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言皱了皱眉，握着手机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把小林当朋友，而是，他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小林，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我并不想瞒你，但是原谅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提，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跟你说吧”
平安夜。
“唔你干什么เ嗯”宁小言推开秦子晋，脸上开始漫上沾染了情欲的潮红。
宁小言听到这个问题有瞬间的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秦子晋不太相信地又看了他眼，“真的没有？”
初ม冬的夜晚静谧安宁，璀璨的星光布满夜空。皎洁的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洒满温暖的房间。少年光裸的身体被笼罩进片象牙般的柔白里，白玉般温润无暇。
宁小言抬起头看着虚无的黑暗，冰凉的液ຂ体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在地板上。
“真的吗？”秦子溪马上破涕为笑，在宁小言脸上“吧唧”声响亮地亲了口。
他敲了敲杨青办公室的门走进去，“老师。”
他直都很努力很拼命地想要认真生活，他明明比任何人都付出得更多，失去得更多，为什么老天总是不愿意多眷顾他点。
秦子晋接过来按了几下，然后放在旁้边，开始拨动琴弦。
这时，迎面走过来个满身酒气的高大身影，秦子晋还来不及避开，两人就撞了个满怀。
“刚刚。”秦子晋挑眉，看着明显不想去的宁小言。
他不知道宁夏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能ม不能坚持守岁。
宁小言其实不怎么关注自己的外型，但这两ä个黑眼圈实在有些太明显，太突兀，太惊世骇俗。
各种各样，好的坏的，你喜欢，或者不喜欢的。
宁小言回头，就看到宁夏坐在那里，脸上的微笑年轻漂亮，大眼睛里是澄亮的片。她指尖还夹着根抽了半的烟，那点微光此刻正明明灭灭地燃烧着。
“妈”宁小言哽咽了下，眼泪就滚落下来。
宁夏扬了扬骄傲的嘴角，朝宁小言眨眨眼睛：“宁小言，你最近听不听话？”
宁小言点头，走到宁夏面前。宁夏掐掉烟，站起来揉了揉宁小言的脑袋。
“宁夏，我很累็，你带我走吧。”宁小言敛着眉，轻轻地说。
宁夏皱眉，“谁不累啊？！老娘生你养你也很不容易的，觉得累了就歇歇，休息够了再继续往前走。”
“可是你不是也不要我了吗？你个ฐ人轻松了，留แ着我在世上孤苦无依宁夏，你真狠心。”宁小言看着她，满脸的委屈愤怒。
宁夏怔了下却不生气，“宁小言，如果这世上真的还有我舍不得的，那ว也只有你了啊。对不起，留你个人”
话还未完，宁夏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截烟蒂，掉落在地上，泛着淡淡的光。
宁小言焦急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只有阵冷风。
最后，身体的疼痛将他拉回了现实。
宁小言睁开眼睛的时候，秦子晋正温柔地用手轻轻揩掉他脸上的泪水。
瞬间的呆滞过后，宁小言马上甩开秦子晋的手，翻身背对着秦子晋，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差ๆ点憋死。
“还痛吗？”秦子晋问，声音里有明显的沧桑和愧疚。
宁小言蜷缩着身子不动也不说话。
秦子晋皱了下眉，然后俯身去拉开他的被子，“这样会憋”话还来不及说完，就看到宁小言满脸的泪水，和睡衣里他瘦削纤细正微微颤抖的身体。
“”秦子晋就那么保持着那个抓着被子的动作，喉结难受地动了动，过了很久才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宁小言没动，眼睛难过地闭起来，像是不愿意看到秦子晋。
为什么เ会变成这样呢？种因食果，因为ฦ开始就从哪里走岔了，然后再怎么兜兜转转也难以再回到同条路上。即使偶尔错觉已经离得很近了，心和心却还是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秦子晋心疼地看着他，宁小言没有说话没有骂他甚至没有看他眼。秦子晋知道，每次当他受伤的时候，他就会开始下意识地逃避现实躲进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进不去自己出不来。可正因为这样，他更加心疼他，他宁愿宁小言醒来第件事是先扇自己้巴掌，而不是现在这样不动不语。
“你先睡下，时间到了我叫你起来吃药。”秦子晋将被子仔细地给他盖上，亲了亲他闭的死紧的眼睛，然后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秦子晋走，宁小言就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连你也会这么对我呢？我最最亲爱的，最最信任想要依赖的秦子晋。我真的不怪你，可是这样并不能ม减少我的失望和痛心。
