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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我不想要这份工作,我只想增加点面试的经验。

“那价钱๥是贵了点,可能质量有保证吧。”

五月六日຅,继续在家无຀所事事,心想要是没回家或许会好玩些,我知道老毛病又犯了。突然想起杨依也回家了的,很想知道她此时在干什么,是不是和我样处于无聊状态中,想打电话问她明天什么时候回学校,是否起返校。于是我跑去翻高中时期留แ下的留言本,很失望地在上面没有发现杨依家里的电å话号码。记得那是高三分班前๩,我拿着留言本要杨依给我留言,杨依又把本子原封不动还给我,还说:“我就是不给你留言,你怎么เ就知道我们高三不能在个班呢?我想能和你在起度过高中ณ三年,定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你什么เ呀,你倒是说啊,不说我可生气了。”

第二周上智能控制ๆ的时候,郭磊学得乖巧了,他连书本都没带,上课不久ื,他便进入了梦乡。老师也๣没有点名,显然他是受了第次点名的打击,心中还隐隐作痛,所谓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老师๲依然用英语授课,不久教室里很多人就像被施了迷魂烟样趴到了课桌上,眼皮子直往下掉,拉也拉不起来,仿佛扶不起的阿斗。还有些人饶有兴致地在聊天,在讨论教室外边走过的哪个女生更漂亮,那ว时教室里的声音是这样的:老师的声音小些,下面的声音大些;老师的声音大些,下面的声音小些;老师不说话了,教室里就只有轻微的鼾声。如果用五线谱把这声音记录下来,那么เ它定是首美妙的音乐่,抑扬顿挫。

在经历了那次刻๑骨铭心的高考之后,我进了大学。那ว年的高考,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毛骨悚然。考完数学,当时考场上半以上的人都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这让我明白了个ฐ道理,考试确实需要全身心投入,要不怎么明明只需大脑思考和动手去写的考试却使人两ä腿乏力呢?我当时站是站了起来,却全身直冒冷汗,心想这是帮什么样的命题人员呀,怪难为他们的,出题的时候估计脑细胞死了不少。考完之后,我都不敢去看答案,想把希望留แ到เ最后刻,心里却在遍又遍的估算着分数,那ว叫个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好。以前有人说参加高考的那ว个月是“黑色七月”,那ว时的感觉是参加高考顶多也就算灰色,而在家等成绩那才叫暗无天日。回家见人就说,今年考砸了,明年继续奋斗。当时村里很多人就开始在背后说我,他就那样,你想平时在家里从不百万\小!说的,能ม考上大学吗?大学有这么เ容易考吗?要是他能考上也就怪了。好歹成绩出来了,却不是太差,高不高低不低的,于是我进了在全国排名也高不高低不低的南大。那时村里很多人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在他们眼里是中国版的基督山伯爵,蹲了次监狱却得了处宝藏。他们还说这也๣能考上大学,他家祖宗定葬在龙口里。这是种迷信的说法,对此我很不认同,要是在扩招时代考上个大学就算是祖๢宗葬在龙口里,那ว中华大地岂不遍地是龙了,蚯蚓也没这么เ多啊。

