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让你想了。我们家,虽然不是说多体面的人家,但还是有点威望的是吧?你二哥,这么多年,帮你妈妈经营画廊,也算是体面人。啊,他愿意丢他自己的脸,我懒得管他。是吧?老话讲得好,儿大不由娘。我们、我和你妈,我们管不着他。他,愿意自己้去出丑,他去。他走出这个家,他跟我们断绝关系,他想做啥子都行!但是,但凡我活到เ一天,他就莫想让我和你妈跟到起丢人!”(注释:到起——着)
“至少要吃一口的啦!生日蛋糕呢!”颜瞻嘟嘴。
“你干嘛啦!”颜瞻趴到เ床边向下看。
“干嘛?”彭勃斜眼看他。
“哼,你连我妹妹都嫉妒啊……”
“你睡吧,没事。瞻仔刚ธ刚跟我说你最近特别ี忙,睡眠质量很差。睡吧,不碍事的,他上楼去了,跟他爸爸说会儿话。”
“进来吧,他真的马上就会回来。”
任伟走近了,看清了女人的脸,这时候听到เ女孩更尖刻的叫骂:“你自己小孩儿你都不要,你到我们家装ณ什么เ贤妻良母!烂货!你快给我滚!滚!”
“怎么?想理论?来啊,我等你。打车,火车站。”
“嗯!”
“晚了。”
“然后我们明天去翡翠岛~”
手机终于响了:【早睡,休息好,我关机了。】
这辈子他都不知道,原来……就没有不能讲价的东西。
“应该退烧了。我吃了药,出了一身汗。”
任伟抬眼皮,“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任伟是彻底软了,疼使得他每一个毛孔都渗出冷汗。
“呐,果缤纷给你,冰冰的!不好意思哈,教课耽误了一下下。等很久ื了吧?”
“反正我没脑供血不足。”
颜瞻放了手,可绝不是要放开任伟,恰恰相反,他给他翻了过来,而后两ä手一手一边儿按住了任伟的手腕。任伟酷似做广播体操的伸展运动——双臂上举。不同的是,这体操是躺着做,站不起来。
“哈?”任伟轻笑了一声,“我骗你什么了?”
“学琴多久了?”
和颜瞻的人一样,他的音乐่也是让人快乐的,一个大男人玩儿indiepop就够可以了,乐队还取了个甜死人不偿命的名字:honeyshop。
“哪儿去了?”
颜瞻高姿态地画了个半弧,“地球的那一端~”
彭勃的眉头收紧了,“说人话!”
“老子欠你的啊!”颜瞻底气很足。
“什么叫地球那一端?”彭勃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当下他是要找任伟,不是跟这个无足轻重的兔崽子干架。
“去纽约啦~”颜瞻的小鼻子翘得高高的——地球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吧~
彭勃瞪大了眼睛,“纽约?去多久?”
“三五个月吧~”戏弄他实在解恨。
“他去纽约干嘛?”
“不告诉你~”颜瞻说着,甩开彭勃跑进了楼道。谁有空跟你白扯,蠢蛋!
彭勃没下车追颜瞻,他倒车,打轮,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过了手机。
任伟的号码仍旧ງ无人接听。彭勃驶出小区给辉子拨了过去。
等待接通的空当,彭勃听着待机的嘟嘟声,脑子有些发涨。任伟去纽约了?三五个月?那傻逼孩子的话他能信吗?瞎扯呢吧!任伟好端端的去纽约干嘛?没跟他说起过啊!再说了,不是录freeloop的专辑呢嘛ใ,录完了?事实上,任伟最后一次跟他联系还是半个月前,他说录音,忙,没空见面。彭勃也表现的足够绅士了——发发短信,送送喉糖。别说上门了,电话都基本没打过。他想给任伟自己的空间,他知道任伟什么เ性格。要不是后来这人像是失踪状态摸不着影儿,彭勃也不会今晚过来找他。再忙,也不能ม忙到全无音信吧?
“大半夜的,你闲的吧你!”
电话刚一接通,彭勃就听见了辉子的咆哮,“打几遍啊你!我欠你三百万啊!”
“嘛ใ呢?”
“你说我干嘛ใ呢!裤子都没系上!”
“哎呦,那我得跟安娜道歉。”
“片儿汤话!怎么地?你们家着火了?找我救火?”
“你们录完了?”
“录音?完了啊,上礼拜就完了。干嘛,喝啊?咱俩是有日子没喝了。你丫巡ำ演回来咱就没见过吧?”
“任伟呢?”
“纽约。”
“……”
“你找任伟?”辉子的声音一下从嬉笑调侃转为了严肃。
“他去三五个月?”
“哪儿啊,也就一个ฐ多月吧。”
“干嘛去了?”
“还是录音,‘没所谓’的,他们签了美国公司,专辑录制都跟那ว边儿。诶我说,你还跟任伟没完呐!上回咱俩喝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甭搭理他!你怎么还没完啊!”
辉子的话里透的全是无奈——这哥哥,也忒执着了吧!上回他可是掏心掏肺劝他了!辉子跟任伟关系自然不必说,他跟彭勃也挺不错,他俩这破逼事儿他是绝不想给夹中间。任伟没那个意思,彭勃死不放手,他们不烦他都烦了!借着上回喝酒,辉子跟彭勃说的挺明白了——你躲开任伟就完了,你不是也说了嘛,那就不是什么好货。那小子根本没想跟你来真的,你跟他较劲干嘛啊!彭勃也没反驳,他还以为他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