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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日记第2章

只是这本书๰不适合玛格特,其它大部分书让她读没什么害处。

"ิ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凡·达恩太太,"妈妈说,"我是说马格特和彼得。先马格特是女孩子,而女孩子总是要比男孩子成熟ງ的早的;再说了,马格特已经读了不少严肃的书,根本用不着特别迷恋那些不让她看的东西;还有马格特要聪明得多,这你看她在学校已๐经读四年级就知道了。"凡·达恩太太也没反驳什么,但还是认为总的来说让小孩子读写给大人看的书๰是不对的。

与此同时彼得总算在一天当中ณ找到了一个ฐ不会有人来烦自己读那ว本书的时间:晚上七点半--那个ฐ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在私人办公室里听广播。而那时他刚好可以再带上他的宝贝上阁楼去。按道理他是要在八点半下楼的,可惜书太吸引人了,他竟忘了时间,就在他下楼的时候正好撞着他爸爸往房间里走。你可以想想后果吧!啪、唰两声过后,书躺在了桌子上,挨了一巴掌之后的彼得又钻进了阁楼。僵局一直延续到我们坐下来准备吃饭。彼得一直呆在楼上,再也๣没有人烦他了,而他也๣只能不吃晚饭就睡觉了。我们继续吃着饭,快乐地聊着,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口哨声;我们全都停了嘴๨,一脸煞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我们听到了彼得的声音,是从烟囱里传下来了,"听着,打死我也不会下来的。"凡·达恩先生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餐巾掉在地上,红着脸大声嚷道,"老子受够了。"爸爸拉住他的胳膊,生怕闹出点什么เ,两个男人一起上了阁楼。好一阵抵抗和反抵抗之后,彼得终于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而我们也接着吃饭。凡·达恩太太很想给她的宝贝儿子留一片面包,但他父亲非常强硬。"要是他不马上来道歉,就得到阁楼里睡。"在场所有其他人都纷纷抗议,不吃晚饭已๐经是够严厉的惩罚了,再说,要是彼得在上面着了凉我们也没办法叫医生呵。

彼得终究没有道歉;他已经呆在阁楼里了,凡·达恩先生再也没做什么,但我第二天早晨留意到彼得的床已经有人睡过了。彼得早上七点钟又回到เ阁楼,爸爸还是尽量说了一番好话才把他劝下楼来。接下来是三天的苦脸和倔强的沉默,随后一切依旧ງ。

你的,安妮。

1942年9月21้日,星期一

亲爱的姬迪,

今天我要跟你拉拉家常。

凡·达恩夫人真让人受不了。我喜欢不停地说话已๐经快把她气炸了。她对大家不是这儿就是那儿看不顺眼,烦得很。最新消息如下:要是哪个ฐ盘子里有一丁点残渣她就不肯洗,不是把那个ฐ盘子放到一个玻璃盆里,我们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而是搁在那儿任里面的东西长毛。

等到下一餐玛格特洗碗的时候就会多一个盘子,这时尊贵的太太会在一边说,"哎呦,哎呦,玛格特,你可真辛苦呵!"

这两天我一直在跟爸爸忙着整理家谱,顺便他也๣就会跟我讲讲每个人的情况,真是太有意思了。库菲尔斯ั先生每隔一个星期就会专门给我带几本书来。《朱普特·赫尔》系列ต太过瘾了,整个西西·凡·马克斯ั韦尔特都特别。《仲夏夜的疯狂》我已经读了四遍,每次碰到其中逗人的段落我还是会笑个ฐ不停。

又该到开学的时间了,我正努力学习法语,每天都会想尽办法塞进五个不规则动词。提起英语彼得总是唉声叹气。我们刚刚收到了几本课本,还有一大堆练习本、铅笔、橡皮和标签贴,全都是我以前爱用的东西。我有时会收听从伦敦来的荷兰的新闻,听到了伯恩哈德王子的近况。他说朱利安娜公主大概会在明年一月份生孩子,我觉得真是可爱;可大家都对我这么เ关注皇家的事情特别诧异。