十月五日,我想我真该动手写简历了,看看别人写的简历,当学生会主ว席学生会某部部长的应有尽有,参加组织的活动多得让人产生这样的怀疑,他还有时间学习吗?可事实上人家获的奖拿的证书๰让人数都数不过来。我看了后自卑得不行,想想自己四年都干了啥,大学四年算是白活了。可我知道自卑解决不了问题,自卑也说服不了人家给我份工作,我当时就挖空心思想自己参加过什么活动没,获过什么奖没。后来我记起我大的时候参加过个ฐ电子协会,当时还交了二十元的入会费,曾经我还因为ฦ这个ฐ协会没有搞过次活动而后悔浪ฐ费了二十块钱,现在想这二十块还是值了,至少可以让我在简历上写上这么เ句话:“参加了电子协会,并担任组织部ຖ长,增长了见识,开阔了视野。”这说明我还是很诚实的,因为ฦ那事确实增长了我的见识,开阔了我的视野,让我明白了大学的协会是怎么เ回事。大学二年级,就在我明白了协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又在同学的邀请下担任了这个协会的组织部长,负责招新继续骗小弟弟小妹妹的钱๥。这说明个问题,那就是你明白件事情并不意味着你就不会就范。至于收的那ว些入会费,协会主要负责人曾为ฦ之ใ开展了好几次会议。在会议中,我们就如何利ำ用它来组织会员活动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建议组织会员去市๦内电子企业参观学习๤的,有建议请学校老师来搞知识讲座的,还有建议组织次电子设计大赛的,总之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这是种好现象,可遗憾的是每个人提出建议,就有人发表反对意见,更要命的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会议直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大家也都知道,开会嘛,总不至于饿着肚子开;而且也不能老在教室开,那多没气氛。就在我们统意见先组织个新老会员见面会的时候,会长同志告诉我们,所收会费还剩ທ下三百六十八元钱。那ว点钱๥用来组织活动根本就不够,于是新老会员见面会也取消เ了。后来我上网看的新闻越多,越觉得我们的会议和社ุ会上很多会议如出辙。会开得多事干得少。我不知道究竟是社会改造了学生还是学生改变了社ุ会,这让我很是困惑。那时我还有种负罪感,特别是孔老夫子的那句“君子远庖厨”的话让我很不好意思,可是想到即使我不去还会有人去,而且交二十块钱๥可以让和我样苦于没东西写的毕业生在简历上填笔,那比起字千金来还是很划ฐ算的,于是我又释然了。

十月六日,我在求职简历上这样写道:“专业基础知识扎实,爱好广泛,系统辅修过经济学和文学方面知识。”其实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我不想撒谎,可是又得给人家个给我工作的理由。所以我只好这么说,我专业基础知识扎实,当然这并不能ม说明我专业知识学得好;我爱好广泛,这意味着我什么เ都不太精通,只能ม用弗洛伊德康德的名字来吓唬吓唬专业技术人员,用满嘴的专业术语糊弄不懂技术的人。可这句话又会让人看起来我基础扎实,工作以后学习能力强;而我知识面广,既可以和专业技术人员探讨技术问题,又可以和管理人员谈经济谈人生,是个多面手,工作以后的适应能力也很强。我倒是非常乐意让人产生这样的误解。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汉语言是博大精深的。句话可以往好的方แ面理解也๣可以往坏处想,这样人很为ฦ难,指不定被人骂了还乐呵呵地对别ี人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我再把所学的主ว要专业课程给列了出来,又在简历上写下了,我次性通过英语四级考试,取得了计算机国家三级证书。看看,连页都还没有凑满,我又把我组队获得学校科研项目立项ำ资助写了上去,当时还提心吊胆的,心想要是别ี人问这方面的问题怎么เ办。后来罗志斌跟我说:“要是碰上个问的你就说还在研究就行了,大不了他不要你,你还想枪个准啊。”我想也๣是的,找工作毕竟不是参加射击比赛,不要争取次次中ณ靶的。

十月七日,这是国庆节七天假期的最后天了,我去其他寝室看了下,大部分人的简历已经准备好了。我很是好奇,我这几天可直在其他寝室转悠,可没见大家动手,怎么到时间就都搞得差不多了呢,地下工作做得真可以。这让我替他们可惜,这帮人生在当代简直浪费人才,要是生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肯定能当个优秀的地下党员,为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郭磊玩了七天游戏,我问他:“磊哥,简历不准备了?”他说:“你看我那ว成绩,基本上就告别简历了,现在肯定竞争不过人家。我要等大家找得差不多了再借你的拷贝份,改个名就行了。”从那时起,我越来越佩服郭磊的深谋远虑了。不过也๣让我有些担心,按这个ฐ说法,我的成绩也只是中ณ等,就算不说告别简历那ว也差不多了。

第四章杜永康的春天来的时候我在投简历

第家来南大招聘的公司是家汽车公司,让人兴奋的是来的第家公司就招电å气工程师๲六人,而自动化是首选专业,这让我们对找工作有着无຀限美好的憧憬。有同学就开始算了,这次招六个,下次招几个ฐ,我们届用不了多久就全部能ม找到工作了。这样算起来看是不错,可后来我们才发现大多数公司招多少人并不是说在南大招多少人,而是整个校园行招聘的总人数。这就意味着这公司有可能在南大人都不招,可当时我们并不这么เ想。这说明了个问题๤,很多事情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盲目的,眼光往往只会往好的方面看,所以容易乐่观。

