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城是玳朝另一大城池,秦阮昕一路上听得别ี人讲谨城讲得不少,不外乎如何繁华媲美皇都,民风活跃淳朴。
“戌时时分,你在何处?”玳烁一言,激得秦阮昕心冷了几分。
只是这宫女身上气味香得很,直刺得秦阮昕不舒服。前几日听说传言三皇子喜爱美人香气,宫中便多是女子花瓣沐浴,只求身上带香,想必这女子也是,宫中之ใ人,要博皇子一爱,倒是要费劲心机。
秦阮昕回以一笑:“伤倒是也没什么了,只是身上还很是无力。”
赫连羽说罢,转过身来,面对着墙上那幅百骑射鸟图,心中那个总是在半夜里折磨她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只是上天太不公平,给了这男ç子太多的风采,就连现在这般憔悴的样子,秦阮昕都不得不承认,他是美的,他的脸太精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双凤眼流转,不知道年轻时迷住多少人。
“不知你有没有见过三皇弟的母后?”
玳烁,如若你不是身居高位,不是如此对人不信,你跟云姒儿定是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
“姒儿唇角不知留了我几回吻痕,怎么,今日没得,就要赖账了吗?”
一个堂堂的皇子却随身携带解毒丹,秦阮昕突然觉得这个看似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其实是要承受着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和祸害,位居高位,享受的多了,要承受的要失去的就更多了。
没等玳烁反应出秦阮昕说的意思,她已经迅速地抽出玳烁腰间的匕首,左手挡住玳烁抵抗的右手手腕,反身一绕,将匕首架在了玳烁脖上。只一瞬间,一旁不远处的青煜青凛等侍卫立即抽刀围上前。秦阮昕也不等玳烁说话,直接道:“先送我出宫,然后银子,快马,再来个ฐ地域图。”
“我的二哥啊,你可别ี逗了,弟弟我再多情,也万万不敢觊觎三哥的女人。”话落,逗起殿内一片轻笑。二哥?秦阮昕微微皱眉,这男ç子便是二皇子玳彻,她想起那阁中女子曾说要将火引到เ这二皇子身上,无奈自己这一闯,还真是害到了他。
不过这般配曲,独舞恐很难压得住,只是要跟舞姬ภ们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跳出从前的飞鸿舞也怕是不简单。
她将几样值钱的首饰塞入腰间的荷包,选了一支利落尖厉的玉簪子插在头上,这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
“哼,命是挺硬。”
男子没有防备,竟被退了个踉跄,房外的侍卫听着动静,迈了进来,男ç子示意他们不要上前,怒目一睁,朝着女子说道:“你会武?”
秦阮昕瞅了他身后的药铺,也没有人要追出来,心中的疑ທ惑说出了口:“你就这么走了,不管里面的人吗?”
“我一个刚满七岁的幼童,这么เ几年来不教书不教字,却让干些大人的重活。娘亲没来,自然是要图他们的吃住,娘亲既ຂ然来了,就不必卖力气了。”小孩一脸轻松,语气欢愉得很。
秦阮昕听着想笑,却又笑不出。如安稚齿童声,口口声声说自己้还是幼童,语气却老练的很,这么เ小干那ว些大人的力气活,这辛苦到เ他口里却只够让他打趣。玳烁也是,不过也才二十出头,做事做人却毫无一股子年轻之气,这地方的人,莫不是都早ຉ熟的很?
秦阮昕看着旁边街角聚在一起逗小狗的小孩们,跟如安一般的年纪,却比他拥有的多得多。
她开始有些疼惜这个小孩了,自己้应该是他唯一的依靠,只可惜,这个ฐ依靠却也已经物是人非了。
秦阮昕叹息了一声,却不知要怎么เ办,只得陪着打趣道:“你这般能ม干,他们倒肯放你。”
“让他们放我走有何难,婶婶好面子,我只需让她当众许诺放我走,她自然不好意思反悔。”
秦阮昕听着更奇:“那你又如何让她当众许诺呢?”
“这就更简单了,一直来我每每摔坏东西做错事,她就骂我。”说到这,如安故作正经地咳了咳,继而装ณ成一副老大人的样子口气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我花钱养了你个没用的,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收留你,谁只要是肯出一两银子,我就能把你给卖了。”
秦阮昕听着他故装着的语气,终于笑出声来:“你个小兔崽子,倒真是聪明。摔个东西加一两银子就把自己给买了。”
“随娘亲嘛。”如安笑得眯起了双眼。
“嗯,随我。”秦阮昕也跟着笑眯了俏眼。伸手轻轻摸了摸如安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安常在药铺里待着,身上竟有种挺特别的药香味,闻着令人神清气爽,颇为舒服。
她知道,不管他是不是云姒儿的儿子,不管自己是不是云姒儿。自己้也得担起这份责任了。因为自己้,真的算是如安唯一的依靠;也因为ฦ如安,真的算是自己在异世第一个能够亲近的人。
又听着如安说道,那个ฐ面馆是他们从前住过的地方,哪怕如今主人换了,他也依旧ງ每日在那等着。三年每日的等待,这份情,叫秦阮昕如何不领。
“娘亲。”右边的小孩笑得灿如艳日。
“干嘛?”左边的女子笑着美似颜玉。
“我们去哪?”
“谨城。”
“那ว我们马上就走吧。”
“得嘞ๆ。”
秦阮昕突然心情大好,她知道,她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เ无趣了,至少,她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她眉眼里都是笑意:“儿子,你想坐车,还是娘亲带着你骑马。”
稍落在后头的如安听着那声亲昵的称呼,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心里头涌ไ上一阵热流,他的手又拽紧ู了几分。
他也知道自己้心里除了欢喜还有另一种情绪。前面的人对自己้越好,这种情绪就越厉害。但他更知道,自己能ม拥有的太少了,所以,能抓住的,他就不要放手。
他闭上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重看向前方笑得花一般的女人,脆脆ะ地回道:“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