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啊。”苏小培想好了,还是要留信,就算错开了没遇上,她留下信息,程江翌看到เ后也能来找她。可她没有固定地址,他能上哪找她呢?
苏小培有些好笑,忍不住看了眼冉非泽。冉非泽也正转头看她,竟似有些埋怨。苏小培回了个眼神,表示ิ自己没问她姓名,没惹事,她是无辜的。
苏小培有些窘,侧了侧身,用背挡着他的目光,加快洗漱的动作。刷牙有什么เ好看的,壮士先生怎么不说刷牙不雅,非礼勿视了?
苏小培想把这些事都记下来,但她的日志工作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你觉得你与他命运联系在了一起,你必须ี听从他,是不是?”
货郎和唐莲关的不是一间屋子,于是乡官把苏小培领到了另一边的一间小屋前。
几个官差一听竟是姑娘家被劫都打一激灵,忙道那女子的暴匪果真是到了石头镇。刘响还嚷嚷着赶紧差人出发去给白玉郎和秦捕头报信。
苏小培双臂环抱着自己้,抬眼看他,看到เ他眼中的关切,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
苏小培告诉教授做了一个梦,很真实。梦里头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她没有钱,说话也怪,还是个老女人,发型也跟那儿的女人不一样,大家都用很奇异的眼光看她。
“等一下,等一下!”月老同志一惊一乍ๅ地,他瞪圆了眼睛,惊道:“难道你死了?”
苏小培咬着牙,虽然吃痛,但并未吭声,她不想让那ว人知道她醒了。
她叹气,大伙儿明明说话都挺容易明白的,为什么一写起文字来,非得这么เ麻烦?
苏小培还在说:“反正那纸笔是公家的,我是说,是衙门的,也不是拿他自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他能给吧?他这么เ崇拜你,一定能给的。”
“对,对。”苏小培忙点头。
“那匕首是小姐屋里的还是凶手带来的?”
这口气,果然跟冉非泽是一路人。
她在水井边观摩好了冉非泽打水的动作,就是把连着井绳的水桶丢进井里去,然后一拉,满满一桶水就上来了,接着再把水倒在一边等水的水桶里就好。
凑合着嫁人求混口饭吃?她算了算,这年代的女人几岁嫁人的?十三四?十五六?如果十四嫁人生子,她现在快二十七了,那她这年纪的女人,女儿都能嫁人生子了……
唐莲也没客气,进来看了看小破屋子,没说什么,倒是看到เ苏小培腿脚不便,赶紧把她扶着坐下了。
冉非泽终于还是出去了,不一会给苏小培打来一桶水,又丢给她一块布巾,然后再转身出去了,并顺ิ手帮她关了屋门。
苏小培不介意,气质什么的是浮ด云,以她现在的气质,实在不能挑剔别人。
“姑娘
又是干巴巴文绉绉的对话,苏小培在一旁้听着,直琢磨是不是古代里的人一半精力都用在这些所谓客气和礼数上了。
“莲儿!”
苏小培看了看他们的神情,有些拿不准这两人是惊讶她的失忆还是她说话的方แ式。她蜷了蜷身子,放低了声音,模仿着那落难女子的语气,小小声又说:“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树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เ都不记得了。”
苏小培闭了闭眼晴,试图理清思绪。黑漆漆的山林,眼跟前仅有的两个ฐ大活人,她必须抓住机会。
话说苏小培一边参与课题研究一边在心理咨询所上班,这个ฐ心理咨询所与警方有许多合作,而苏小培就以心理医生身份,从犯罪心理角度多次协助警方แ办案,参与罪犯心理分析及为警方แ提供心理治疗辅导,她很积极,配合度高,且在不少案件侦办中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所以她虽然年纪轻,却开始有了些小名气。
“你别ี想!你都躲了两ä个月了。别ี找借口!小培啊,你听姑妈的,自己也长点心,不小了,你也给自己้打算打算,拖下去就成高龄产妇了……”苏丽差ๆ点没捶心肝,真想现在这不听话的侄女就在自己面前,她好摇着她的肩使劲劝。
杯子下面扣着一张纸条,冉非泽动动眉头,回身看了苏小培一眼,苏小培对他笑笑。
冉非泽把纸条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地说了几个ฐ字:我就知道你会拿这个。
冉非泽惊讶挑高眉,回头再看一眼苏小培,苏小培还是笑。
冉非泽把其它两个杯子翻开,下面还有纸条,他全打开,这两张纸条写的是:我就知道你不拿这个。
冉非泽是真的惊讶,拿着纸条看半天,又看看杯子,苏小培心里有些得意,头昂得高高的。
冉非泽回头,说道:“姑娘的字当真是丑。”
苏小培的脸垮下来:“喂!”
真是讨厌啊!
还有更讨厌的。
“喂是何意?”他居然问?
装模作样!苏小培撇嘴:“无意,就是我叫唤。”
冉非泽眼睛带笑:“为何叫唤?”
“壮士明明好奇得要命,却故意嫌弃我的字,我不高兴。”
冉非泽又笑:“好奇是真,字丑也是真。”
苏小培不说话。
冉非泽手握拳在唇边清咳两声,光明正大地装模作样:“好吧,那姑娘且说说,姑娘怎猜到我会拿那杯子?”
“不是猜的。”
“也许我会拿别ี的。”
“你不会。”
“姑娘怎知?”
“壮士还没答应收留我,我不能ม说。”苏小培脸板板,干巴巴地答。
冉非泽笑笑,倒了水,喝了,然后说道:“算起来,还只剩ທ下两日了。”
苏小培抿紧嘴,没吭声。她知道还剩下两天了,所以她才着急。
“不知道这两日,白兄弟会否有消息捎来。”冉非泽像是在自言自语,苏小培心里闷闷的,这位壮士先生是跟她混熟了还是怎么着,这么爱逗人。她觉得他会收留她的,但他不松口,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能放心。不对,该说十成十的把握。
苏小培心里叹气,她要再想一招吊他胃口,他一定会答应的。
可没等苏小培出新า招,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第二天,刘ถ响跑来了酒铺,兴高采烈,脸涨得通红,他大声说,白玉郎那边找到เ了那个ฐ连环案犯的家,查出了他的身份。那人叫马征远,原姓吴,幼时丧父,母亲带他改嫁后改了姓氏,他在继父家中日子不好过,受了不少欺凌。而且,就是这么巧,他继父的小女儿,也就是他名分上的妹妹,一年前出家为ฦ尼了。这事闹得大,马征远在家中和庵庙里闹过好几场,最后离家出走,音讯全无,马家也察觉了这继子与女儿之间的事不光彩,于是不再认马征远为家人,家中老小全都封口,也无人出去寻他,全当他死了。
苏小培听得血直往脸上冲,高兴坏了,差点要拉着冉非泽的胳ฑ膊晃,不过一扫到เ刘响和冉非泽的目光,顿然想起男ç女授受不亲什么的,“姑娘莫要如此吧”这句话已经能ม自动在脑子里想起了,她背着手,忍不住笑,心情非常好。
“那是不是有抓到เ这案犯的头绪了?”苏小培问着,想到五两银快入手,想到她有理由á跟着冉非泽走,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秦捕头那头有消เ息来,确是有些部ຖ署安排。”
“好,好。”苏小培点头,忍不住想确认,“刘ถ大人,那什么时候能把五两ä赏银发下来?”
她说着这话,眼角看到冉非泽偷笑,她横他一眼,厚脸皮怎么เ了,钱银是生计大事,当然得问。
可刘响挠头:“老六和秦捕头都没说赏银的事,但秦捕头有令,请冉壮士和姑娘到宁安城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