在找工作方面,我就不乐观。我不认为自己第次就能找到工作,因为那ว样只会让我的大四生活在无所事事中度过。但我还是全力以赴,我在网上找了些这家公司的基本情况,譬如公司的地理位置,企业文化和发展前景等等,当然还有我最关心的薪资福利,甚至还查了下从我家去公司的车次。然后我就开始算了,工作年工资多少,花掉多少,还能剩下多少,以这样的算法再结合当地的消费水平算工ื作多久可以买起属于自己的房子。让我失望的是,无຀论我怎么算也算不出我买得起房子的那天。这并不能说明我数学不好,也๣许能ม说明这么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房价的上涨速度已๐经超出了数学计算的范围。我又这样想,家公司再怎么穷,领ๆ导阶层还是很有钱๥的,就像很多贫困县的领导并不贫困,办公楼也๣奢华得让发达国家的政府眼红。于是我想以后要当领ๆ导,而开始工ื作是搞技术还是从事销售容易当领导呢?就这个ฐ问题我想了很久,想出来的结论是搞技术能当领ๆ导,从事销售也能当领导,要是不努力没能力又没有机遇那就不容易当领ๆ导。

我想的时候,大家都没闲着,有意向去参加招聘的同学都在讨论,工资多不多,在不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公司的口碑发展前途好不好;公司离家远不远,以后工作生活能ม怎样。当然这种讨论都是建立在假设自己้能进这家公司的前提上的,也就是说,如果最后没进这家公司,所做的切讨论都是做的无用功。我们都知道功率因素等于有用功除以所做的总功,可我们都没有去算下这功率因素能有多大。

那时国庆节七天假期刚过去两天。招聘会晚上七点半在南大学生活动中ณ心举行,那地方แ是个ฐ大礼堂,平时也没见有什么人在里面活动,后来我才明白之ใ所以叫学生活动中心,那是因为找工作的需要我们每天都得来回走上几趟,让整天呆寝室的我们能活动起来。下午没有课,我和罗志斌很早就吃了晚饭,去打印店打印简历。刚ธ把简历打印出来,正打算用订书๰机订装,罗志斌就说了:“网上说的,简历要正式点,是不能用订书机订的,要用文件夹夹住,那样才会让别人觉得你对这份工作的重视。”我想网上既然都这么说了,而且我也看到过,那ว就应该是对的。于是我又买了个ฐ文件夹,算下花了块五毛钱๥。可我在网上还看到过,平均每个大学生找工作的花费有好几百。这让我很是害怕,因为这样算起来,次块五,等我花够这几百块差不多要到เ我毕业离校的时候了。得出个结论:网络上说的不定就是对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网不如无຀网,样的道理。

去学生活动中心之ใ前๩,我跟罗志斌说:“我们慢点去吧,现在去到เ那ว里还要等个ฐ多小时,就招那几个ฐ专业的学生,人肯定不多的。”罗志斌推着我走:“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看人多是不多。”经过食堂时,我看到เ杜永康和个女生起从食堂走出来,路上有说有笑的,好像是去教学楼上自习๤。杜永康的手不老实,可能是想搂住那女生的腰,手在女生背后伸伸的,可又不敢搂,煞是好笑,我想这应该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罢。我正准备上前打个招呼,罗志斌把我拉住了说:“有你这样打招呼的吗?人家泡妞你上去凑啥热闹?”我想想也๣是,关键时候怎能ม打扰。

