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吧，”项西翻了个身趴着，“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给我找麻烦？”程博衍笑了笑，“你当初半死不活地在我车后头跟我说‘哥救救我’的时候，你没地儿住我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跟麻烦裹一块儿了，现在说这个有点儿晚了。”
项西偏过头看着他。
那眼光高吗？
第47章
过了十来分钟，卧室门打开了，程博衍拿着衣服走了出来，往他手里一扔：“行了，自己重新า再写一次名字吧，衣服我刚洗过了，拿回去晾干就行了。”
护士走了之后，他瞪着天花板发愣，腿上的疼痛他倒是能忍，之ใ前住院头几天也是又疼又麻的，比现在严重，他也忍下来了。
“我要香肠的，”程博衍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香肠，“这是我妈拿来的，一直没怎么吃。”
谁都有伤疤吧，各式各样的，学习，工作，生活，感情，有的大点儿，有的小点儿，有的自己้感觉不到。
“敲门。”程博衍撑着书柜转过脸说了一句。
看了一会儿，电视上开始说春季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项西懒得换台，就靠沙发上挺认真地看着。
项西本来想跟她一块儿看，但看几眼，大叔骂一句，再看几眼，大叔又骂一句，一集下来根本听不清电视里说什么。
“什么？”项西愣了愣。
第1章
是不是特牛！
小西？
“你不要失望，”这人安慰他，“不是所有的失踪人口家里的人都会报案采血，特别是一些失踪时间早的，那时我们还没有开展这项工ื作……”
“这有什么好看的？”程博衍压低声音说。
这会儿是上午，一眼看过去，四周连一个人都没有。
忍不住往胡海那边瞅了一眼，这人还一本正经地低头弹着。
-真帅，不是我夸自己人，是真帅，跟老头儿和小姑娘那些都不一样，可惜不能鼓掌。
“心境不同吧，听的人，弹的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เ样。”胡海ร说。
主任说的了解，除了询问和查以前的记录之外，还要带着项西再回大洼里找老居民问问话。
“刚到เ，”程博衍说，“陆师父太客气了。”
“博衍吧，从小就倔，愿意自己拿主ว意，他的事儿，一般我们也参与不了什么意见，就交朋友这事儿，这么些年就单着，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程伯伯笑着说，“我就估计着，他看不上别人，他这性格也不知道谁能看上他……这回总算是见着人了。”
☆、第72章
再次坐进警车时，项西已经不晕也不困了，低着头一直在脑子里梳理着这些年的事，想着哪些情况提供给警察会帮助警察找到平叔和二盘。
项ำ西飞快地抓了件t恤套上，把面包和牛奶往包里一塞，拎着就冲了过来，换鞋的时候他有点儿想笑，一抬头看到程博衍已经笑得不行了，他一下就乐了：“神经病吧这是！”
“怕吵着你们讲茶，”程博衍笑笑，扯了张纸巾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今天怎么样？”
本来想抽空再去打听一下馒头的情况，但一直没找到เ机会，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跟住院部的同事聊了几句。
“我啊？”程博衍突然笑了，往后靠到เ沙发里，“我妈一说要过来，我连我奶奶去医院什么情况都没顾ุ得上问，那会儿就一直嗡嗡了，到现在还没停呢。”
这是程博衍那个ฐ已经死了的弟弟。
“我不进他家，”宋一说，“进个门跟要上龙床一样费劲……我走了，你别出门儿了，注意安全。”
“啊，”程博衍笑了笑，放下手，“是啊，你不让碰，我不就得自力更生么。”
“哪首？”宋一问。
程博衍说到一半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想词儿，想了半天才继续说：“站在那里……变成……变成一个ฐ……路灯？”
“亲一个吧。”程博衍突然放低了声音。
四盆薄荷都垂头丧气地趴下了，他把碗里的水倒到เ盆儿里，倒完了要走开的时候才看见窗台上有个小小的洒水壶。
“野餐啊？”程博衍说，“我这阵儿没怎么运动，不吃零食了，控制一□重。”
“瞎猜的，平叔爱喝红茶，装文化人儿呢，”项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祁红三剑客，他最喜欢的就是毛峰。”
“要不你也替我拿拿主意吧，”项西皱着眉，“我实在是……”
“行了没？”程博衍的手拿开了，小声问，“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愣了很长时间，身上的汗裹得他很难受，于是起床进了厕所洗了个澡。
“改天我试试。”项西跟没听见他话似的说了一句。
项西迅速把笔扔到了桌上，跳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眼睛还是看着地板。
是的没错，项西把我陪爸爸……不，我陪妈妈逛超市和笔记本放进背着包走出小屋，他是在等电话。
“其实真不用，”项ำ西拿过裤子，但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这样挺好的……我现在不想动。”
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以前连死活都无所谓，疼不疼的也可以忽略……就像王老吉天天喝也觉不出多苦来，中间让你喝几口糖水，回头别说喝，就舔一口王老吉，估计都能苦出眼泪儿来。
最后终于看到了个带blog的地址，他点开了。
“蘸什么墨，自带的，大概ฐ就没认真洗过手，”程博衍说，“我一想起他那ว手还摸过我脸我就……”
“等一下，”项ำ西看着他，“我怎么听说是你请我吃饭啊？”
反正程博衍的这帮朋友呆了一顿ู饭时间就能感觉到เ了，都是挺好相处的人，虽然话题插不上嘴，在一边听着也不算难受。
他想了想，拿了五百出来，在手上点了两三遍，又拿了两张出来，又点了两ä遍，差不多了吧，就买一条裤子一件t恤，顶多再加件薄外套。
“就是还不错，坐下，”程博衍指指椅子，项ำ西坐下之ใ后他在项ำ西腿上按了几下，“疼吗？”
“是么，”程博衍想了想，“对，前阵儿南车北车的他赚不少吧……算了我还是在这儿忍忍，你闭嘴。”
“挺明显的。”项西说，顺着路往前走，这片都是旧居民楼，看不出哪儿像是有个卖玩具的厂。
“哟，有人送饭了啊？”护士看了项西一眼，笑了起来，“这不是项西吗？来报恩啊？”
“嗯。”项西打开餐盒，抓出一块来就放进了嘴里。
程博衍去拿消毒液的动作停下了，收回手发动了车子。
车开回楼下的时候，项西吃掉了能ม有半只烧鹅，手上嘴上都是油。
“上楼吧。”程博衍抽了纸给他。
项ำ西抓着纸擦了擦手，下车之ใ后又擦了擦车门把手：“你的手……疼吗？”
“不疼了，”程博衍笑笑，“你动作慢点儿，胳膊别用力。”
“嗯。”项ำ西低着头。
现在天气已经有点儿转凉，但折腾了一晚上，进屋的时候程博衍老是闻到汗味儿，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项ำ西身上的。
“我去洗……”他说了一半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