我一直被他们议论着,结果公认我还不是十足的笨蛋,作为ฦ奖赏,我第二天还得多干些活儿。我当然不希๶望自己到了十四五岁还在上初一。我还是对他们不让我看那样的书耿耿于怀。妈妈正在读《海伦》,我是别想碰的玛格特却可以。先我得再长大一点,再聪明一点,就像我那个聪明的姐姐一样。接着大家谈起了我对哲学和心理学的无知,我对此的确也๣一窍不通。或许到了明年我会更聪明一点吧!随后我迅在《科能词典》1上查了一下那两个ฐ深奥的词语。

我刚ธ起床不久,想到过冬的衣服只有一件长袖外套和三件开襟的羊毛衫就有点闷闷不乐。我已经争得爸爸的同意用白羊绒织一件宽松的毛衣;用不着太好的毛线,最要紧的是要暖和。我们有些衣服存在朋友那里,但不幸的是只有到战争结束了才能再见到它们,到那时它们也还要在那儿呀。正在我写到เ有关凡·达恩太太的那ว段时她进来了。啪!我立刻合上日຅记本。

"嘿,安妮,能让我看一眼吗?"ิ

"我看不行。"

"就最后一页还不行吗?"

"不行,对不起。"

说实在的当时真让我吓了一大跳,因为那段关于她的极不讨人喜欢的描述刚好就在她要的那一页上。

你的,安妮。

1一本着名的荷兰词典。

19๗42年9月25日,星期五

亲爱的姬迪,

昨晚我到楼上去"ิ拜访"了凡·达恩一家。偶尔我也๣会和他们聊一会儿的,有时还挺有意思。后来我们吃了一些蛀虫饼干因为饼干盒就放在装满了卫生球的衣柜里,还喝了柠檬汁。我们谈到เ了彼得。我告诉他们彼得经常挠我的脸,我希๶望他不要这样,因为我不喜欢男孩子碰我。

就像所有的父母们做的那样,他们问我能不能对彼得好一点,因为ฦ他确实很喜欢我。我心里想"天呐!千万别!"他们怎么เ想的!

我直率地告诉他们我觉得彼得挺别ี扭的,也许因为害羞的缘故吧,就像不少没有接触过女孩子的男孩子都会的那样。

我不得不说"密室"男人部ຖ的"避难委员会"的确很有创意。现在就让我来跟你讲讲他们是怎么เ把消息从我们这里传给凡·迪亚克先生的。他是特拉维斯ั公司的席代表,也是朋友,已经偷偷地为我们藏了不少东西。他们先打一封写给南泽兰德的一位药剂师๲的信,那个ฐ药剂师跟我们公司做生意,他再以同样的方式把封好了的回信用一个ฐ写好了地址的信封寄回来。爸爸在信封上留的地址是寄到เ办公室的。当这个信封从泽兰德再寄过来的时候,取出里面装的信,再用爸爸亲笔写的一张便条替换它。就这样,当凡·迪亚克读到这个ฐ便条的时候就不会被人怀疑了。他们之所以要特意选泽兰德这个地方แ是因为它离比利时特别ี近,信也就特别容易混过边境;再说没有特别ี通行证谁也๣进不了泽兰德;所以即便有人以为ฦ我们在那儿,他也没办法跑去找我们。

你的,安妮。

194๒2年9月2๐7日,星期天

亲爱的姬迪,

刚跟妈妈大干了一场,这已经是第n次了;最近我们就是处不好,玛格特和我也搞不来。像这种大吵大闹的情况过去在我们家是不多见的。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讨不到便宜的。玛格特和妈妈的脾气跟我大不一样。我甚至比我自己的妈妈更了解我的朋友--太要命了!