进学生活动中ณ心,我就很惊奇地发现里面的座位差不多坐满了,只剩下后排零星的几个座位,要知道此时离招聘会开始还差ๆ个ฐ多小时。我原本想去得早应该人要少点,而且这是第次,应该有人还没准备好,我可以占点先机。可遗憾的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大家都想占先机,结果就是谁也没占着先机。我这么想,大家也这么เ想,这是件很令人丧气的事情。这件事情我还有点不解,平时上课可没见几个人,怎么下子这么多人,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要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肯定会发出人多力量大的感慨。可这次我发出的感慨是:“妈的,人真多,计划生育工作依然任重道远啊。”至于个中理由á,我想是这样的:五六十年代能感慨人多力量大,那是大家都是为个ฐ共同的目标而奋斗ç;而现在大家可都是在为ฦ的是各自的目标而奋斗。这就好比打架的时候突然来了大伙人,如果是自己人的还可以乐呵呵地叫嚣人多力量大,但如果是对方的人那恐怕就成|人多好害怕了。等到เ招聘会快要开始的时候,活动中心早ຉ已๐活动不开了,门口有人在往里挤,可直挤不进来,只好在门口等着。

后来我才知道那ว不叫招聘会,而是叫宣讲会,是由公司人力资源部人员向毕业生介绍公司基本情况,相当于我们的自我介绍。公司的基本情况我在网上看过,只是从公司人力资源部ຖ的人口中说出,这就难免会有些发挥,毕竟公司还是希๶望在南大招到เ优秀人才的,谁也不想在自己้脸຀上抹黑。所以他讲的我并不全信,我也不是很感兴趣。我最感兴趣的就是公司的薪资福利了,可并不是每家公司开始就告诉你的。后来我总结了这么个经验,凡是对工资遮遮掩掩的大都不是好公司,因为这年头有真本事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那简直比大熊猫还稀有了。有的公司会对你说:“我们公司的薪资标准在全国都处于中ณ上游水平。”下面就议论开了,很多人伸长脖子,侧着耳朵不想漏了个字。可让他们失望的是,这句话没了下文,公司并没有接着说出具体工资。有人就不甘心了,想问个水落石出:“请问下,如果我们去的话,个ฐ月多少钱?年能ม拿到多少?”公司的人就会说:“大家不要急,等到签协议的时候我会告诉大家的。”然后他们又说:“我们公司有很好的人才培养方案,不论是搞技术的还是搞销售管理的,我们保证每个人都能在公司有很好的发展前๩景,只要大家努力,公司就能提供给你能ม胜任的岗位。”有人又问了:“请问下,般要多少年才能ม进入公司的中层领导阶层呢?”公司的人很有耐心地回答:“这就不好说了。因为人和人是不样的,我不能保证每个人过多久定就能成为公司领ๆ导,但是我可以说,公司是不会埋没任何个人才的。”这问题本来回答得也好了,进可攻退可守,都可以当外交部ຖ发言人了。可还是有人会问:“我还想问下,请问部长您走到这个位子用了多少年?”当然这样钻牛角尖的问题也并不多见,要是老这样问,怕是人家年纪大点的以后就不敢来南大招聘了。我当时就想这当师๲兄的真是的,只图自己时口舌之ใ快,也不为学弟学妹们想想,要是人家公司第二年都不敢来南大了,那不是为ฦ社ุ会增加了大批待业青年吗。这关系个ฐ人前途事小,关系到社会安宁事就大了。我把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分析给罗志斌听的时候,他说:“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他妈的唐僧了。”我说这也不能怪我,主要是宣讲会太没意思了,只有听到เ尖锐问题๤使我不自觉思考的时候我才觉得这次宣讲会没有白来,而大多数的宣讲会都只会让我昏昏欲睡,这么说吧,宣讲会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要不是简历般在宣讲会结束时收集,他爱怎么เ宣讲都是他的事,我是不会去参加的。

投完简历回到寝室,郭磊问我那公司怎么样,我说我也๣没去过不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过他们说得挺好的。我又给杜永康发短信说:“小子,今天看到เ你了,小日຅子过得蛮爽的嘛,啥时候泡的妞,下自习来寝室老实交待。”

杜永康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看他书包也没背,想是先回了趟外面的租房。他走进寝室,拍拍坐在电脑桌前๩上网的我说:“怎么?想我了,想我也๣不用发这样的短信骗我回寝室啊,我是随叫随到เ。”我也没好话说:“你小子到这时候了还想狡辩,今天我都看到了,快快从实招来。”

“招什么เ啊,你今天看到什么了?”

“还不认?去投简历的时候,我和罗志斌看到你了,你和个女生有说有笑去自习,你敢说她不是你马子?”

