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小说 > 东北往事2:黑道风云20年 > 第十五节 蝴蝶效应

第十五节 蝴蝶效应

“孙哥,刚才是兄弟一时冲动,你别ี怪大哥了。我一想到富贵的下半辈子,我就想哭。富贵就这么就残疾了,他连老婆还没有呢。他是个ฐ孤儿,我们兄弟不帮他,谁能帮他?不给他置份家业,他以后怎么活?谁养活他?”表哥说得很动情,眼眶都红了。

“四儿还不是因为救你才被留下的。再说,人家四儿挨打也就挨了,起码没像你一样在女厕所里呆上一夜,嘿嘿๹。”小北京最喜欢挖苦孙大伟。

“谁呀!”马三敲过门后,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问话。

“宋老板的意思是既ຂ然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你们拿出点钱๥来,这事儿也๣就这么算了”赵山河还是很会说话的。

当时范进的绰号还不是范进,而是“老补”。他范进的绰号来自于他的第九๡次高考。

“和我打招呼那些我多数都不认识,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没几个能叫出名字的”

“呵呵,是吧,医院里的同事也这么เ说”三姐依然笑吟吟的看着小北京

“与天斗争其乐无຀穷,与地斗ç争其乐่无穷,与人斗ç争其乐无穷。”

“操你妈”张岳从心底鄙视从背后拍黑砖的严春秋。张岳这个ฐ人就是这样,他瞧得起的人无论说他什么,他都愿意接受,比如赵红兵。他瞧不起的人,他绝不愿意多废话一句,比如严春秋。

二狗几年以后第一次见到袁老三是在电视上,全市第一届卡拉ok大赛。那ว时的袁老三已经不戴眼镜了,他摘了眼镜以后长得特像台湾歌星张宇,当时他唱了一首〈用心良苦〉,二狗还以为是张宇来我市๦开演唱会了呢。

“知其雄,守其雌,为ฦ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赵红兵对张岳说,他是真怕张岳越走越远。

“然后呢?”

晓波继承了他们赵家的领ๆ导能力和他二叔的浑身是胆,却没有把侠义之风很好的继承。换句话说,晓波只继承了赵红兵打架斗殴和领导混子的本领,却没有继承赵红兵侠义之风。

“大伟,你那头发怎么เ那ว么难看啊?”赵红兵已๐经完全和社会脱๳节了,他根本不知道谁是四大天王,更不知道孙大伟的发型是当时我市年轻人最流行的发型。

“我的意思是,现在巴๒黎夜总会的毛琴都已经带着那ว些小姐来了你这里,你这里也不缺小姐,卫东那ว里的小姐,我就都招了去我那里吧,你没意见吧!”勾疯子说的挺客气。

“人家爱去哪去哪,这个我可管不着。要是非要来我这里,我也不能把人家轰出去是吧!”黄老邪说的貌似在理

“你这里已经有这么多漂亮的小姐了,你咋也得给兄弟留แ口饭吃对不”勾疯子一向脾ຆ气暴躁,看到เ黄老邪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抽着烟,火气有点上来了。

“谁不让你吃饭了?你爱吃啥吃啥”黄老邪说完眯上了眼睛。他自认勾疯子不敢对他怎么样。

“跟你说正经事儿呢!”看到黄老邪这个ฐ态度,勾疯子的火彻底上来了。

“说就说呗”黄老邪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吐了个烟圈。

“黄老破鞋!”勾疯子怒吼了一声。

“叫黄哥”

黄老邪这句“叫黄哥”还没说完,眼前出现了一把雪亮的大号卡簧,黄老邪根本来不及躲闪,被这一卡簧端端正正的抡在了嘴唇上,上嘴๨唇和下嘴๨唇全被砍裂了。

勾疯子这是被黄老邪给气急了,犯了疯病,他掰开卡簧想都没想就朝黄老邪砍了过去。他已经忘了,卡簧是用来捅人的,不是用来砍人的。

“黄老破鞋,你还装吗?你再装我砸了你场子!”勾疯子一刀砍完,看黄老邪没还手,也就没再捅。

“…………”黄老邪的上嘴๨唇和下嘴唇全被这凌厉绝伦的一刀砍豁了,满嘴是血,用手捂着说不出话。自从被赵红兵吓得跳楼之后,黄老邪已๐经多年不打架了,近年来专心做生意,身上再也不带刀了,看着拿着卡簧的勾疯子,黄老邪ิ真的不敢还手。

