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午睡醒来，连金成察觉枕边躺着几根凋零干枯了的头。意识到头实在太长，动了理的念头。但校园本没有店，连金成只得请假到校外去。请假手续很郑重其事，先是通过班主ว任，再通过校长或主任。若校长不在，请假权利交由当天的值日老师。不过，最让人苦恼的还是，这几位人物行踪不定，而且互相推荐同事。所以请次假往往要走遍整个ฐ校园。
进阅览室的人愈来愈多，许多人连饭也托了进去，平放在桌子上，一面扒饭砸嘴唇，一面翻书。屋里空气不很流通，四处弥漫了饭香，惹人胃口。有些还没吃午饭的终抵不住诱惑，火跑去端了饭回来，且吃且看。阅览室从外表看去，与一个餐室无异。“连金成，咱们到เ草坪去走走。”于婷提议道。"嗯",ไ连金成放下书本，站了起来，示ิ意过道的人让路。进来的人络绎不绝，接踵摩肩，过道几乎ๆ给封死了。连金成拎了于婷的水瓶，在前面走。于婷两手提着裙ำ子紧随他身后挤出。到เ了门外，连金成道：“走哪条路呢？”于婷道：“经过海ร报栏那一条吧，看看今天有什么通知。”路通过花园，假山畔有一对情侣喁喁私语，连金成瞧见了想起那天夜里和刘莎莎在月下漫谈的情景，眼角瞥见于婷看着自己，窘得转过脸步子加快几步。于婷会心一笑，跟上了，并不提起。海报栏的“通报批评”赫然出现连金成的名字，缘故是不叠被子不挂蚊帐，违反了生活部ຖ制定的什么เ卫生规程。连金成看毕，一笑置之ใ，想生活部ຖ的人闲来无事，专挑这些无关大旨ຈ的细枝末节。于婷见他神色怪异，柔声劝道：“别惹那么เ多事了，珍重点，敷衍敷衍，再犯两次就让记小过了。”连金成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庞道：“知道了。”
连三爷摸摸口袋，掏出一叠钱，甩得刷็刷响，道：“给你两百块，一个ฐ半月的，够么เ？省点用，听说你小子喝水都加冰糖的。”
到时是一间古乡古色的店，门牌写着绿也快餐店。店内开着柔和的音乐营造情调，可惜一个顾客也没有。老板娘坐在曲形柜台边划ฐ算盘。郑轩称呼她梁阿姨，女人嫣然一笑，道：“和同学来吃饭了。”碎步走到食摊前，拿了铲子比划，“要什么เ菜，你点吧。”郑轩道：“哥们，你先点。”连金成随便点了几个素菜，一个ฐ肉。老板娘添了，菜堆得像小山。连金成心想，幸好不多叫肉，不然真叫人家赔本了。郑轩笑道：“我的和他一样。”老板娘一怔，白皙的脸浮上几丝红晕，眼波流转，浅声道：“好。”老板娘以前和郑父谈恋爱时，去吃快餐都是点同一样菜，此刻๑不觉触动往事，所以倍感温馨。
“那还用说的。”
“不是，他早上出去办点事，顺ิ便经过这里的。”
娥眉皓齿
夜空的诗情画意
寄托者似乎就是刘莎莎，写毕，连金成怔怔站在窗边，一个人思量心思。这时候他记起有许多天没想起刘莎莎了。刚认识她时缠绵过一阵，现在却全然没了感觉。前个礼拜见到她彼此问侯几句，快活半天，可自那天起，接连几天没见面，又渐渐淡忘了。“连金成，你在这里呆什么呀？又在怀念你的初ม恋了。”于婷从背后走来，微笑道。“没有啊，不过在想些往事。”连金成转脸道。“最近几次数学你考得不很好，怎么回事？”于婷问道。“越学越笨了，有什么เ法子呢？”连金成苦笑道。“你近来神不守舍的，是否给什么事困住了？”于婷道。“没事，能ม有事困住我么เ？”连金成挤出几丝笑容道，眼皮却低垂，不敢正视于婷，样子格外失落。
这几天，连金成过着未卜先知的生活，今天就能预料é到明天所要做的事。完全没了对未来的惊喜。为了给日子添点新鲜，他尝试向市报寄些文章。但用什么เ题材呢？他中午逃进阅览室里，找来相关报纸研究风格。漫不经意间看见了他三伯父的文章。他三伯父是个ฐ自由撰稿诗人，满头银。他生性爱为社会抱不平，仕途却坎坷，以致抑郁悲愤。所以决定了他的诗的性质是政治讽刺诗。许多年前他曾有一《秋谷词》表在市报上，解雇了放它通过的编辑。这位编辑误认为ฦ咏物诗。连金成刚ธ看闲书时受过他三伯父的一些教导，譬如他说“如果你读着一本书，现不了什么เ书里或者书外的东西，那ว么这本书你就不该读，至少目前你就不该读。”这句话连金成在现在看来是至理，牢牢记住了。