“就你们俩贼眼睛,天到晚不往好的方แ面看,就会看这个。那还不是我马子吧,要是我还不告诉你们吗?那是我的战友,你说个人考研也๣够郁๗闷的,这不碰到个ฐ志同道合的,起考研,她和我考所学校,而且就住在我楼ä下。我们是革命战友的友谊,知道不?革命友谊,同志关系知道不?”

郭磊在旁掺和进来说:“现在志同道合,志同楼和,以后就是志同床合了。小伙子,有前途。”杜永康说:“那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不是我说了就算的。”

后来,杜永康还是告诉了我们,他和那女生是这样认识的。十月二日的晚上,杜永康复习功课到เ晚上十点多,可还是点都不困,他想歇会再接着复习。他拿了本杂志,戴上3๑边百万\小!说边听音乐่。可听着听着就听到有人敲门,而且敲得挺急的,他去开门,嘴๨里骂道:“搞什么鬼,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敲门。”可门打开,他就发现门外站着个女生,长得还眉清目秀的,副没睡醒而又强拉着脸装ณ作愤怒的样子。见是女生,杜永康立马像换了个人似的,声音都轻柔了不少:“同学,有什么เ事没?进来坐坐不?”这说明杜永康骨子里也是色鬼,虽然天天复习功课,可还是想着聊斋里夜半美人来的美事。

那女生揉揉眼睛,说话了:“你还要不要人家睡觉,都十点多了还在上面跺地板,打雷似的。”

杜永康摸摸脑袋,想了想说:“我有跺地板吗?没有啊,我直都坐在座位上听3呢。”

那女生说:“还没有,这就对啦,你听3的时候是不是脚直在抖啊。”

杜永康这才恍然大悟,连说:“哦,那差不多,可能是有点自然反应。真是对不起,打搅你睡觉了,下次不会了。要是还这样,你就上来不说敲门,就是砸门也๣行。你也๣是考研才出来租房子复习的吧?”

“那倒也没这么เ严重,下次注点意就行啦。是啊,不考研我才不出来住呢。你也๣是吗?”

“当然,不考研谁没事个人搬外面来住啊。那你是考本校还是外校?”

“我打算考交大,不过这只是打算,交大这几年比较难考,看看以后复习得怎样啦。”

杜永康乐่了:“这么巧啊,我也是准备考交大,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们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不是不打不相识,是不敲不相识。”

“好,好,是不敲不相识,那ว以后我可以找你起去上自习๤吗?”杜永康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从套近乎开始要采取实际行动了。

那女生全权没看出杜永康的居心,但是谁又知道呢,她回答得很是爽快:“好啊。”

“那我就不打搅你睡觉了,不过今晚上我怕是睡不着了。”

女生笑着说:“睡不着是好事,可以多看点书๰啊。那ว我下去了,不打搅你听歌了。”说完下楼ä去了。

后来,杜永康果然去找那女生起去上自习,也就知道了她是商学院学会计的,叫黎婷。再后来,杜永康晚上睡觉之前都要跺脚地板,说是晚安的意思。我很好奇地问:“那ว如果跺两脚,跺三脚是不是代表着说,你睡不着了,要她上来陪你聊聊天啊。”杜永康说:“那我和她还没商量好,还没个ฐ统的意见。”

不过这后来和再后来之ใ间的时间蛮短的,也就五六天,这说明杜永康和黎婷发展得很快。杜永康的艳遇过程就是这样的,对此郭磊是这么เ说的,这两人是典型的干柴烈火,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考研考出来的心理综合症。堆东西堆放久了都会自燃,何况个ฐ人,埋头复习๤功课久ื了他能ม不欲火中烧吗?

