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爸妈送到美国念书,我要香香跟我私奔,她说她放不下她妈妈,又不想耽误我的前程……她嫁给你是为了让我安心,让我再也没有后顾之忧!香香不爱你,她只是利用你!”
不错,他在课堂上经常接收到类似的眼神,但那些都是来自他的学生,而她,是他的女人。
……
她彻夜未眠,在他发冷时替他加盖毛毯,在需要降温时,将冰袋敷在他额头。
“那,好吧。”丁雨香点头。
想着,丁雨香感觉身上这具贴靠着自己的男ç体似乎更沉了,也更烫了,害她也跟着全身发烧,容颜薄染霞晕,宛如盛开的芙蓉。
语落,她转身就走,不敢回头,也不忍回头。
“废话!”他不屑。他当然知道雨香有一天会走出来,问题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蓦地顿ู住,伸手掩住唇,差点她就在妈妈面前说出真心话了,这话连妈妈也不该告诉的。
萧牧野不管他们复杂的神情,迳自对老婆介绍。“这个一脸酷样的是我们萧家
他轻轻地拍抚她的背,像顺着绵密的兔毛,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她很笨,连最基础的微积分都搞不懂,他不求他的妻子能理解高深的物理知识,但至少这方面能跟他有些基本的沟通。
这下萧牧野整个愣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ฐ像兔子一般柔弱纤巧的女孩,她怎能说出这种大胆无耻的请求?
说得是。萧大和萧老爹互看一眼,意会地点头。
“嗄?可以这样吗?”她也呆了。
上课不做笔记,当!
“算了,你也别多想。”萧老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今天晚上先住这里,我这边有一间客房,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嗯。”丁雨香温顺地应,没再多说什么,她很清楚,迎向自己的又会是另一个无眠的夜。
萧牧野同样一夜无眠。
他接到老爸电话,知道他那个小妻子在老爸那边的客房睡下了,但他一言不发,态度漠然。
他不想见到เ她,不想听她那张可爱的小嘴跟别的女人一样说着谎言,她令他失望,他本以为她是特别的,是天真无邪的。
原来她也有心机,也懂ฦ得欺骗,原来她不是那纯洁无辜的小白兔。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原来她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是为了那个ฐ男孩,她才那么莫名其妙地央求他娶ດ她。
他被她耍得团团转,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丫头给玩弄了,这事情传出去,多可笑!
太可笑了……萧牧野嘴角扯开嘲讽的笑,可那笑意染进眉眼,却成了沉沉的悲哀。
隔天早上,他顶着黑眼圈起床,眼眸泛着明显的血丝,他不想见人,独自去到学校,关在研究室一整天,看他带的几个研究生写的论文报告。
深夜,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萧老爹竟在他家门口等着他,将他不由分说地拉上楼。
“老爸,你干么?”他恼了。
“你老婆在我家,你不来看看她?”
“没什么好看的,她想待在你那边,待着就是了。”
“谁说她想待我那边?是因为你不理她,她才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萧老爹瞪儿子。
“怎么เ?你真的不想要这个老婆了?真想跟她离婚?”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萧牧野皱眉。
“既然这样,你就把自己老婆带回家去!”萧老爹没好气。
两人拉拉扯扯地来到เ萧老爹的住处,丁雨香正坐在客厅地上发呆,见状,愣愣地扬起脸。
才几天而已,她便消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原本丰润的脸颊๐也微微凹下去,眼皮下浮着淡淡的黑影,大眼睛显得很无神。
看见他,她有些惊喜,眼眸短暂地闪烁光彩,但不过转瞬,当她认清他冷凝的俊容,那光彩黯淡了。
她站起来,菱唇微微颤动着,却是吐不出一言一语。
他森冽地瞪她,她看不懂那变化莫测的眼神蕴含的是什么样的情绪,她只知道他这样看着自己时,她的心好痛。
她又想哭了,眨巴着眼,眼眶红红的。
他先是胸口一震,接着冷哼,转身大踏步就走。
她立刻惊慌地伸手,yu挽留他,旋即又无力地垂落。
“哎呀,哎呀!”萧老爹在一边看得着急,怎么เ这两个年轻人一句话都不说呢?真是折腾死他了!没辙,他只得跳出来粉墨登场。
“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啊?我今天去买菜时,听见一群邻居闲言碎语啊!说什么เ我这个做公公的跟自己้媳妇住在一起,太不像话了,这是乱伦啊!”
乱什么伦?萧牧野步履蓦地凝住,挺拔的身躯在门口进退两难。老爸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老了是无所谓,可香香好可怜啊,年纪轻轻名声就败坏了!人家都说她不守妇道,勾引自己้的……”
“老爸!”萧牧野猛然回头,气得想砍人。
“不是我说的,是邻๑居说的。”萧老爹一摊双手,表示无辜。
明知这些疯言疯语十有八九是老爸编的,萧牧野仍是难以无动于衷,他用眸刀狠狠剜萧老爹,跟着走向丁雨香,不由分说地钳握她手腕。
“跟我走!”
第7章2
就这样,萧牧野把老婆带回自己家了,丁雨香好高兴,这表示他还是在乎她的,对吧?他不忍心她成为邻居们闲话的对象,所以才带她回家的,对吧?
但很快地,她便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不要在我面前装ณ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刚进屋里,他便毫不怜香惜玉将她甩开,任由她踉跄地跌坐在沙发上。
“你如果暂时还不想离婚,好,我就让你住在这里,主卧房让给你,我睡客房!”
他这意思是不想跟她同房,他已๐经讨厌她讨厌到连睡觉都不想看到她了吗?就在几天前,他还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才睡得着……
丁雨香用力咬唇,咬住喉间波动的酸楚。“这是你的房子,主卧房本来就是你的房间,我睡客房就好。”
“随便你!”他语气冷淡。
她忍住眼泪。“教授……牧野,你肚子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不用了!”
“还是你想喝什么เ?我、我去泡给你喝……”
“我说不用了!”他再度打断她,嗓音如刃,字字句句折磨着她。“你虽然住在这里,也不用有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必想着要把自己当女佣偿还什么,你不欠我。”
“我……不是因为欠你……”她慌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是想当他的好妻子,她想用心照ั料他,让他开心。
他冷冷睨她。“如果你是因为ฦ经济有困难,才不敢跟我离婚,我可以给你赡养费……”
“不是的!”她仓皇地反驳。原来他是这样以为的吗?他以为为ฦ是担心生活困难,才坚持不跟他离婚的吗?
“我不怕的……”她又痛又怒,泪眼迷离。“就算跟你离婚,我可以去打工,租一个小房间,我不怕生活过不下去的,我一直……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我不是为了钱才……我知道你很气我、讨厌我,可是请你不要这样想我……”
她终于还是哭了,哭得很伤心、很难过,哭得他的胸ถ口也跟着拧在一块儿,透不过气。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房,留แ下她在客厅独自饮泣。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在夜色里寂寞地回响。
两个礼拜过去了,又是开学季,校园里重新染上缤纷热闹的氛围。
学生们在一间间教室里穿梭来去,萧教授的课依然是大热门,大家都挤破头想选进,尤其是那些痴心一如往常的女同学。
他的婚事办得低调,别说学生了,就连同系的教授也只有寥寥两、三个知道他已婚,因此他在校园里还是闪亮亮的招牌黄金单身贵族一名。
他当然没去纠正这个ฐ美丽的误会,反正也许再过不久,他便会离婚了,正式告别短暂的婚姻生活。
就算现在,他跟妻子也几乎是各过各的日子,即便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他仍极力当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