连金成此刻看看三伯父那些外柔内刚ธ的激愤文字，仿佛看到了三伯父原本那张文质彬彬的脸突然扭曲起来，遍布了愠色，跃然纸上，义正词严å的苛责世态。他想一个人尽管偏激，但不应该用在他力所不能及的东西上，否则会对他的心灵造成损害。三伯父的脾气毁了，逐渐没有了先前的平和，就由á于他太过于执着这些鞭长莫及的事，结果变得浮躁牢骚满腹。
午后有些阳光，晴空如洗，云淡风轻。连金成走到校园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静静地仰卧在小道畔ึ的青石上，望着半空飘零的枯叶，悠悠的痴想。他想起童年快乐่的时光，和小伙伴在草坪纵马，耳边山风萧萧，半空白鹤纷飞。那时侯活得悠然自在，没有烦恼，没有世事困扰，不必为任何事担忧。他又痴想起了一个姑娘，那是他读初三那一年的秋天，他正在牧马。草坪路过了个山里姑娘，臂弯挎了个ฐ竹篮子，分给自己几串草莓吃，接着放下篮子，到溪边饮水。溪水自石缝渗出来，聚成的溪潭太深了，姑娘一时竟够不着。连金成便摘了片大树叶，探身下去，捧起溪水来。姑娘浅笑着喝了，露出很好看的牙齿，说小兄弟你在这儿牧马么？连金成傻笑道是啊，姐姐你在哪里摘的草莓？“夕阳山那边的。”姑娘答道。“撑竹伐过去么？”连金成问道。“划小船哩。”姑娘微笑道。连金成站起身，撮哨吆喝在山麓吃草的马。“小兄弟，你的马能ม骑么？”姑娘睁着无邪的俏眼笑问。“能的，姐姐要不要骑来跑跑看？”连金成道。“可是我不会骑马呀？”姑娘道，跃跃欲试。“不打紧的，我的马灵性，我给你牵着绳子。”连金成热情道，牵过一匹马，装ณ好马鞍。姑娘上了马，笑道：“我长这么เ大还没骑过马哩，不知好不好玩。”连金成骑上另一匹没有鞍的，他骑马从来不用马鞍的，但能ม骑得又快又稳。“走咧！”连金成一提缰，马放步便去，姑娘吓得哇哇大叫，可几圈下来，居然习惯了。她惊喜道：“小兄弟，可以放缰了么？我想像你这般跑跑看。"“当然可以了，没想到เ你练马挺快熟的。”连金成下了马，笑道，“来，我先教你如何收纵缰，转弯。”姑娘听他说完，道：“挺简单的嘛。”迫不及待的放缰飞弛而去。“小心呀！”连金成呼叫道，想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ฐ天真的孩子，如此骑法定要出乱子的。当下骑马跟了上去，半响不见姑娘的踪影，又不闻马蹄声连金成火急火燎，放目四顾，远处一个黑点正移动过来，同时传来了姑娘的怪叫声。连金成纵马上前，看见马匹在溪边不远吃草，姑娘却躺在了溪水里，不住地呻yin，幸好溪水不深，只湿了上半身。姑娘见到他一脸的愧色，窘得说不出话。“你没什么事吧？”连金成俯身下去扶她，姑娘疼得额上沁出汗，言语断ษ断ษ续续，抽泣道：“我的腿断了。”连金成安慰她道：“别怕，没事的。”抱起她放到草坪上，摘来些药草的叶子止了血。却找不到东西包扎伤口，连金成只好撕了自己的衬衣作扎布。姑娘很过意不去，柔声道：“真是难为你了，过几天我赔给你一件。”连金成笑道：“不用了，现在先治好你的伤。走，我背你下山去。”这样连金成赤缚着背一个姑娘下山，那ว年他十六岁，姑娘十八岁。大山的姑娘思想都较保守，姑娘的脸从山上直红到山下，心里又悲又喜，沿途用衣袖给连金成拭了好几次汗。连金成倒很自在，没什么拘谨。只觉得她的身体又热又软，山风拂过闻到一股芳香。到了本村的小药店，医生擦洗完伤口，敷上药，笑问连金成这大姑娘是谁呀？“同学哩，”连金成道，又问医生“伤严重么？”“应该没什么大碍的，擦段时间药酒就好了。”医生道。
出村药店时已๐近黄昏，姑娘说她要回家了，要不家人会担心的。连金成问她住在哪儿，姑娘说竹篱村，在山那ว边的。连金成说天这么เ晚了，你这般走路什么เ时候能ม到家呢。但姑娘执意要走。连金成想山路不便，眼下她又这样自己้只好送送她了。当下进自家马厩牵了马。
