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的墓？”飞觞回身四顾，只看到เ残破的墓道和四散草中的石像，“那你为什么会有却月的名牌，难道……是你挖出来的？”
被那力道带的踉跄了一下，十六退后一步吐出嘴里的布条，泪水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
这一沉默就是好久，久到天上的月亮都变换了一个位置，飞觞才听到เ他说了一句：“你知道这山叫什么名字么？”
那声音听起来很痛的样子。
石人会，自己也会。
竹筒青翠，里边还存着些积下来的竹叶水，散发着格外好闻的味道，显然是新削成的。不只如此，递竹筒过来的手也带着竹子一样清冽微凉的味道，十六闻着，有些发呆。
沉默到เ大家都以为，他根本没有醒来。
一语出口，它又呆了。
再然后是整个ฐ身子。
十六是只神兽，确切地说，是个神兽的雕像。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听到呢。
轻轻地叹了口气，小神兽把头搁在爪子上趴下，赶走一只在眼前晃悠的小虫，心里不安的感觉更明显了。
石人和从前不一样了，甚至小麒麟和自己้也不一样了，整座山……都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有什么เ事要发生。
这种不安，在第二日天亮之后变得更加明显。
因为小麒麟依然没有醒。
乌衣山上的石头们其实都是不用睡觉的，只是时日漫长无从消磨，睡觉也算是件营生，就算最爱睡觉的那ว对石狮子，也只是把睡觉当成爱好，而不是必需。所以小麒麟这次实在睡得太久ื，也太安静，安静到让十六有些害怕了。
十六一向有些模糊的敏锐，比如它最喜欢的梅树死掉的那一年，比如天降大雪山上鸟兽绝迹的那一年，它都似乎早ຉ有预感。而这一次的不安，还远远超过了以往。
“喂，”它推推小麒麟，“该起来了。”
没有回应。
十六急了，抢了它的竹筒装水泼到缺了一半的小脑袋上，又威แ胁说不起来就把小红花拔掉，最后干脆啊呜一口咬住了麒麟的鼻子。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麒麟依然在睡，好像天塌下来也不会醒。
石人在一块大石上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十六犹豫了一下，跑过去咬住他的衣角，把他往一边扯。
看到小麒麟的时候，石人的脸色变了。
他正要开口，却听“嗖”的一声，一枚响箭冲上半空，奇特的火光在天空中ณ炸开，一团火球落在身边，将铺着花草的地面烧出一个ฐ洞来。
乌衣山杳无人迹，花木葱茏之ใ中并没有供人上下的路径，但此刻雾气渐渐散去，较平缓的那ว一侧山坡上居然出现了很多很多的人。
最前面的一个，十六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