我们经常讨论到战后的一些问题,比如说,该怎么样跟家里的佣人说话。

凡·达恩太太又了一次脾ຆ气。她真是喜怒无常。她不断地把她自己的东西藏起来。而凡·达恩家的东西每次"不见"ิ一件,妈妈就总得用弗朗克家的东西赔上一件。为什么总有一些人除了自家的孩子之外还特别喜欢教育别人家的孩子哩!凡·达恩夫妇就是这种人。玛格特是轮不上的,她总是样样都好,完美无຀瑕,可一旦ຆ要把我们两ä个人摆在一块儿说我心里就特不舒服。你真该来听听他们在饭桌上说的话,你一句他一句,没完没了的指责飞来飞去。妈妈和爸爸总是坚决地护着我的。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才不肯认输呢。尽管他们总是跟我讲我不该说那么多话,说我应该再谦让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杠子,但我知道自己在这一点上是没指望了。要不是爸爸这么有耐心,恐怕我早ຉ就会让我的父母大失所望了,他们也算对我仁至义尽了。

要是我只吃了一点点我不喜欢的蔬菜,吃的更多的是土豆,凡·达恩夫妇,特别是那位太太,就总是看不顺眼,孩子怎么เ能这样惯哩。

"听话,安妮,再多吃一点蔬菜,"她倒说的挺舒坦。

"ิ不,谢谢你凡·达恩太太,"我回答。"我已๐经吃了很多土豆了。"ิ

"蔬菜对你有好处,你妈妈也๣这么说的。再多吃一点吧,"她一边说一边硬要往我盘子装,非要等到爸爸出来救我。

接着我们就要听凡·达恩夫人说开了--"你真应该生在我们家,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很有教养的。把安妮惯成这个ฐ样子也太可怕了吧。要是安妮是我女儿我绝对受不了。"ิ

这可是她最爱讲的话:"要是安妮是我女儿。"感谢老天爷我不是!

现在再回头来谈谈"教养"的问题吧。昨天凡·达恩太太说完那番话之ใ后当场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沉默。接着爸爸说,"我认为安妮非常有教养;起码她学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面对你这么长篇大论的训诫她一声不吭。至于说蔬菜嘛ใ,看看你自己的盘子吧。"凡·达恩太太瘪了,彻底地瘪了。她自己้也只吃了一点点蔬菜。但可不能说她被惯坏了呀!噢,千万别,晚上吃太多蔬菜会让她便秘的。在我面前她干嘛就不能闭上嘴๨呢,这样她也用不着给自己找罪受了。凡·达恩太太脸红起来的样子可真是太好看了。我脸຀不红,而这正是她最恨的。

你的,安妮。

194๒2年9月日຅,星期一

亲爱的姬ภ迪,

昨天要说的话太多了,只好暂时搁笔。还有一次吵架我也一定是要跟你讲的,但在那之前我得先跟你讲讲别的事情。

大人为ฦ什么这么容易就吵架呢,而且吵得这么多,还都是些无聊的事情?我原以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吵架,等到เ长大了慢慢地也就不再吵了。当然,有时候有些事情的确是值得理论一番的,但也就是斗斗ç嘴罢了。我原以为自己้会慢慢习惯的,可我不习惯,我想我也不会习๤惯的,只要我还是他们讨论的中心他们喜欢用"讨论"这个词来代替吵架。只要说到我,那ว就总是一无຀是处;我的长像啦,我的性格啦,我的举止啦,从a到z都要被他们讨论个遍。他们就是希๶望其实是命令我一声不吭地吞下所有那些粗俗的喊叫,可我就是不习๤惯。事实上,我不能!我决不会不明不白地接受这些侮辱的,我要让他们晓得安妮·弗朗克不是昨天才生的。要是我让他们明白我打算反过来教育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非常惊讶的,说不定还会闭上他们的嘴。我是不是真该那么เ做呢?太粗俗了!他们可怕的举止,特别是凡·达恩夫人的愚蠢让我一次又一次目瞪口呆,可是一旦我习惯了这些--这也要不了多久-ๅ-那我也会以牙还牙的,决不开玩笑。那就该他们换换口气了!