“卫东那的小姐我

全要了,你找谁来也不好使!”勾疯子说完这一句,转头走了。

兔子三瓣嘴,9๗3年的黄老邪,四瓣嘴๨。

嘴๨上被砍了一刀的黄老邪随后就去找了李老棍子。

李老棍子本人还是以倒腾文物为主ว,但在黄老邪那也有他的股份。他听说此事后非常恼火,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是我市๦最大的流氓头子,这么เ多年来,除了折在过赵红兵手里以外,还真没有人敢在他的太岁头上动土。而且,李老棍子和同时代的其它的混子真不太一样,当别的混子八十年代都成天在为ฦ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打打杀杀的时候,李老棍子就已๐经专心赚钱๥了。和钱无຀关的架,李老棍子从来都不打。

李老棍子视力一直不是太好,近视散光加斜视,到เ了93年的时候,一只眼睛已经接近失明,好多年都没亲自动手打架了。但是如今勾疯子不但威胁到เ了他的江湖地位而且还直接侵犯到เ了他的利益,他怎么能忍?

李老棍子决定,先派当时他手下的头号悍将志刚去砸几个勾疯子的场子。志刚是在土豆被崩、老五洗手后李老棍子手下的头号猛将。二狗曾见过志刚几次,个子高高略๓显肥胖,和李老棍子一样,也戴个眼镜。在九十年代,全市๦戴眼镜的混子极少,出名的只有李老棍子和志刚,他俩那ว是真近视。现在则不同,现在我市๦的黑社会头目多数都戴着眼镜,就算不近视也๣戴个平光镜,以显示其斯文。

志刚此人颇具传奇色彩,战国末年秦舞阳十三岁时敢在闹市中手刃仇人一举成名,而志刚则是十四岁时在闹市中ณ用一把三棱刮ุ刀捅死了总是欺负他父母的亲叔叔,据说他杀人之时刚上初中ณ二年级,全校的黑板报上当时有年级组学习成绩排名,他的大名从未下过年级前๩三名,学习成绩极好,他入狱后,老师乃至校长无一不扼腕叹息。

作为ฦ少年犯的志刚在服刑数年之后出狱,据说志刚当时曾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出狱后无຀任何工厂或者单位愿意接收他,而且他又是少年入狱身无຀一技之ใ长,生活根本无法维持。无奈,志刚ธ做了职业混子。经人介绍他跟了李老棍子,志刚ธ看着那些当年学习๤成绩远不及他的同学们一个个或者读了大学或者发了大财,心理极不平衡,总想报复社会,所以他打架时下手比谁都黑。

很快,由于智商高、下手黑,志刚成了李老棍子手下的头号战将,每逢大事,李老棍子必派他去解决。

这次,李老棍子又找了他。

志刚当天至少带了2๐0个人去砸勾疯子在火车站前的场子。

这20个人中,有混子,有学生,有志刚的朋友,形形色色,什么เ人都有,相互之ใ间也并不是很熟ງ。但较为ฦ整齐划一的是,这些人全都身穿烟色夹克衫,全都手持型号完全相同的宽背大砍刀。据传,他们穿的夹克衫是从城北的服装批发市๦场35๓元一件买຀来的,而经营服装ณ的人也参与了此次砸场子的行动。可见,当时我市的确还没有黑社会,组织这么一次规模不大的行动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话虽然这么เ说,但是本次砸场子依然在我市的流氓界ศ具有划ฐ时代的意义,因为这是我市๦的混子们第一次穿上同一款服装ณ集体走上街头恶战,李老棍子活着的时候永远都走在我市流氓界的最前沿,十分莱卡,这不得不服。自从这一战过后,我市的其它大大小小的流氓团伙在打架时也开始统一着装ณ了,紧跟这一潮流。93๑年以前,我市๦混子们打架都是有什么穿什么,有什么家伙拿什么,但在93年-2๐001年前后,统一着装成为风尚,只要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去斗ç殴,基本都会给兄弟们着装,2001้年以后,有组织的大规模群殴少了很多,而且真正的黑社ุ会,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杀人,杀人用不了几个人,更不必着装。

而且还听说,志刚他们全用宽背大砍刀这也๣是有讲究的,用宽背大砍刀可以对敌人的心理产生极大的震慑,虽然宽背大砍刀的威力远不及黑黑短短外型丑陋的三棱刮刀,但是它又长又亮发着寒光,的确令人心惊胆颤。

志刚ธ在每次恶战前๩都有一个ฐ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摘掉眼镜并且扔出去,9๗3年代我市尚无树脂镜片,所有的眼镜都是大玻璃片,恶战时眼镜如果被砸碎极容易刺๐到眼睛,志刚是个ฐ十分具有实战经验的选手,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眼睛被碎镜片扎到,所以每打一次架就扔掉一个眼镜。时间久了,志刚经常去的那ว家浙江人开的眼镜店的老板已经成了我市半个黑社会通,当年二狗不像现在戴隐型眼镜,而是带框架眼镜,去配眼镜时没少听那ว个老板讲志刚的逸事,可见志刚在那几年里打了多少次架,扔了多少次眼镜。志刚近视近900่度,每次打架眼镜扔掉后都分不清眼前谁是谁,总是拿起砍刀乱抡一气,经常误伤友军。