马得得地在山麓走，一轮残阳斜挂在树梢，姑娘坐在马上，脸庞堆满了红晕，时不时含情脉ำ脉的瞧着浅声说笑牵马的连金成。
从那天起，姑娘在连金成的生活中留下了浓重的影子。每当想起这段往事，连金成都倍感温馨，只是事隔一年多，不知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连金成就是这样一个人，时常在他痛苦的时候，偷忆一些快乐的时光，借此冲淡心头的浓影。所以别人很少看到他愁眉苦脸。
这一天放了晚学，连金成收到一张同学送来的纸条，拆开只见一行端端正正的钢笔字：
金成：
周六正午十二点雾江码头见，不见不散。
刘莎莎
*月*日
连金成细辨一遍，不很放心，怀疑ທ万一是某位情敌所草，到时中了圈套，岂不糟糕。情急下掏出刘ถ莎莎先前的信对照，字迹无异，这才安下心来。
晃眼到เ了周六，连金成早早ຉ在校吃过午饭，径向雾江码头游玩而去。周末出来散心的人极多，缘江道一路是游人，都熙ກ熙嚷嚷的挨个踱过。连金成上天桥辨明了码头的所在，随人流漫去。不多久，一个灰白字样的码头映入眼帘ຈ，码头台阶上的石锁不知何时拴了两条狼狗，趴在地上呜呜小叫，神态悠然的朝游人转眼，游人却怯怯的不敢上前，躲躲闪闪的自一旁绕过。有人大骂养狗的不会选地方，扫尽了游客的兴。连金成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拣了一侧柳树下的石凳坐下，静候刘ถ莎莎到来。南国冬天的气温一向不太低，连金成身边有几个冷饮小摊，老板在高声吆喝。连金成要了杯生地，一面小啜，一面目送着行人。行人大多一双双挽腰款款而过，有些保持着一颗可贵的童心一路嬉笑追逐。江面几只包租的茶船缓缓漫行，露天的船顶摆着桌子，坐满了红男绿女，持杯畅饮，上空荡着柔和的音乐่。忽见一个ฐ花枝招展的姑娘扭纤腰朝自己走来，甜甜的问道：“帅哥哥，买报纸么？《八桂都市报》，最新า的。”连金成接过她递来的一份，正待浏览，姑娘轻启朱唇道：“小哥哥，帮帮忙，快点买一份吧，我们比拼买报纸哩。”连金成听郑轩说过这地方常有《美女卖报大比拼》的节目，原意是用来促销报纸，证明参赛选手在规定时间内的卖报能力和自身魅力，优胜者可进入市电视台我的地盘表现舞台演出。连金成见她脸上沾满汗珠，一时动了怜悯之ใ心，一下买了两份。姑娘感激得连声称谢，小跑去了。不料又争先恐后过来几个ฐ和刚ธ才那个ฐ穿着一模一样的眉目清秀的买报姑娘，连金成只恨不多长几条腿，赶忙快步离开。可是来不及了，姑娘们团团围住了所有的去路。连金成八面是软玉，左右动不得。窘得涨红了脸，只觉硬塞过来的报纸愈来愈多，终于覆盖了自己้的头顶。好不容易推开人丛，斜眼往外张望，码头的台阶上早站了刘莎莎，她穿一件灰白的T恤,ไ亭亭玉立，迎了江风四望。连金成上前去，并不搭话，刘莎莎别过脸来，四目相遇，相顾而笑。并肩下了台阶走到沙滩上，细纱软绵绵的，映了阳光染成一片金黄。刘莎莎光了脚๐，双手提着鞋子走。天空蓝蓝的，滑动几只白鹤。“连金成，你来很早么？”刘莎莎问道。“不早的，刚来不久，你便过来了。”连金成道。“最近有些事——怎么说呢。”刘莎莎欲言又止，在沙滩坐下了。“什么เ事呀，不打紧的，你说吧。”“前几天，我婆婆去世了，”刘莎莎顿ู了顿ู，微红着眼道，“她是无疾而终的，从楼ä梯滚下来。她一死，家里就因遗产闹内乱ກ了,ไ尸骨还未寒，她怎么能ม放心去呢。以前在家中ณ她是最疼我的。”连金成安慰她道世事难料，祸福无常,别ี太伤心了。
