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陈导皱着眉起身从猫眼往外看。
……程鹏飞？
这大晚上的过来干嘛。
联想到娱乐圈的乌烟瘴气，陈导眉头皱得更紧了，打开门冷声冷气地说:“有什么เ事儿？”
程鹏飞把手中的口袋递给他，说:“小茗他妈让我带给您的。”
说完道了声晚安，自顾自的扭头回了自己公寓。
被冷落在门口的陈导提着一口袋腊r_ou_香肠:“……”
董川在屋子里看了个真切，他难得笑歪倒在沙发上，说:๘“哎我得收拾东西回头看看这‘荆少爷’是个什么人。”
说完提着自己两个大行李箱去往自己的公寓。
屋子里没什么人，董川换了拖鞋。柜子里还有一双男士运动鞋，不知道是不是盗版的，鞋底有些歪。
董川笑笑，提着行李箱回屋子。
那人似乎是睡了，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房间里有些霉味，董川开了空调，连澡都没洗就缩进了床铺里。
西南边境这边空气非常好，公寓外头就是后山，那块听说还有野生大熊猫，不过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董川闻着煎j-ๅi蛋的香味醒过来，打了个哈欠洗漱，随后穿着家居服下楼。
背对着他做饭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紧蹙着眉回头，手里还攥着刀。
“……早。”
程鹏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ฐ同居人，于是有些别扭地放下刀，问:“早，吃早餐吗？”
原本挑食的董川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说:“……吃。”
程鹏飞收回眼神，心想这“顾大帅”长得还挺好看的。
以前还跟王一雀他们瞎混时，那人总带着自己去录像厅租碟片。看着老式电视剧ຕ放出各种各样剪辑出来的故事，传出来的声音沙哑又迷人。
那个时间段的空气是温热潮s-hi的。
程鹏飞收回心思，专心地往锅里倒了橄榄油。
煎j-i蛋里有淡淡的甜味儿，最嫩的地方夹着火腿和青椒。
董川ษ拿着筷子把青椒挑出来，入口就是芝士的味道。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种，一顿ู早餐吃下来，尴尬得不行。
吃完之后，程鹏飞自觉收拾狼藉，坐在饭桌前的董川忍不住开腔:
“你是叫程鹏飞？”
“嗯。”
“一会儿有时间吗，对个戏吧。”
程鹏飞点头，把泡着热水的碗筷里倒上洗涤剂๘。
这次是民国时候的戏，陈导亲自写的剧本。
讲的是一位大少爷和军国大将的故事。
程鹏飞自然演的是荆少爷，而董川则ท是演的顾大帅。
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人，一个选择出国归来投身革命，另一个则当上军官，处处镇压。
“有两场戏是最难的，我给你标记出来了，你看看有什么不懂ฦ的。”
董川的话说得不客气，程鹏飞也没觉得冒犯，毕竟对方แ是这方面的前辈，能得到指点确实不错。
程鹏飞翻看剧本，指着其中一处，说:“这场，我的情绪应该是愤怒吗？”
那场戏是荆少爷第一次知道顾大帅考上黄埔军校的消息，录取通知寄到他家，是他最先看到เ的。
“不，不应该是愤怒。”董川细细地跟他讲解，说，“比起愤怒，他最先来的情绪应该是惶恐。顾大帅从小依附着他荆家长大，荆少爷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这个时候他还没出国，没见识过新思想。惶恐之后紧接着应该觉得被背叛，如果你想再有层次一点，可以分成三部分……”
两人说着戏，整个房间都听到他们念台词的声音。
第9章
程鹏飞没接受过具体训练，台词功底不如他好。董川ษ一个个给他讲，这才意识到程鹏飞的短板。
他是一个ฐ会把角色剧情代入到自己身上的演员，这样好处就是每个ฐ角色都有程鹏飞的特色，但是缺点就是太有程鹏飞的特色。
角色的灵魂反而凸显不出来。
“……就拿之前的话剧来说。春长是一个被冤枉到เ收押，掌控权力之后回来报仇的人。但他本身骨子里是自卑而且痛苦不堪的，即便是能够报仇，他也不敢。你不一样，你的性格本身是桀骜的，你演出的春长会出彩是因为大多数人爱看复仇戏码。你要把你饰演的角色当成一个真正存在的人，要去想当他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会露出什么เ样的表情。”董川一口气说得口干舌燥。
程鹏飞自觉地给他倒了水，说:“你看过我的戏？”
“……”重点不在那儿。
两人对完戏已๐经下午了，陈导给他俩打电话，说是去拍定妆照。
程鹏飞这人没架子，跟在董川身后，不像那个双男ç主，倒像个助理一样。
“川哥。”化妆师喊了声，董川ษ拍拍程鹏飞的肩膀，随后朝着化妆师那儿过去。
程鹏飞见没自己的事儿，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董川ษ的人缘不错，剧组里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他也还能叫上名字来。程鹏飞就不一样了，他空降过来，又没个助理的，大家见他不说话坐在一边，便没人跟他搭腔。
“鹏飞哥，我是如命，是董少的助理。你的化妆间在隔壁，我先带你过去吧？”说话的是个小女生，穿着一身连衣裙ำ。
程鹏飞点点头，跟着她往隔壁走去。
化妆间小了一半。
里面的人也只有三三两两的。
“你是程鹏飞吧？”
男人化着浓妆，眼线快剌到เ太阳x,ไue了，看得程鹏飞脑仁一抽一抽地疼。
程鹏飞演的荆少爷妆容不浓，几乎ๆ是素颜出境。给他化妆的化妆师叫大a，说是进剧组兼职赚钱买粉底液的。
大a把手里发胶搓热，随后把程鹏飞的头发一股脑儿的往后抹去。
程光瓦亮的大额头露了出来。
大a满意的点点头，说:“发际线还不错。”
说着拿上刮眉刀把那些多余的毛发刮干净。
简单的上完粉底之后，大a又开始数落说:“你是拿搓澡巾洗的脸吗？这角质层薄的哟……啧啧。”
“……”
长袍穿上之后，程鹏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以为自己是民国时候哪位大少爷。
“鹏飞哥，好了吗？摄影那边在问了。”如命敲门问到。
“来了。”
两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摄影棚走去。
隔远都见到董川那ว光鲜亮丽的军装。他人高大，长相又是偏向正统的。穿上军装大头皮靴之后，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陈导看看董川ษ，又看看程鹏飞，满意极了。
董川的照片自然没什么问题，他本身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像什么，没十分钟就拍下来了。
到程鹏飞这儿才有些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