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讲完了啊？”赵萧不知道跑到เ哪里买了个冰淇淋，一边吃一边问道。
然后去找钱小树。
终日大雁终被雁啄瞎了眼的事情在顾丰年这一行并不鲜见，尤其是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的时候，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什么方แ法都会想着试一试，总觉得会有成功的几率，不试的话就只能ม等死了。
顾丰年笑起来，“你说过自己很英俊？”
电视机喧嚣的声音传出来。
但是苏明宇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带了夜宵，给你拿上来吃点吧。”完全不问顾丰年什么。
而苏明宇是个对于任何萌或者可爱的生物都没有感觉的自认普通的青年。赵萧嘛，则是看多了。
被人这样直直看着，顾丰年竟然笑了一下，他拍拍身旁柔软的沙发，“请坐。”
黄先生介绍了他的儿子，走进门又介绍了他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不挪身的小女儿，“这是我女儿，黄之宁。”
直到被苏明宇的手给抓住。
顾丰年喜欢交换这件事情，但是对能够拿到报酬之后的事情并不在意，他帮人做事拿到应得的报酬，但是报酬怎么分怎么花掉，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虽然很想用他爷爷教的办法驱鬼，但是他害怕到想不出任何办法。
苏明宇低下头看顾丰年的脸，双眼无神，不像记忆中那个爱笑爱闹的小孩，但是只要一想到父母的惨死，他的心又硬下来，“你知道我父母死的有多惨吗，而这一切都是拜你爷爷的一卦。”
苏明宇那边笑了一下，“别逢人就说抽签。”伸手把顾ุ丰ถ年的签文匣收到包里。
顾丰年咬破食指，用血液点在男ç人的七窍，“先去准备我说的东西，我马上就要。”
“大师，这样有效吗？”张娇美有点紧张，一堆人都站在他家堂屋里面，听着面前这个ฐ年轻的后生发号施令。
坐着歇息了一会，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顾ุ丰年没有太在意，他只是在这里歇一会而已。
“我已经九十岁了，你说我还能活多少年？”
顾丰年用手触碰张斌递过来的支票，他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这张薄薄的纸上是写的什么数额，但是既然收到เ了报酬，那就已经足够顾丰ถ年行动起来了。
“那您要借谁的命呢？”顾丰年淡淡说道：“比如，您的孙子钱小树吗？”
钱小树声音远远传过来，声音洪亮，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年轻人，未来一切都是光亮的。
顾丰年笑起来，张斌转头看向走进来的钱小树。
“爷爷，你和顾丰年在说什么？”钱小树进来，“我买了点水果过来。”
顾丰年站起来，很礼貌地告辞。
张斌沉默了，顾丰年收敛了笑意，表情变得沉稳又冰冷，上车的时候苏明宇开动了车，顾ุ丰年把支票递给他。
“这是什么？”
顾丰年歪着头，懒成一团，“我的报酬。”
苏明宇没有接那张支票，“张斌给的？”苏明宇开动了车子，顾丰年表情迷茫，随意将手中的支票放在车子一角。
“嗯，张斌给的，他想要永远活下去。”顾丰年笑起来，“这种生意还真好做。”
苏明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เ让人活下去，换风水也做不成。”
顾丰年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头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他和苏明宇和好之ใ后或者是彼此说开之ใ后，交谈变得更融洽了一点，顾丰年知道苏明宇是自己้从小认识的人之后，觉得更加熟稔了一点，说话间更没了顾ุ忌。
“可以做到，只不过是伤天害理容易遭到报应。”
话这样说，顾丰年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害怕情绪。
苏明宇在旁边停了车，“那ว你还接这单活？”
顾丰年似乎ๆ没有感觉到苏明宇压抑的情绪，他眼中的笑意早就散了，但是唇角仍旧挂着敷衍地近乎冷淡的笑意，“报应这种事早就来了。苏明宇，你想知道你父母到底是谁害的吗？”
苏明宇的父母早ຉ年前接了一单活，受到顾丰ถ年祖父的指点，提前三天出了门，然后在路上出了事。
有个劫匪凶残地杀了他的父母。
苏明宇没有说话。
顾ุ丰年眨了眨眼睛，睁眼也好闭眼也罢，反正什么都看不见，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管是说什么都不需要看人的脸色。
但是顾丰年仍旧伸出手去找苏明宇的手。苏明宇的母亲很喜欢他，小时候常常抱着他，身上香香的，还给他煮好吃的面条吃。
苏明宇的手柔软干燥，顾丰年摇了摇他的手，似乎ๆ想要唤回苏明宇的注意力。
“我一回家，父母惨死在家里的大厅，家里全部都是血，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爷爷还来不及伤心，我的眼睛里面就流出血泪出来，很快我便瞎了，成了一个瞎子。”顾丰ถ年讲话的时候总是不急不忙，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是那样慢条斯理。
苏明宇抬起头看顾丰年，顾丰年手指牢牢握着他。
“我的父母生性良善，就连路上一只蚂蚁都不舍得伤害。所以我再也不信什么报应了，这个世界报应太不可靠了。我得赚一点钱，才好找到谁让我家破人亡。”
苏明宇俯下身将顾丰ถ年的身体温柔地抱起来，然后加了一个抱枕让他靠着。
“没有理由吗？”
苏明宇的问题就在顾ุ丰年耳边响起，顾丰ถ年用手抚摸自己้已经用旧用粗糙的背包，背包里面除了杂物还有一张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这张纸上染了血，缺了三个名字。
顾丰年笑容飘散了，他的视线黑沉，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世界是绯色的，血从他的眼睛里面流出来。
“当然有。”顾丰ถ年感受了一下柔软的抱枕，“但是你查你家的情况，我查我家的情况。”
苏明宇不置可否，重新发动了车子。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经过高架桥的时候，外面的大型商城外面是一位知名男星的巨幅电子海ร报，之前这里总是牢牢被顾文占据。
“顾文其实是生了病。”顾丰ถ年忽然说了一句，“所以他为了能够继续健康又英俊地活着，做了很多努力，虽然这些努力让他一直不停往地狱滑下去。”
顾丰年转了个身，背着苏明宇，“车窗可以开一点点吗？”车子里面冷气很足，但是总觉得有点闷。
听顾ุ丰年这样说，苏明宇将车窗打开一点，外面的热风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