当天晚上,志刚就带着这20่多个身着烟色夹克衫、手持大砍刀的人去挨个的砸勾疯子的场子。据说自从他们下了出租车,就引起围观无数。

“你们都别ี动!”据说在砸每家店的时候,志刚ธ都拿着他那ว把宽背大砍刀指着已๐经吓得筛糠的小姐们说。

他们连砸了三家店,只要是能砸的就全砸碎,玻璃和饰物无຀一完好。

当他们砸到第四家店的时候,终于遇上了勾疯子。

第四家店,是个灯光阴暗且暧昧的发廊,这是我市典型的九十年代初的卖淫场所,挂着理发的牌子行苟且的行当。

“你们都别动!”志刚第一个走进门,还没看清里面是怎么回事儿,推开门就习惯性的喊了一句。

志刚的话刚ธ说到一半,一阵风扑面而来,志刚ธ想伸出手去遮挡已๐来不及。

“哗啦”,志刚的眼镜碎了,被勾疯子手里攥的烟灰缸砸碎了,这次,志刚根本就没有机会摘下眼镜。“嗷ç”的一声惨叫,玻璃镜片扎在了志刚的右眼里

当天和勾疯子一起在这个发廊里的还有他的小舅子和其它三个兄弟,各个手持枪刺和刮刀,他们的职业就是看场子的,手边必备凶器。

当志刚被勾疯子砸了一烟灰缸以后,他身后那ว些统一着装的兄弟们还在习๤惯性的不断ษ的向前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据说这时勾疯子的实战经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在砸了志刚一烟灰缸过后,随后手持卡簧又捅了志刚大腿一刀,被鲜ຒ血糊住了眼的志刚被刺这一刀过后闭着眼抡起手中的宽背大砍刀,劈在了勾疯子的头上。志刚经常在看不清东西的情况下砍人,这一刀还真是砍准了,但是人的头骨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部位,一刀下去,血是见了,但是勾疯子却没什么เ事儿。

勾疯子随后又是一刀,扎在了志刚ธ的肚子上,一扎一推,志刚倒地。

“冲!”勾疯子大喊一声,向前冲去,他身后的四个人也紧紧ู跟在他身后冲了出去。

志刚带领ๆ的人虽然多,但是心却不怎么齐,他们是来仗着人多势重欺负人的,而不是来博命的。当他们看见志刚ธ倒地后已经开始琢磨是不是要开跑,这时看见勾疯子势如疯虎般冲了出来,各个都保自己้的小命,纷纷让开,勾疯子没费什么เ力气就杀出了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当勾疯子和其它四个人冲出门外大约5、6米时,志刚的人才发现原来勾疯子他们只有五个人。

“追!”志刚的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在敌寡我众的情况下,如果有人振臂一呼,那ว么其它人也๣就来了精神๰。

志刚带的这二十来个统一着装的人挥起手中ณ的砍刀追了上去。刚才那群纷纷给勾疯子让路的懦๢夫们又成了追着砍勾疯子的勇士。

勾疯子等五人拼命的在前面跑,连头都不敢回。

据说在被追砍的过程中,勾疯子他们全都挂彩了,勾疯子后背被砍两ä刀,裂开了两ä道足足有十厘米宽的大口子!被砍刀砍完的人伤势就是这么เ恐怖。

最惨的勾疯子的小舅子,据说他在高速奔跑过程中身后不知道谁舌绽春雷怒喝了一声“x你妈!”,行话这叫“喊喝”,一向胆小的勾疯子的小舅子听到这一嗓子后吓得腿一软,当场倒地。倒地后,身中2๐0刀,但所幸这20่刀并未伤及要害,但是也的确被砍得皮开肉绽,大量失血。

柿子专拣软的掐,刚才勾疯子向外冲的时候没人敢阻拦,但是跑的时候却有人敢追,终于抓到了一个ฐ被吓得瘫倒在地胆小鬼,人人都来上一刀过过瘾。

事后得知,勾疯子等人虽然跑得狼狈,但是其实伤的最重是志刚,右眼彻底失明,从此,志刚开始戴着一个近似于墨镜的近视镜,更加凶狠暴戾。

“李老棍子和勾疯子他们这事儿没完,以后他们肯定还得继续掐,呵呵。早晚他们得掐死几个。”赵红兵听说此事后曾这样评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