沙滩边有几个钓ี客在钓鱼，连金成心念一动,温言问她道：“咱们去钓ี鱼吧？”牵她起来，去问了钓客，有余下的钓ี竿么เ？自己愿意出钱出租。钓客见他身后站着姑娘，笑道：“小兄弟，那ว你小心点。”热情的拉开渔具包，道，“你随便挑一根吧。”连金成挑了支双钩，一根海竿。并向他讨了些鱼料é，交给他押金。把海竿给刘莎莎拎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不远的沙滩。“连金成，你会钓ี鱼么？”刘莎莎问道。“会的，我家乡有个ฐ水库呢。”连金成道，和水拌好鱼料é，裹在钩๗上，把海ร竿的钩子朝江心抛得远远的。又给双钩๗装ณ了鱼饵，放入江里。刘莎莎痴痴守侯海竿，过一会，柔声道：“好像钓线在动了”连金成看了看道：“那ว是鱼耍食的。”双钩的浮标有了动静，连金成判断是条鲤鱼，有意让刘莎莎体验一下，轻声招呼她过来，让她手握了钓ี竿，刘莎莎道：“我不会的。”连金成笑道；“我教你不就会了。”话间，连金成眼明手快，握了钓竿猛然一提，钓竿弯得像块弓，刘莎莎惊喜叫道：“鱼上钩๗啦！”连金成让她拉着，鱼太大了，吩咐她放线，待鱼游得疲倦了，指点她收线回来。鱼上了岸，果然是条鲤鱼。刘ถ莎莎尖叫着，捧了鱼小跑，想她这么大个人第一次钓ี到鱼。又过了一会，海竿钓ี上来条鲈鱼。租给连金成钓ี竿的钓客转过头来观望，想这小子真有那么两ä下子，不大工夫，居然钓到เ了两ä条大鱼。他钓ี了半天，网兜里也只有条小鲫鱼。
收竿时夕阳西下了，刘莎莎兴致甚高，一手提了鞋子，一手提了鱼,摇摇晃晃地走连金成担心她累็坏，建议让他来拎鱼，刘莎莎笑吟吟说不用的。那钓客仍在专心致志地垂钓ี，网兜里多了一条小鱼。一见连金成笑道：“小兄弟，本事不错嘛。”连金成谦道：“不过运气好。”交给他租金，那钓客摆手道：“不用了。”退回押金，问金成是否能ม留下一鱼。连金成知道黄昏的钓客追求成就感，以便回去向老婆交差ๆ，有人钓一整天钓不到เ鱼，硬着头皮到市场买几条，拿回家慌称是钓ี的。当下对刘ถ莎莎笑笑，从网兜里掏出其中一条鲈鱼，微笑道：“既ຂ是大叔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期末前一个礼ึ拜的一天夜里，连金成走在校园芒果树林边的清幽小路上，心里莫名的空虚，一个ฐ学期就这样过去了，自己究竟学到了什么。回过头想想，时光总在脚๐边消逝了。
在这个都市的天空下，连金成第一次想象着自己和小马哥的未来，沿着在校过的颓废光景往下想，想着想着，心底全凉了。夜空稀疏ຕ的挂着几颗寒星，散着刺骨的光辉，仿佛要透进自己心田à一般。道上的落叶泛了白光，烁烁的迎着北风翻转。水池边传来声音，一个男ç生道：“看了市日报许文杰写的那诗么？”“看了，挺不错的，估计咱们文学社也出不了这样的人才。不过，听人家说，他好几年前就醉心于文学了，到目前为止，才表过几篇狗屁不通的文章，而且那ว些文章几乎都是给编辑塞报屁股之用的。”一个粗音冷冷道。“不要小瞧人家了，那些人不过浮光掠影，根本不懂赏诗”怎么许文杰的诗见报了，连金成大为震惊，想这小子终日苦读终于熬出头了。快步上寝室去看个究竟。许文杰的床上留有张报纸，人却不在。郑轩刚ธ洗澡回来，进门就说：“我们寝室出诗人了，连金成，你何不弄几来玩玩？”连金成笑道：“哪有那么好弄的东西？”拿了报纸阅，“诗歌乐่园”栏真真切切载了许文杰的诗：
月光寒夜
也不知什么เ时候了，我从熟睡中惊醒
窗前洒落的月光，沐浴着我的一根白
梦里的影子，还有从前的风情，季节轮回的沧桑
我一个人在雪地漫步，不知为何
南国是没有雪的
我看到雪地上那些北人留แ下的步迹
和我的心一样的沉重
天空飘过大雁，翅膀染满了北国的露珠
我看到它们的眼神儿，没有了归途的
决心
是的，一切都没有归途了
夜
我遥望着前方
连金成一面看，一面啧啧称赞。想真是好诗，亏许文杰写得出来。许文杰拎了两袋宵夜回来，笑道：“连哥，今晚请你吃宵夜哩。”连金成笑问领了多少稿费，许文杰道：“才二十块，低得要命呀！”连金成笑道：“不要紧ู的，细水长流，多写几篇钱就多了。”许文杰天真道：“就可惜没灵感，上回头都想疼了。”连金成嘿嘿两声道：“没什么เ，让它痛，痛多就灵活了。”许文杰也笑了，说：“净说些风凉话。脑袋不长在你身上，你当然这么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