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粗暴的文案大家一定已经习惯了。
“是啊，找个炕，炕能睡觉也能滚，”元午斜了他一眼，“你看我找你的重点是不是找得特别ี准？”
“来啦——”小外甥马上回答，接着很快门就打开了，“舅舅！”
“是啊，跟你似的，”元午说，“娇็气得很，还每天都给自己喊口号，我很狂野——”
“你没睡觉啊？”林城步有些吃惊，没等江承宇回答他又问了一句，“元午在你那ว儿吗？”
“曲线救国嘛，不好直接渴望你爱上我，”林城步说，“只好先曲线渴望你吃个醋。”
“这两天有空就去吧，我一直都没去，一会儿花死了他跟得我急。”江承宇看着日历，“上周走的吧……有几天了？”
重复了四遍之后，他有些烦乱地小声骂了一句，拽着元午胳膊从消เ防通道下到一楼，出了商场侧门，然后点着了烟。
“行，”元午打了个呵欠，“你明天有时间吗？”
“没事儿，”江承宇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多年杵吧台那儿，什么场面没见过啊，去吧。”
“爱吃，”元午走过来看了看，“你还真不嫌麻烦啊……”
“我慢慢开，”江承宇说，“我这种不良市民你就别操心了，送元午吧。”
他一抬眼，愣了愣，半天才吃惊地说了一句：“我靠！”
听筒里有人在喂喂喂，声音很大，林城步都能听见了，应该是个男人，而且听声音不年轻了。
“起来。”元午说。
江承宇走得挺快的，也没往四周看，从石凳旁边边走过去都没发现他坐在这儿。
林城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元午的这个ฐ笑容，苦得让他心里一揪。
“好吃吧？”林城步很满足地笑着说，“你没事儿也可以过来，没空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可以上门去做，除了豆腐，别的都可以在家弄。”
“因为ฦ我喜欢你呗，”林城步想也没想地回答，说完以后又愣了愣，“你不会是……喜欢别人？”
“没印象，没听他提过，”江承宇带着睡意，“你是起得早呢，还是没睡啊？”
元申ã是痛苦的，这是他唯一的感受。
“啊，”元午有些不耐烦地打断ษ了他，“奶茶店奶茶店，走走走，大叔请你喝奶茶。”
“好像是。”林城步有点儿紧ู张。
但愣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觉得没事儿，说句不好听的，元午哪天真找个地儿消没声儿地死了也不会有人……不不不，不会的。
元午的脾气从哪个角度都不可能有人说好，但……也许……
林城步松了口气，刚一紧张差点错过了转弯的路口。
“好的好的！好好好好好……”林城步一连串地也喊着，挂了档就往沉桥那边开，“他现在什么情况？”
每一个镜头，每一个ฐ细节，都在他脑子里。
“不是你叫我过……”林城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元午眼神里的混乱ກ，也看到了这混乱ກ之后的焦急和绝望。
“你管我什么心理呢？”林城步又掀了掀衣服，“我就比了，我身材好吗？”
“嗯！”大头应了一声，接过酸奶一溜烟地跑掉了。
元午从梦里惊醒时，手还放在键盘上，情节停留在他梦里的最后一个镜头上，让他有些迷茫，自己到底是在睡，还是在写。
以前写这些故事的时候他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是因为太久没写了吗？
“女孩儿才扎辫子，”大头似乎还因为不能去东湾有些不爽，“你是女的吗，你又不是，你为什么扎……”
元午没理他，直接出了店门顺着街往回走。
“啊！”一串脆亮的笑声响起，带着稚气的鼻音，“又被抓到啦！”
“嗯。”元午应了一声。
“你写的那ว些故事，那些鬼，”林城步看着他，“为ฦ什么เ都是……窒息？”
元午夹菜的手顿了顿，夹了最后一块排骨，沉默地嚼着。
“上吊，溺水……”林城步说，“为什么เ？”
“因为过程长，可以体会死亡。”元午说。
“那也还有很多别的方แ式也不是嘎嘣一下就死的啊。”林城步说。
元午放下了筷子，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窒息最绝望。”
第6章
因为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再拖延时间，加上林城步这顿美味的饭，元午只得答应了他，去给前面排队的那几个鬼送行。
但是该怎么弄，该是什么样的一个ฐ步骤，他却完全没有头绪。
林城步这个演技浮ด夸的偶像派鬼显然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剧ຕ本，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是怎么个ฐ流程……
于是在元午答应了这周末就开始之后，他俩都沉默了，坐在船尾一块儿看着水面。
十分钟之后元午回了舱里：“先回去跟你们新า派鬼老大商量一下吧，就你们这发展趋势，不弄个章程不好混啊。”
林城步被赶出来之后挺郁闷的，回到เ码头坐在车里半天都没发动。
这的确是个ฐ问题。
他去找元午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想得太深入，就想着能搭上话就行。
元午写鬼他就是鬼，也许就像元午说的，演技太浮夸，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入手的角度了。
搭上了话，等着元午对他没有那么防备了之后再想别ี的办法，但现在剧ຕ情并不完全由á他控制，所有的事他都只能见招拆招。
唯一牢记在心的就是不能急，有些事不到时候不能说。
他要往前走，还不能ม让元午跑，对于一直以来脑子里基本只有菜谱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艰苦了。
手机响了。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接了：“姐。”
“今天回家陪爸妈吃饭吧？”那边是他姐姐林慧语的声音，“妈说一会儿就去买菜了呢。”
“我……今天不回了，”林城步捏了捏眉心，“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林慧语马上问。
“就是……普通事儿。”林城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林慧语紧追着又问。
“我还不能有点儿隐私了啊？”林城步皱了皱眉，林慧语平时不这样，现在这种反应基本能说明她知道了。
“城步你放弃好不好？”林慧语说，“放弃好不好？所有人都放弃了怎么就你还死追着不放呢！他家里人都不管了……”
“我又不是他家里人。”林城步很平静地说。
“那你是他什么人？”林慧语提高了声音，“你告诉我，你是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