如果换种方式我定不会拒绝你，可是你偏偏选择了让我觉得最耻辱最难堪最痛恨的做法。
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讨厌你。
我依旧ງ爱你，但请谅解我时无法原谅。
时间飞快，还差几日就要到เ农历新年。
这些日子宁小言日日只窝在他的房间里，有时候打开笔记本插上无线上网卡上网，或者跟小林打几个电话，更多的时候是坐在窗前发呆，看着北京日接日的大雪和狂风。
他甚至有些淡忘了时间，个人从天亮发呆到天黑。
他想了很多，从刚ธ认识秦子晋那个时候起，直到不久ื之前的重逢。很奇怪，明明有些事情隔了很久——久到以为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可是却记得非常清楚，那ว些细枝末节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想到เ从前的事情，宁小言有时候会忍不住勾勾嘴角，那ว样的年纪总是美好得让人忍俊不禁。苍白的脸上扯出个ฐ极淡极淡的笑，宁小言笑的时候眼角会习惯性地微微弯着，像弯新月。
秦子晋推开门，看着宁小言的侧影叹了口气。
“你饿不饿？”秦子晋敲了敲房间门，问到。
宁小言闻声回过头，收敛了笑意摇头，“不饿。”
“是吗”秦子晋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宁小言见他没再说话便转过头继续盯着电å脑屏幕上的网页窗口。
“我下午要去香港出差ๆ，可能ม要周左右回来”
宁小言扭过头，淡淡道：“注意安全。”
秦子晋点点头，走过来将宁小言整个人温柔地拥进怀里。宁小言是坐着的，被他抱着的时候额头正抵着他的胸口，那里传来秦子晋有力的心跳声。
宁小言没动，不回应不反抗，任他搂着。
秦子晋有些挫败地看着他，现在的宁小言就像个会动会说话的洋娃娃，既没有浑身带刺๐也没有温柔似水，只是因为少了心所以看起来没有丝毫温度。
两ä个人保持着那ว个姿势很久ื，最后是秦子晋先放开了他。离开秦子晋的怀抱，宁小言立马就转身坐好，低垂着眼睛继续之前的放空状态。
“记得按时吃药，陈姨会来给你做饭，多少吃点吧就算讨厌我，也不能折磨你自己。”秦子晋说完就走了，宁小言听到关门声之后才从椅子上起来，爬到เ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候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宁小言正想着秦子晋还没走吗，却传来陈姨的声音：“宁先生，可以吃饭了。”
原来不是他啊。
失望漫过心口，宁小言看着昏暗的房间，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显示有未读信息。
我上飞机了，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上次托人帮你办的证件已经弄好了，你要是想回巴๒黎就自己去取下吧。机票钱到我房间的抽屉里拿。
宁小言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了很久，心中五味杂陈。
脑子里只有个ฐ念头就是：他不要我了。
明明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明明没有办法原谅，可是看到他那ว些话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心痛不舍难过。
宁小言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做了噩梦，半夜吓醒，触脸颊全是泪水和冷汗。然而还不待自己反应过来秦子晋就已经打开了灯紧ู张地问怎么了。宁小言猜想他是不是整夜未睡地听着自己的动静，所以才能这么快从他的房间跑到自己身边。
此后每晚都是梦魇不断，可是每次梦醒都能看到秦子晋痛惜的表情。
虽然心里依旧有芥蒂，却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和气味而安下心来。渐渐地半夜醒来却不再是因为噩梦，而仅仅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在身边。
陈姨见宁小言这么久ื还不下来，便上楼ä，推开门就看到被手机光照得森白的宁小言的脸，吓了跳。
“哎呦，吓死我了！”陈姨ถ忙打开大灯，“宁先生，饭做好了，您要下去吃还是我帮您端上来？”
宁小言收起手机笑笑：“我下去吃就可以了，辛苦您了。”
陈姨应了声点头下去了。出门时忍不住叹气，明明长得这么好看，却日日病怏怏的毫无生气。这几日还好些了，还会笑笑偶尔说说话，自己刚来那几天这孩子简直跟个活死人没两ä样。
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值得这般愁呢。陈姨ถ摆出碗筷，突然想到自己刚上小学的孙子，圆润的脸上又露出个温暖的微笑。
宁小言洗了把脸，这些日子第次走下楼。
他坐到餐桌前，看着桌上清淡却口可的饭菜很认真地吃起来。
陈姨坐在他对面，见他难得胃口好了些，便道：“宁先生有不开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