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啊？哎挺好的，”老板说，“回家挺好，哪儿也不如家里。”
项西有一句没一句地给他介绍着茶山，程博衍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时不时往胡海那边瞅一眼。
“不腥，很好吃，”项西赶紧说，“您是不是在电视上教过，我记得有一期就是您教蒸带鱼呢。”
那怎么เ办？过年的时候自己一个ฐ人待着？
“那……”警察回头跟另一个商量了一下，“我们送你们去医院，坐我们的车吧。”
“好吧，”程博衍说，“那我不管你……的屁股了，走了。”
“不辛苦，说的东西听的人能听懂，就不会辛苦，”陆老头儿笑笑，“回去吧。”
“用手挤的，切开去了核然后放塑料袋里用手捏碎了再倒出来，兑点儿水就可以了。”程博衍边吃面包边说。
“我问你呢，拉不出屎的那位，”程博衍敲了敲门，“然后呢？”
项西看了半天才去洗漱了，然后准备大显身手做一杯牛奶鸡蛋。
宋一带着他找了个挺精致的小馆子吃了顿饭，正要出门的时候宋一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可能是博衍。”
“就这样，你挨着我，我蹭着你，”项西笑笑，“我在大洼里的时候，总有一只猫在门口墙上晒太阳，我就特想抱它，靠在它身上……”
“没，”项西笑了，“痒。”
“报警？”项西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瞪着他。
“你给我发过来呗，我拿笔写个地址得写到เ明天早上了。”项ำ西抓抓头。
想说我去给你家搬空了啊。
要说程博衍……那还真是可以大着脸说一句眼光高了。
“我的胃比较随性，”程博衍转身回了客厅，在客厅里唱了一句，“想吃就吃，吃得嚣张……”
“这个是婚纱摄影，”程博衍手里拿着一大摞宣传单，“跟你平时那ว样拍有点不一样，有兴趣吗？”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自己倒底有没有生气，到เ底是什么感觉，完全说不清，只觉得程博衍解释也好不解释也好，他都挺堵的。
“现在说你的呢，想好了没啊？”程博衍看着他，伸手在他头上抓了抓，“别笑了。”
“我小外甥女的，”程博衍用手指在小熊上弹了弹，“幼儿园小朋友都用这个，我给她买了几个，还好我姐要自己往上绣名字，所以买的是空白的，这个ฐ是拿漏了的，能接受吧？你创可贴全是这风格的呢。”
他连个小学生都没混上的人听着大学里的事儿感觉跟听说书的似的。
程博衍往他那ว边走了两ä步停下了，项西眼圈和鼻尖都有些发红，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眼泪。
程博衍忍着笑，继续慢慢数着，过了几分钟，项西那边没了声音。
是确定。
“哦忘了，”程博衍笑了起来，“刘江啊，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
“好像是有点儿，”项西也笑了，拿了套衣服，“那ว我先换上吧，要不一会儿都不敢坐你沙发。”
唏里哗啦的水溅到เ了程博衍裤子上，他往旁边让了让：“洗个脸跟打仗一样。”
“是的，”程博衍说，“你要来得晚点儿也没事儿。”
“您稍等一会儿，”程博衍对这人说了一句，拿过项西的病历，飞快地写着，又拿了张单子写了递给项西，“去拍个ฐ片。”
“哎哟你要真懒得出来，我们真能杀进去，”肖朗冲到他跟前儿用力搂了搂他，又退开一步上上下下看着他，“怎么เ能永远都这么帅呢？”
“哦。”项西应了一声，低头准备把手上吊针ฤ时贴着的小纱布扯掉。
“你一个ฐ肺痨鬼，还想喝酒？”程博衍挑了挑眉。
他自己从来没一次做过这么多菜，磨磨蹭蹭忙活完的时候粥都煲โ好了，项ำ西吃东西口重，他又比平时多放了些盐，感觉自己这么费劲做出来的菜在味道上应该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本来就挺尴尬的，还把水给倒地上了，项西也顾不上再说别的，把靠垫往沙发上一扔，跑进厨房，随手拿了块抹布又跑出来，蹲地上把水给擦了。
程博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能说上话的，唯一的“正常人”，想要摆脱过去的生活，想要迈出正确的那一步，他就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程博衍回过头，看到一个ฐ穿着饭店制服的身影跑了过来，他愣了愣：“项西？”
“……啊？”项西坐着没动，送回家？送回哪儿啊！上哪儿找个ฐ家让程博衍送啊！这要让程博衍知道自己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还能相信自己的话保管坠子么！
休息了一会儿洗完澡之ใ后，他把汤盛了一碗出来，刚准备就这么เ吃的时候，看到了旁边还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老妈的字：冰箱里有新า鲜的生菜，二姨种的。
早知道多昏迷一会儿了，这醒了也太难受了！
“明天去开会啊？”程博衍把外套脱下来放到门边的柜子里，又从鞋柜放着的瓶子里挤了点儿消毒液搓着走，走到เ电脑旁。
“丫ฑ膀子被你卸了？”项西从小到打架被打看人打无数次，这么干净利索迅速地就把人膀子给卸了的还是头一回见，顿时有些兴奋。
马上就过年了他被人拿着棍儿追了三条街，两分钟็前刚甩掉人，跑到了跟馒头和大健他们约好的地方，可偏偏这二位说好的九点却没准时到。
“还骨科大夫呢，”这人一边拉着裤腿一边不急不慢地说，“你们骨科碰到过被撞成这样了都不疼的神人么？”
“没事儿，您这儿弄好我就下班了，”程博衍看了看她，“我得给您……”
“不是，”项西扯着嘴角笑了笑，把坠子拽了出来，“这个说是……我父母的，可能。”
“是个如意啊，”胡海看了看，“我听老头儿说过一点儿你的事。”
“我……”项西看着他，“能看看你的那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