宣讲会结束的时候,人力资源部的人要我们保证通讯顺畅,因为他们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简历看完,然后就会电话通知进入下轮的同学来面试。那天晚上我直在等面试通知,等待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晚上十二点了,我躺在床上,把手机调成振动的,可是睡不着,怕振动了我没发觉,摸出手机看看,没有消เ息;又把手机调成铃声,翻身躺会,还是睡不着,又怕来消息时打扰刘彦超他们睡觉,于是又把手机调成振动的。如此折腾了好几遍,可能是累็了吧,我睡了过去,第二天早ຉ起来摸出手机,还是没有消息,我没有等来我的面试通知。去问罗志斌,他也๣说没收到通知,又问其他些投了简历的同学,他们也๣说没收到通知,我想或许是公司还没通知吧。

中ณ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碰到几个以前๩起上课的同学,他们好像在讨论那公司的事,我就问:“你们谁接到面试通知了没?”个同学说:“我班有人第轮面试完了,正在等第二轮面试通知。”于是我知道我的第份简历打水漂了,连水泡都没有起个ฐ。

第五章在途中ณ

给我第次面试机会的是省内家大型国有企业,那ว时候我已经投出了五六份简历,都石沉大海ร了。我听说收上去的简历如果没有被录用的话会被直接扔进碎纸机里给绞得粉碎,大概ฐ也๣是给简历判死刑的意思罢。只是这死刑é执行起来有点残忍,还好简历不会喊痛而且便宜,我又能ม次次地把它再造出来,所以我不心疼。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看上我的简历。有已经参加好几次面试的同学说,他的简历就是两张纸,也没有什么เ夹子夹,点也不正式,可就是能再接到面试通知。于是我把夹子也๣省了,那样我就更加不心疼简历了。当然心疼不心疼是码事,有没有人看上我简历是另外码事,有公司给我面试机会我还是很高兴的,要是面试之后我能得到เ这份工作我会更加高兴。

面试我还是比较重视的,因为面试表现的好坏决定着我能否找到这份工作,而能ม否找到好的工ื作就决定着我的前途和命运,也就是说次面试的几十分钟或者几分钟决定着我的生,这样想我就很紧ู张,紧张我就更担心我面试时的表现,我也知道这时候这么想是不好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往那方面想,于是我更紧张了。这么说吧,我陷入了种紧张的恶性循环之ใ中,难以自拔。

我走进面试的房间,是和另外两个人起走进去的,我们的对面是两个中年男人,我想就是面试官了。我们排成排,动作生硬;对着面试官说声你好,声音生涩,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想这样不好,气氛应该活跃点,表现应该自然点,可想到,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我将接受面试官的审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的感觉就好不起来。面试官说你们好,然后指了指我们前面的排凳子说,你们坐吧。我们坐成了排,面试官说:“你们做下自我介绍吧。”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为面试做了好多准备,比如如何做自我介绍,如何回答考官提出的问题等等,可是我还是很紧张。我坐在凳子上两腿紧ู绷,两手不知往哪放,浑身僵直。这说明该紧ู张的时候就得紧张,再怎么เ准备也没用。

第个做自我介绍的同学就让我大吃惊,我没想到南大还真是藏龙卧虎之ใ地,有如此人才,不过也๣有另外种说法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ว同学首先感谢了公司对南大的重视,招聘的第站选在南大;然后感谢了南大对他的培育之恩,让他能ม够很好地施展才华;接着感谢面试官给了他这么次面试机会我在旁้边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浑身都开始有点发抖,那时候我真担心他嘴里会蹦出来几个“感谢,感谢大奖赛,感谢关心热爱我的歌迷朋友们。”可是那几句终究是没有蹦出来,他适时地煞ย住了尾,开始滔滔不绝介绍起自己来,这说明这同学还是很知道分寸的,多半是个学生会干部,只是平时感谢的话说多了,现在也改不了口。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特意说的,因为经验告诉他好话谁都爱听,这世上临危不惧的人或许还有,但是不爱听好话的人普天之下难寻个。这两ä个面试官也不例外,那ว同学介绍的时候,他们时不时相视而微笑,看来极为受用。当时我听着他的自我介绍,个劲地叹服,原来自我介绍还能这样子啊,只恨自己平时积累็不够,孤陋寡闻。

