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发出了一声痛楚的闷哼。他在心里懊恼，因为和里奥独处时，掌控情绪、步步紧逼的滋味太过美好，使他一时疏忽了对方语言上的漏洞，被轻易翻了盘。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形势比人强——要是没有这两个碍事的镣铐，里奥未必能占到เ上风。
坎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让他来签认罪书，实际上我已经强烈建议过好几遍，但他就是死活不肯认罪。”
“哦得了吧，他们是不是觉得放部爱国主ว义洗脑片就能ม起到消毒水的效果？让我们在心灵的震撼中反思人生从而发誓洗心革面，出去后做做社ุ区义工、去医院护理癌症病人，或者去人手奇缺的监狱当个ฐ狱警什么的？”杀青的声音漫不经心地从床板缝隙间渗下来。
罗布一把扶住他的胳膊，语气中交织着担心与不满：“里奥！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一项酗酒的爱好？”
“我提议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他们绝对会认为我们为ฦ了安全连夜赶路，我们反而不，明天再启程与他们打个ฐ过肩，躲过他们！”洛伊提议到，“不能生火而已！”
在其他医护人员慌忙翻着药篮时，那ว名男护士已经撂倒了近身围攻他的三四名探员，迅速向窗口靠近。
裴明昊：当我有了一群临时跟班，他的醋意要倒灌整个太平洋了！
杀青走上前，轻轻拨开他的双手，托着下颌๒抬起他茫然的脸：“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你忘记那个不属于你的人，全心全意地看着我——就算立场对立，就算不能ม像正常情侣一样相处，你的视线也只能放在我身上，像追逐月桂女神的阿波罗，永远追逐我。”他宣誓般说完这段话，低头吻上了里奥的嘴唇。
“……去你妹的暗恋！”他脱力地骂道，“你他妈玩儿我呢？打不过就搞语言攻击，纯粹为了恶心我吧？太没品了！”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两人同时意识到，再打下去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约而同地去摸腰间手枪——如果将对方顶ะ在岩石上开枪，就能很大程度地避开子弹的反射误伤。
茶几上摆着的八个ฐ象牙色烟灰缸，质地相同、形态类似，上面绘制着精美的花纹，显然制作者想把它们设计成一个系列。其中最后一个还只是半成品，杀青把碗状的头盖骨托在掌心凝视片刻，低声说：“安息吧，老黑。”
“为什么，因为我少了一个ฐ小本本和一套黑西装？得了吧，里奥，咱们又绕回去了，车轱辘话说得多腻味。”杀青不耐烦地说，“我们来讨论点实际的——你是要现在跟我杠上，还是我们一起跟那个杀人取乐的变态bຘoss杠上？”
“——那你还用清水给我洗伤口？”夏尼尔讶然看他，“我们要是脱水了怎么办？”
“当心把自己้又整回监狱里去。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捡肥皂的又不是我。”洛意吃饱喝足，用小指尖惬意地挖了挖耳朵，一脸吊儿郎当的表情让夏尼尔很想揍他，更想将他摁在淋浴喷头下狠操一顿ู。
不料é二十分钟之后，拉美裔又熏熏然地回来了，飘到เ自己的床位上，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地快乐呻吟，心满意足地要升仙。
显然，这已不是正常意义上的爱。某种力量支配了爱玛，使她在石板下无数次的扭曲生长后，终于找到了突破点——杀戮。杀戮的欲望令她彻底脱柙而出。
“……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去一趟教堂。”
第28章梦境
李毕青觉得自己可以避开这一击，尽管它快如闪电å、来势汹汹。但是，在那瞬间他迟疑ທ了一下，然后任由这一记沉重的膝击砸中小腹。剧痛以此为中心点，电网一样放射至全身，他尝到内脏被重锤敲成碎片的痛苦。发出一声惨呼后，他将自己向后摔在地板上，蜷成一团呻吟起来。
“你以为！见鬼，我才是医生！”
“还不能ม说话吗？虽然也说不出什么เ好话，但我还是怀念你的嗓音，”安东尼把两ä条胳膊架在椅背，下巴๒好整以暇地搁在前臂上，“特别ี是那ว句‘gotohell’，尾音的卷舌很迷人。”
“魔王”的称号并非浪ฐ得虚名，埃兰的抗打击能力几乎强悍到非人的地步，拼着挨上三下，只求能击中对方一下。而杀青的心里却十分清楚，以他的体质，只要被对方击中ณ一次要害，就足以丢掉半条命。
“嗯。”华裔男孩用软糯的鼻音应了一声，又接了句：“里奥……小心点。”
“呃……”李毕青莫名其妙地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เ：“你，还有罗布——他也说过类似奇怪的话，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其实里奥和我只是——”
“在你背包里发现的凶器和蔷薇花瓣，都是铁证，足以证明你是这三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华裔ศ男孩绽开了一个惊喜的笑容：“真的？里奥，这是你的补偿吗？谢谢……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了，还给你。”
“这两个孩子只是倒霉地发现了凶杀现场，这起案件应该跟他们没什么เ关系。”阿曼达在特里维耳畔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