我真的像他们说得那样那么粗鲁、自负、倔强、咄咄逼人、愚蠢、懒โ惰吗?还有好多好多?噢,当然不是。我就像别的人一样有自己的缺点,这我清楚,但他们把一切都彻底地夸张了。

姬迪,要是你晓得面对这么เ多的冷嘲热讽我有时多么生气该多好呵。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愤怒我还要憋多久。总有一天我会爆的。

算了,别再说这些了,我已经说了那么多吵架的事情,快把你烦死了。但有一次特别有趣的讨论我一定要告诉你。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地,我们的话题转到了皮姆爸爸的外号的好脾气上。即便是最愚蠢的人也得承认爸爸的这一点。可突然凡·达恩太太说,"我,不也天生一付好脾气嘛ใ,比我丈夫好多了。"ิ

她这话也说得出来!这句话本身就清楚地表明她有多么咄咄逼人!凡·达恩先生觉得既ຂ然说到了他自己就有必要作番解释。"我可不希望自己太谦虚,在我看来谦虚没什么好处。"接着转向我:"听我的,安妮,别太谦虚了,它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妈妈倒也同意这种说法。可凡·达恩太太非得对此加上点自己的看法不可,总是这样。她接下来的话是说给妈妈和爸爸听的。"你们的生活观念真奇怪。怎么能ม对安妮说这样的话呢;这跟我年轻的时候可大不一样。我看这样的情况也只有在你们这么现代的家庭里才会有。"ิ这可是对妈妈教育子女的方法的直接攻击了。

凡·达恩夫人此时已经兴奋得满面红光,而妈妈则冷静得像黄瓜一样。本来就爱脸红的人一旦又激动起来可真不是容易按捺的。妈妈还是一付从容不迫的神๰情,但心里也很想尽快结束这场谈话。她想了一小会儿之ใ后说到:"ิ我本人,凡·达恩夫人,也非常赞同如果一个ฐ人过分谦虚日子是不大好过的。我丈夫,还有玛格特和彼得是特别谦虚的人,但你的丈夫、安妮、你本人加上我如果不说刚好相反的话,起码也不是轻易就会被对方说服的人。"凡·达恩夫人:"不过,弗朗克夫人,这我就不懂ฦ您的意思了;我是那么เ谦虚宽容的人,你怎么เ还会对我有别的看法呢?"妈妈:"我并没有特别说你什么,但是谁也不会说你是一个特别ี宽容的人。"凡·达恩夫人:"咱们还是把话说清楚吧,做个彻底的了结。我非常想知道我究竟哪儿让人觉得咄咄逼人了?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我不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会饿死的。"ิ

这段荒唐的自我辩解惹得妈妈大笑起来。这可惹恼了凡·达恩太太,一连串ธ挤眉弄眼的表情之后,她终究彻底哑巴了;接着她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大家。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你真应该看看她当时的样子。太倒霉了,就在她扭头的一刹那我刚好满面愁容地晃着脑袋,并没有什么เ特别的意思,纯属情不自禁,我一直都埋头专心地在听他们的口舌大战哩。

凡·达恩太太转过身来开始甩出一连串粗俗的德语,非常下流、难听,那样子就像一个非常粗俗的红脸຀泼妇--场面真是壮观呀。要是我会画画,我真想把她的样子画下来:活生生的一个愚蠢而可笑的小人物!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算是懂得了一个ฐ道理。你只有在跟一个ฐ人有过一番๘热烈的接触之后才会真的了解他。然后,也只能在此之后你才能对他们的性格作出正确的判ศ断。

你的,安妮。

194๒2年9月2๐9日,星期二

亲爱的姬迪,

躲起来的人总会碰到一些不寻常的事情的。你想象一下吧,没有专门的洗澡间,我们只能ม使用洗涤池,又因为办公室里我总是用它指整个楼下有热水,我们七个人就都会轮流享受这样豪华的待遇。