第二个ฐ同学介绍得很是中ณ规中矩的,可是我越听越不对劲,怎么他说的跟我想的样呢?这个问题就非常严重了,这就意味着如果我怎么เ想怎么เ说的话会让人觉得没有新意,是临时抄袭的。在这种场合出现雷同也意味着给我接下来的面试过早的判ศ了死刑。我仿佛听到大刀朝着我的脑แ袋“咔嚓”声,然后我大脑片冰凉。我不得不换个自我介绍的方แ案,于是我陷入了种紧ู张的思考状态。如果有这样种高科技产品,能把人大脑แ中想象的东西放映出来的话,那么此时显示的画ฑ面就跟翻书๰样,转换成慢动作将是这样子的:个ฐ自我介绍方案在画面上出现,被翻过去,因为我觉得不妥;又个自我介绍方แ案在画面上出现,又被翻过去,因为我觉得还是不妥;另个方แ案出现,还是被翻过去,因为我还是觉得不妥也就是说,那时候我在选择,在犹豫不决,在进行伟大的自我批判斗争,斗争的结果是那ว同学自我介绍完了我还没从斗ç争中解脱出来,面试官拿着我的简历说:“同学,到你了,做下自我介绍吧。”

那ว时我已经很紧ู张了,突然听这么เ句,就像个人走夜路突然听见黑暗中传来尖叫样,心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于是,我更加紧张了。我也说过我有种毛病,就是关键时候爱紧张。这次也๣没能ม幸免,紧张的结果是我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至于我自我介绍了什么เ,也因为紧ู张,事后我也没回想不起来,只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当时是说了很多话,而且说了很长时间,后来我想这也够难为两位面试官了,因为他们都听我喋喋不休说了那ว么久,却直没有听能出个完整的意思来。那时他们两个人或许都在想,这同学是脑子有问题吧,要不就是我自己脑แ子有问题,理解力不够。有了这种猜测,他们就不敢征求对方的意见,怕被对方嘲๦笑自己脑แ子有问题,所以我的记忆中,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这两人都眉头紧锁,互相之ใ间直没有眼神交流,像两尊神๰像样摆在我面前。

接下来的面试好像跟我已๐经没什么关系了,因为我直沉浸在紧张之中,而且面试也不是个ฐ个ฐ来了,而是面试官提问题,我们三个或者说是他们两个抢着回答。我记得接下来的面试中,第个同学跟面试官先后探讨了公司的发展,中东局势,台海ร问题,以及伊拉克难民问题๤,最后又回到个大学生,尤其像他样有理想有志气的大学生,定要关注天下,要以天下苍生为念上面来。而第二个同学则和面试官聊了很多公司的情况,他还告诉面试官他的表哥的妻子的哥哥的小舅子在这个公司的哪个ฐ部ຖ门上班。他曾经去公司玩过几次,对公司仰慕已๐久,能在公司工作是他生的荣幸。或许那ว个时候,这已经不能叫做面试了,它更应该叫聊天。他们两个都聊得蛮爽的,就我个ฐ人在旁้发傻,言不发,像傻子样。两个面试官表情也๣都很轻松了,那时他们或许都释然了,当初听不懂我的自我介绍不是他们理解力有问题,而是我确实是脑子有问题。而我依然保持沉默,给别人种我脑子有问题的错觉,对此我感到很遗憾,但又无຀能ม为力。我的第次面试就这样结束了,在以后的很长段时间,我都对面试心存恐惧,所谓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可是我又不得不去争取面试机会,这是件很矛盾的事情,就像生病了你既ຂ害怕打针却又不得不去打针样。

在后来的次宣讲会上,我又见到了第次和我面试的第位同学,他和我样在投简历,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他也笑了下,也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我又重新树立起了对面试的信心。在以后的很多次宣讲会上,我总能见到他的身影,躲不过去的时候我还是会朝他笑笑,打个ฐ招呼,说声“你也来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业之前๩,我又见到เ了他,我问他工作搞定了没有,他说找到了,去家公司当采购工ื程师。我想这次他算是去对地方了,以他天马行空的口才,和别人谈判ศ的时候不三下两下就把人家搞得晕晕乎ๆ乎了才怪,然后人家乐呵呵,屁颠屁颠๲地把合同签了,走的时候还以为ฦ捡了个宝,等清醒过来后才知道这单生意算是给他白干了。

