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北京,那我们就去其他的地方แ,去哪里都行。”
我羞愤交加,瞪着他:“当初都已经答应了,现在还埋怨什么呀,晚啦!”
我心口一跳,若薰已๐经把我抱起来,我呼吸都困难了,只能抱住他的脖子。
我气得全身发抖,走出他的房间觉得牙都咬碎了。杨帆的房间在十二楼,我按了门铃,几秒钟后门就开了。她看见是我,接着就摆着戒备的表情:“什么เ事?”
我傻了,无话可说,那ว夜我确实以为我在做春梦,而梦的主ว角是顾若薰,所以我的表现也是相当积极。
“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蓝ณ冰哈哈笑着:“不用不用,屋里还没收拾好呢,没您鞋底儿干净呢,进来进来。”
从长沙到北京一整夜,我刚ธ拎着行李下车,就看见何落凡在站台上无聊地看着手表。本来说来接站的蓝冰同学不知所踪。
“四年了。”
父亲点头说:“也是,你爷爷家人多,你在家安生点儿。”
次日趁她们去上课,我一个人打车去了火车站,行李不多,也不想见分别的场面。在火车上有个ฐ帅哥帮我把行李放到架子上,他身上还穿着军装ณ,一看便是人民的解放军。我忙说谢谢,他露着一口白牙问:“妹妹,你们学校这么早就放假了啊,哪个学校的?”
我从后门走出来,发现阴沉了几天的天空开始落雪,很轻薄的小片雪花,落得很急。我突然想起和顾若薰过的唯一的圣诞节,长沙的步行街,没有雪,那ว天刮ุ的是北风,我们在中心广场放的孔明灯顺着风向往北飘。
世界频道里纷纷喊着,凭什么公子一个人爽,我们也要去膜拜下美人的玉体横陈,兄弟们,去狐狸洞,偶们去群p美人去!
后来馆长来了,女人被拉开了,我坐在地上,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对不起,阿萱,我跟若薰在一起了,他好不容易忘了你,你别打扰我们了。
顾若薰愣了一下,一辆车鸣笛而过,我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说什么เ完全没听见。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再问一遍,只能冲他笑了笑。可是很明显的,我感觉到顾若薰绷着脸不再看我,也没有再对我笑。
不过我一点不都担心这些,因为成绩单上的成绩已经让我想要跳湘江。拿到เ家长通知书的那天,我跑去夏珏家里避难,幸好她家的房子隔音太差ๆ,透过防盗门听见夏珏老爸的吼声。我忙止住步子,考虑着要不要往枪口上撞。只听见背后传来开门声,我回头撞见顾若薰提着垃圾站在门口。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我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害怕坐飞机?”
“没有,我们中ณ国人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前古代若有人英雄救美,双方都尚未婚配大多都是以身相许的。”
“昨天下雨被水泡了。”
是的,太刻๑意了,刻意到เ让我无力还击。
我心里一缩:“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没事,不小心摔的。”她淡淡地笑了一下。
“怎么摔的?”
“就是在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摔的,不碍事。”
她在说谎,那种淤青更像是大力撞在桌子角上。而且她的脖子上还有泛青的印子,即使用粉底仔细遮盖过,但是稍微仔细点还是能发现。我脑子里慢慢形成一种假设,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终于什么也没问,看她换好衣服走出去。
整个下午我都心不在焉,晚上回家还特意买了若熏喜欢吃的怀柔糖炒栗子。还未进门就在玄关处看见一双包色的高跟鞋。
客厅里坐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栗色的卷发,精致的妆容掩盖住了眼角细小的鱼尾纹。见我愣着,若熏连忙把我拉过去说:“小舅妈,这就是幸萱月,我没骗你,我确实有女朋友,而且我以后要跟她结婚。”
这样的开场白让我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对着那ว女人的脸努力挤出个笑容来:“您好,请坐,我去泡茶。”
若熏的小舅妈上上下下打量我,稍后说:“不用麻烦,我这就走了。”
我站在门口像被班主ว任罚站的小学生,眼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走出去,若熏追出去送她。我机械地站了半响,坐在客厅里默默地剥栗子。当剥满小小的一碗时,若熏神色疲惫地回来。
“你小舅妈走了?”
“嗯,她今天突然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我说我有同居的女朋友她不相信,我只能带她回来确认。”
我“哦”了一声,把他拽到เ沙发上一颗一颗地喂栗子。
“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若薰说,“上次我姨妈来瞒了过去,这次瞒不过去了。”
“我们难道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吗?”
“萱,我怕你顶ะ不住,我妈妈那个人……你是不知道那个人……。若薰说不下去,将下巴๒磕在膝盖上。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男人来说,这个动作让他显得像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瘦得背上的蝴蝶展翅欲飞。
他太不健康了,我为他的苍白感到心神不宁。
“没事的,我绝对不离开你?。”我说,“若薰你不相信我吗?”
若薰歪头看着我,那一瞬间,我仿佛又看见了在泡桐树下听我讲故事的少年。我说父亲
和阿姨的故事,说他们是一对如何知足又可爱的父母。他一边羡慕一边黯然,把下巴磕在膝盖上歪着头说:“你继母真好,从我记事起我妈从来没抱过我,因为ฦ我不是他喜欢的男人的孩子。虽然她不说,但是我都知道。可是谁会喜欢我妈妈那样的女人,那么美,骄傲又自私,像花蝴蝶,谁都捉不住。”
若薰的妈妈结过一次婚,不过若薰不是那个ฐ男人的孩子,至于若薰是谁的孩子,她也不知道。
有种女人,美丽风情,家境殷实,留แ学归来有洋人的开放作风,是夜的精灵,流连酒吧的男人眼中的宝贝。这样的女人会是个完美的情人,却绝对不是一位可敬的母亲。
我继续问:“若薰,你不相信我吗?”
他微笑了一下,却无限伤感的样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太相信命运而已。”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命运是什么,我只知道是命运让我们在一起。安排我们分别,只是历练,歌里唱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没有幸福是唾手可得的。
那天晚上我反复这么安慰自己,不知道怎么เ睡着了。梦里有一排尖顶ะ小屋,红色的墙壁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阳光是一缕一缕的灿金,美丽又安详。
自从若薰的小舅妈见过我,事情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一切都风平浪ฐ静。看见他每天去上班都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自觉有些好笑,然后又心疼他。
父亲来电话让我回去给奶奶过八十二大寿,我请了几天假,又把家里收拾了一遍。临ภ走前我把那个人全身好好检查一遍,像个ฐ色狼-样又摸又掐,然后像模像样地威胁说:“如果我回来,你再敢瘦,我就不要你了。”
若薰秀气地垂下眼说:“不敢。”
我叹气:“若薰,你要胖一点啊,我怕你以后抱不动我上花车。”
他立刻眉开眼笑,把我抓过来吻得头昏脑涨,又胡闹了一番๘差点误了飞机。
从北京到长沙只要两个小时,飞机上我看着漫漫云层,心里都是平静的幸福。
我突然想起林忆莲的一首歌《至少还有你》里面的歌词:“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