可是我们的性格又如此不同,有些人就是比另一些人谦虚很多,这样这个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人成员就都为ฦ自己的沐浴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彼得占了厨房,尽管那里装的是玻璃门。每当他要去洗澡的时候他会走到我们每个人面前๩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们半小时内不要从厨房经过。在他看来这样的告诫已经足够了。凡·达恩先生直接上楼;对他来说把热水搬到楼上去不算什么大麻烦,只要能ม享受在自己้房间里的秘密就行了。凡·达恩太太目前干脆ะ就不洗澡,她在等着看到底哪儿是最理想的场所。爸爸在那间私人办公室里洗澡,妈妈躲在厨房的火炉栏后面;而玛格特和我就只好在那ว间大办公室里搓搓算了。每到星期天下午那里的窗帘是得拉上的,所以我们只能ม摸着黑搓。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太喜欢那块儿地方了,从上个星期开始我就在搜寻更舒服的角落。彼得给我出了个主意,他说应该到大办公室的厕所里试试。在那里我能ม坐下来,开着灯,锁上门,端着水往身上自由á自在地倒,还用不着担心有谁偷看。

星期天我次享用了我那间美丽的浴室,尽管这听上去有点疯,但我觉得那ว是最理想的地方。上个ฐ星期水管工ื在楼下干活儿,想把办公室厕所里的下水管道挪到过道里去。这么做是为了防止管子冻裂,因为寒冷的冬天就要来了。水管工ื可没有给大家带来好受的滋味。我们不仅一整天不能打水,也不能上厕所。哎,现在也不怕丑了,就给你讲讲我们是怎么克服困难的吧;不过我可不是那种假正经,觉得这样的事情讲不得。

我们刚到这儿的那天,爸爸和我就临时造了个ฐ便壶;因为ฦ找不到更理想的容器,我们只好牺牲了一个玻璃坛子。水管工来的那ว会儿,所有大自然的馈赠在白天就都积攒在起居室的这些坛子里。我想这总比一整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ว儿大气不敢出一口强多了吧。你可不晓得这对"呱呱小姐"来说有多么难熬。平时我就得小声说话;但更要命的是不能到处跑。一连三天坐下来我的屁股又平又扁,疼死了。还是睡觉的时候做了些锻炼管了用。

你的,安妮。

194๒2年10月1日,星期四

亲爱的姬迪,

昨天我经历了惊险的一幕。八点钟门铃突然大声地响了起来。我当时蛮以为一定出事儿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可是后来大家说一定是街上的毛小子或者邮ุ差什么的,我总算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里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安静。鲁文,一个小个子的犹太药剂师๲,帮克莱勒先生料理厨房里的事情。他对整栋大楼了如指掌,所以我们非常担心他哪天一不小心把头伸进那间旧厕所。我们安静得象老鼠一样。就在三个月前,有谁能想到เ性子急得像水银一样的安妮能一连好几个小时坐着一动不动,更要命的是,她现在还真能?

二十九๡号是凡·达恩太太的生日。尽管不能大肆操办,我们还是为她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聚会,准备了一顿精美的饭菜,她也收到了鲜ຒ花和一些小礼物。丈夫送了她红色的康乃馨;这显然是家庭惯例。有关凡·达恩太太的话题๤暂时搁一会儿,我得跟你讲讲她总在我爸爸跟前打情骂俏的事情,这让我越来越受不了。她一会儿撩撩他的头,蹭蹭他的脸,一会儿把裙ำ子往上拎一拎,嘴里说着自以为俏皮的话,想着法子吸引皮姆的注意。感谢上帝ຓ,皮姆既不觉得她有魅力,也不风趣,所以压根儿就不接她抛过来的绣球。妈妈就不会那样子对待凡·达恩先生,这只要看看凡·达恩太太的脸色就一清二楚了。

彼得也会时不时从他的坑里钻出来找找乐子。我们有一点是共同的,这让大家也的确获得了不少快乐:我们都爱化妆。他会绷上一件凡·达恩太太的小礼ึ服,而我就穿上他的西服。他戴顶ะ礼帽,我就戴上鸭舌帽。大人们总会在一旁开怀大笑,而我们也能自得其乐。爱丽从比恩考夫给玛格特和我捎来了两条新裙子。材料烂得很,就像麻袋布一样,却分别值2๐4和75盾。这跟战前๩比起来变化多大呀!

还有一件让我心里美滋滋的事情。爱丽已经给一些记学校去了信,为玛格特、彼得和我预ไ定记函授课程。你就等着瞧吧,等到明年我们就都会是一流的专家了。能用密码写东西怎么เ说也是个了不起的本事呀。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