就在我还对面试心存恐惧的时候,杨依给我来电话,说要我给她留意下招聘信息,她打算来南大找工作,先见见世面,也๣碰碰运气。我问她最近怎么เ样了。她说蛮好的。我也没有再问,她还说最近老听高中同学说起找工作的事,而师大现在还没公司来招聘,想来南大看看找工ื作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会给你留意的,有好的公司我就通知你。她说那谢谢你了,我说不用谢,都这么多年老同学了,谢什么。然后,电话那ว边的她不做声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会,她说那ว就这样了,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我在找工作查看就业网招聘信息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留意,看有没有招聘英语专业的。很多时候,我都想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告诉杨依,问她是否有意来南大看看。可是,我没有,我不敢,我有顾忌,有顾忌的人最多能ม成为思想上的巨เ人,却永远是行动上的矮子。我就是这样个矮子。不过在杨依给我打电话之后,我还是有信息就给她发短信过去。

杨依来南大参加招聘会的那ว个星期六上午,天有点阴,已๐经是秋天了,风刮就有了丝丝的凉意。到校门口去接杨依的路上,我边走边想,杨依是个ฐ人来还是和张驰起来呢?接下来的见面我该如何去面对呢?我总是在事情来临之前๩做出种种猜测,然后想各种对策。这种行为在成功者那ว里叫做未雨绸缪,在女人那里叫疑神๰疑鬼。当然我还算不上成功者,更不是女人,所以这种行为ฦ在我这里就叫胡思乱想,除了能ม够消磨时间外,点实际意义也没有。我看见,杨依和张驰牵着手走下车,此时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大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譬如我们三者之间的关系,譬如我们见面时各自的心情。但当我和杨依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知道,时间有时候也是无能为力的。还是那ว种心跳的感觉,让我很快地把目光移开。杨依有点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把手从张驰的手里抽了出来。我说:“你们两个起来了?”

张驰走过来就搂着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胸口就来了拳:“你这不是废话吗?人都站在你面前了还这么问。我早就想来南大玩了的,今天恰好杨依要来南大找工作,就起来了,不欢迎吗?”

“哪敢不欢迎啊。我是说你应该早告诉我的,我也好早做点准备什么的,比如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来个欢迎仪式。”

“那也太隆重了吧,我可消受不起。”

“消受得起的,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那里随便老去个人都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送行的。”

张驰卡住我的脖子,对着我的肚子连连挥舞着拳头:“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好话的,整张臭嘴。”我弯下腰,做喷血状,说:“打死人了,杨依,你也๣不说说,管管。”杨依在旁看着笑,她说:“我才不管你们呢?凭什么要我管。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在起没好事。”杨依都说我们在起没好事,我们就不能让她这么เ认为,于是我和张驰就停手了。歇下来喘了口气,我问他们:“宣讲会要到เ下午两点半才开始,现在给你们两ä个选择,个ฐ是去我寝室上网或者看电å影,另个ฐ是我陪你们在校园里到处转转。”

杨依说:“到处走走吧,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欢上网的。”张驰也说:“要上网我就不来你这了,还是转转吧。”我说:“你们可真够照ั顾ุ我的啊,我天天在外面跑,天天参加招聘会赶场子投简历,还怕我走的路不够多吗?”杨依对此表示怀疑,她问道:“那可不能怪我们呀,用得着天天在外面跑吗?你共投了多少份简历了?参加过几次面试了?面试的感觉还好吧?”我说:“有你这样问问题的吗?像在逼供似的,我拒绝回答。”杨依笑着说:“好啦,那我不这样问了,你投了多少简历了?”

“三十来份,平均两天三份。”

“我还份简历都没投呢,昨天才从同学那拷贝份简历过来。你参加过几次面试啦?”

“三次。”

“只有三次啊,这样子可不行,别ี人说广种薄收,你可差ๆ点就颗粒无收了啊。面试的感觉怎么เ样?”

“很不好,第次比较紧张,面试的时候说话都语无伦次。以后两次稍微好点,但还是紧张。”

“不会吧,还这样啊,慢慢就好啦。我听说面试的时候要穿正式点的衣服,比如男ç生穿西装ณ,女生穿职业套装ณ,这是真的吗?”

“也๣不是,没这要求吧。反正我们应聘技术岗位的穿休闲点的就可以。我同学第次去面试,穿着西服去的,到面试的地方看,就他个ฐ人穿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