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美丽动人啊!”破洞男把化妆箱搁到桌子上,冲着陆君知挤眉弄眼,“要想美丽就得冻人,您说是不是?”
严灼乐่了,点点头,“嗯,等着你!”
“哎卧槽?!”徐西立跟神经病一样瞅着他,“这都啥时候了,他一大老爷们赖床不起还有理了?老子进去洗个ฐ脸咋了?!”
“我说你俩行了没?”老板拎着瓶啤酒靠在吧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他俩,“没事就赶紧的,我等着回家呢!”
看到他们进来,陆聿停下手里的动作,喝了一口红酒。
特别喜欢你。
陆君知看着音乐่盒上面严灼带笑的眼睛,手指划ฐ过上面的小灯,“我和他一起,就不算是摸黑,反正我俩手牵手,也丢â不了!”
严灼迟疑ທ了一会儿,“那ว个尹洛……看起来是特意过来找你们的,你提前离开不太合适。”
严灼捏了捏他的肩膀,“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被原谅,那ว些你现在无法做到เ的事情,就不要去勉强,你需要时间。”
他用手捧住严灼的脸,激烈地追逐对方แ的唇,牙齿碰到เ嘴唇一阵生疼,但是现在连疼痛都是催化剂,他不由自主顺着严å灼的身体往下抚摸,肩膀,脊背,后腰……
原来他都记得,原来他一直记得。
“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陆君知把三明治扔给他,“你这都念叨多久了?”
不知道陆君知这一晚上睡得怎么样,反正严灼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哦……”陆君知从后座上跳下来。
……
他是临时兴起才出来的,脚上踩着一双拖鞋,穿着条短裤,刚刚ธ前两ä天剪了的头发现在短的还能ม隐约看见青色的头皮,简直像一个刚刚被改造完了放出来的失足青年。
“就是前些天来找你那ว小伙儿啊,长得挺精神那个,非得跟我要你们家电话号码,我一开始没给,他就站在外头等着,大冷天的,等了好一会儿,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给了。”看门大爷絮絮叨叨地嘟็囔,转身推开传达室的门,“前两天他又过来一回,让我把信封给你,你等会儿啊,我给你拿出来……”
陆君知愣在原地,直到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他才回过神儿把机车往边上挪了挪。
“就这个。”看门大爷递过来一个信封,“我说你俩小伙儿怎么不打手机啊,这年头咋还写信……”
陆君知摘下手套把信封接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他觉得自个ฐ儿手都在抖,拿着手里的信封直哆嗦。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只是用胶水封好,陆君知抹了把脸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扯开信封将信纸拿出来。
纸上只有一句话,是严灼的笔迹。
——我会等你。
爱你的严小灼。
最下边画ฑ着两个ฐ拉着手的简笔画小人儿,细胳膊细腿儿的,脑แ袋上还画着几根头发。
这俩小人儿画得也忒逗乐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严灼能ม干出来的事儿,陆君知瞅着信纸上的小人儿忍不住笑出声儿,差点把自个儿呛着,咳了好半天才停下来,他吸了吸鼻子,把信纸装到上衣口袋,在心里小声道,陆小知也爱你。
陆君知把车从小区里骑出来,从后视镜里瞅见后面跟着的车也停下来,他把车移到เ马路边上停下,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
天气实在冷得厉害,大北风刮得人脑袋疼,陆君知手指头都是僵的,拨了两ä遍才把严灼的电话打出去。
手机嘟嘟็的等待声就像敲在他心上一样,陆君知弯腰趴在车把上,在凛冽的寒风里听见自己胸ถ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电å话终于接通,严灼的声音在电话那ว头响起响起。
“小知?”
就这么两个字,可陆君知还是觉得鼻子发酸,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又听到严灼的声音,即使混在呼啸的大北风里,仍然让人觉得温暖而安心。
他咧着嘴笑,拽着衣领擦了把眼睛,大声道,“严灼,是我!能听到吗?”
“能ม听到。你在哪?”
“我在路上,正要去机场,我大舅今天回来,我去接机!”陆君知觉得自个儿冻得鼻涕๓都快流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你到เ机场等我!现在就过去!”
“君知,你……”
“没事儿,你到了就知道了。”陆君知觉得心里又高兴又难过,他把手机贴近耳朵,“等我,我们很快就能见到。”
严灼仿佛是笑了一下,轻声道,“好啊,一会儿见。”
陆君知挂了电å话,把脑袋埋在胳膊上待了一会儿才把头盔扣好。
大冬天骑机车真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儿,这还是市区里头总堵车,走走停停地速度上不去,可陆君知仍然觉得浑身冰凉,带着头盔都能感觉到เ大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路程已经走了一半,再过一会儿就能见到เ严灼,他不知道这么เ做正不正确,可是这已๐经是他能够找得出的唯一出路。
他在堵一个可能,用自己的未来交换一个他和严å灼的未来。
在又一个路口停下等红灯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陆君知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一辆红色的铃木停在自己旁้边,对方穿着一身蓝色机车服,正隔着头盔看着他。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陆君知收回目光,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是严灼的名字,他抬眼看了下红绿灯倒计时,笑着接了电话,“这么快就到เ了?”
结果对面没有人说话。
陆君知皱了皱眉,“喂?严灼?”
“陆君知,陆聿终于把你放出来了?”是一个男声,掩在隐约的风声里。
陆君知握着电话的手骤然收紧,“肖俊?”
“啊,惊喜吗?别急,还有更惊喜的等着你……”
陆君知仔细辨认,只听到เ对面怒吼的狂风,对方应该在室外,可其他声音一点也听不到。
他死死盯着前头的红绿灯,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严å灼在哪儿?!让他跟我说话!”
“急什么?”肖俊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冲他做了个手势,“往前头走,过下一个路口有个ฐ拉面馆,那有条小巷子,很窄,汽车进不去,你从那拐进去甩掉你后面跟着的保镖,我就告诉你。”
陆君知深吸一口气,压下狂乱的心跳,“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我这算什么?”肖俊裹着羽绒服,站在三楼看着外面空荡荡的工ื地,“就算阎王爷来收人,就凭你以前干的缺德事,怎么เ着也得排在我前头啊?”
“滚你妈逼!”陆君知咬牙冷笑,盯着眼前头的25秒倒计时,“严灼今天但凡出点事儿,你和你姐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你他妈试试我敢不敢!”肖俊一脚๐将旁边的塑料桶踢下去,里面装着的废纸屑从三楼飞出去撒得漫天都是,“陆君知,你最好安分点,旁้边那辆红色铃木看见没,他会跟着你。我说了会让你尝尝什么叫锥心挫骨,记着,就是今天!”
电话被挂断。
陆君知死死捏着手机,话筒里嘟嘟的忙音就像刚磨的刀片一样生生割在他心上,他缓缓放下手机,转头果然看到旁边骑在铃木上穿着蓝色赛车服的人正盯着他,见他看过来,对方แ拿出手机晃了晃,又装ณ回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