,没说话。
原本精雕细刻๑的红门绿瓦,震塌的断壁被火苗舔出焦黑的痕迹。一片残砖破瓦,看起来就像隔壁胡同里被划点拆迁的小平房,推土机轰隆隆一推,灰飞烟灭。
而程宇对窦容吸毒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程宇打听的全部是罗战的烂事儿。
罗战啥样儿的人没搞过?
罗战说一句“照ั管不利”,程宇就免不了开始发散式的联想。
被踢肿脚踝的家伙满地打滚,无赖似的尖声嚎叫:“爸——爸——打人啦呜呜呜!你个条子他娘的也敢欺负我呜呜呜!!!!!”
程大妈表现得很开明豁达的样儿:“你喜欢谁妈又不会反对,你要是像你们所里华子似的找个郊区农村的,妈也没意见,人好、对你好就成,真的!”
他一路上开着车,不断地扭头看程宇。程宇坐在副驾驶位上,都来不及把座椅放倒,直不棱登地坐着,就迷瞪过去了。
程宇在电话里熬不住,跟叶老师坦白了,对不起,刚才我出警的时候,皮夹克被人砍了一刀,砍坏了。
程宇拿着一摞单子从四楼跑到一楼ä去划价取药,刚走到二楼楼梯拐弯,脚底下蓦然刹住,扭头一瞧。
程宇的脸很红,瞳仁儿乌黑发亮,嘴角淌着一丝晶莹的口水,高高扬起的脖颈处喉结在皮下滑动,随着罗战的手劲儿一波一波地抖出节奏。那种强行压抑着却又无法摆脱快感折磨的样子,简直性感极了!
罗战推开程宇,自己拎起拐杖,大摇大摆横着就上去了。
可是程宇这人挺实诚的,都进去了也不好再扭头跑出来,总不能ม说这是我哥们儿开的馆子,所以咱不能给这家人送钱!
名牌男夹着包从屋里出来,瞧见程宇,点头哈腰地打招呼:“呦,程警官,您吃了没?挺好的哈?没吃的话我请您……”
罗战骂骂咧咧道:“操,每天上班儿八小时,再加班儿加个八小时……我说程宇,你们领导给你们发加班儿费吗?”
罗战抬眼瞧见程宇回来,也没说话,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很潇洒地拿眼神和下巴跟程宇打了个招呼。
程宇这种骨子里挺傲气、正儿八经的人,能ม乐意让自己泡上么เ?
程宇胳ฑ膊上做了手术,麻药还没醒。
程宇默默坐在他身旁,眼睛望向另一侧的车窗,眼底缓缓积聚起两ä团湿润的红潮,舌尖回味的似乎ๆ是那碟儿芸豆糕,早已淡漠久ื远的味道……
他就地打滚的身形带着一股劲风,被牢牢反铐的两只手掌扒住地面,突然腾身而起!
油饼媳妇瞪大眼看了看:“嗳ã?是有那么一丁点像唉……”
这是老北京内城小胡同里很典型的院落。现今仍然留存下来的那些独门独户的四合院,都是有权有钱的红贵、富贾或者政府机关事业单位才能享用得起,平民老百姓几户甚至十几户住得这些院子,叫做大杂院。
那ว个三年多以来他一心一意惦记着、睡在大牢里每天晚上对着小窗口数星星盼月亮、舌尖咂摸着滋味琢磨想念的程宇程警官。
他堵住程宇的嘴唇用力地碾吻,舌尖一点一点舔舐程宇嘴里每一个角落。他从第一天就知道程宇是啥样儿人,如果程宇不是这样儿,如果程宇就是胡同拐角一个胡吃海ร整的小混混,程宇怎么会跟他有生死过命的交情?他又怎么เ可能这么爱程宇?
四片嘴唇轻轻松开时还拉着透明的口水丝儿,程宇安慰道:“你别ี担心。这次是意外,我以后小心着。”
罗战皱眉说:“我能不担心吗?你看你右胳膊上,削下一大块儿肉去,缝二十多针ฤ呢,你不疼啊?”
程宇脸上忽然浮出笑容,伸手用力捶一拳罗战的胸口:“你就为这个跟我吵架?你真烦人……我不疼。”
罗战瞪眼:“瞎扯吧你就,那是长在身上的肉,能不疼吗!”
程宇抿嘴小声说:“我真不疼。我这条胳ฑ膊……筋早就断了,上臂神经也不行了,所以肌肉没什么感觉,不怕受伤,真没感觉有多疼。”
程宇当时与一群歹徒搏斗,躲闪不及时就有意拿右胳膊护住要害,护着左臂。反正右手已经废了,确实不怕再受伤,这在打群架战略上就叫做“弃车保帅”吧。
可是罗战一听就懵了。
心口像让人狠狠擂了一拳,湿漉漉潮乎乎的液体瞬间全部聚拢到眼眶处,就快撑不住泪崩了。他哪受得了听见这些啊?程宇这话简直就跟亲手剜他心似的!
程宇怎么这样儿呢,怎么能这样儿对待他自己呢!自个儿刚才这又是干什么เ呢,还跟程宇发脾气瞎埋怨呢,还吼人呢,什么เ东西啊?千错万错终归还是自己亏欠了程宇,一辈子都还不清!
程宇的右胳膊新伤摞着旧伤。一条刚缝补好的鲜红色的伤疤下边儿,隐约还能看得到那几块微微凸起的灰白色旧痕,从上臂蔓延到เ肘关节。
那晚,罗战死死抱着程宇不撒手,把脑袋揉蹭到程宇脖颈间,唠唠叨叨得,像是道歉,其实更像撒娇恳求原谅。
“程宇,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