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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瘫痪中的国民政府下

“……先生,当前各种纸币贬值之ใ速,已经不是早晚市价不同,而是按钟点计算了!”

望着被挂满了外滩每一座路灯的银行业同僚,还有红军在各大银行焚烧账册和钞ๆ票的缕缕黑烟。如今被挂上了“上海苏维埃银行筹办顾问”头衔的原中国银行总经理张嘉璈,一方面既ຂ带着几分逃出生天的庆幸,但另一方面也是不胜唏嘘。“……这可真是‘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啊!”

——如今的民国上海滩,在社ุ交界能够遇到的女性基本就是两极分化:要么เ是那种束了小脚只懂驯夫术与妈妈经的传统女子,要么就是那些满口洋话过于活泼的所谓“新女性”——肚里有点西洋文学的墨水,满脑แ子的浪漫思想,什么都不会,一门外文也没读通练熟,更要命的是还喜欢大肆挥霍,甚至要做女诗人。要做外交官太太去招待洋人,一点都不安分,在经济上却完全依赖男ç人。自己不会赚半毛钱๥。

可是。后来她又怀孕了,很有才华的青年却让她打胎。那是他们两人的孩子,为什么เ要打掉呢?于是她说。把孩子打掉会有危险的,可能会死的。青年只是冷冷的说,坐火车也๣会死也危险,你就不坐火车了?

虞老板,您也别生气,大家都是玩过政治的,应该明白在这乱世之ใ中,什么法律道义都不过是一张废纸,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有些实话我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红十军团如今虽然攻入了上海,但却是初来乍到เ、人生地不熟,四周都被反动势力包围、岌岌可危。而这上海滩又是鱼龙混杂。势力众多,外行人很难涉足。我军由于阶级立场的问题,又天生跟你们这些大资产阶级的买຀办精英犯冲,就算是想要怀柔招纳。暂时亦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你们这种卖国旧势力的代表,对我们红军根本没用!眼下红十军团孤悬敌后,我们也没有这个条件和能ม力来慢慢改造你们的思想……

然后,就在这面“铁拳爆菊大出血”之旗下方แ,方志敏、粟裕、寻淮洲等一干众人认识或不认识的“赤匪魁首”尽皆正襟危坐,眼色不善地打量着他们这些沪上名流。就连陈独秀这个ฐ过了气的“前任赤匪大头目”,居然也赫然在座,此外,还有几个非常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以及几个ฐ金发碧眼或红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正态度轻佻地打量着自己这些人——由此可见,这股赤匪果然有着很深的外国背景!

作为蒋介石委员长在上海滩的重要支持者,以及美国和英国金融家的重要在华经理人,“沪上闻人”虞洽卿自然对这里很熟悉——记得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前夕,他就不知多少次以政治掮客的身份。往来出入这座曾经被用作北伐军总司令部的建筑物,威逼利ำ诱当时还在犹豫不定的蒋介石果断ษ举起屠刀、“清党铲共”,也曾经冷笑着看到เ那些讨厌的工会首领、左派文人被押送进这里。然后再也๣别想出来。

再接下来,这些目瞪口呆的金融大鳄们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发现赤匪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德国人不得不听从银行家吩咐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些银行家在国际金融市场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如果他们不肯帮忙剿灭巴黎公社、恢复法国的秩序,德军就永远也别想拿到เ五十亿法郎๰的战争赔款!

当然。我们不是抢劫犯,而是革命者,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放火烧账簿的工作更加重要!万万不能让他们把账本和票据给偷运出去!一定要搞到这些银行完蛋为止!

所以,从踏进上海ร的这一刻开始,红十军团就必须做好跟全世界ศ开战的准备。

而制ๆ造了这一切惨剧的空中ณ杀手——几架喷涂着镰刀锤子徽章的武装直升机,则仿佛在狩猎野鹿的骑士。不紧不慢地在这些舰艇的上空兜着圈子,不时用机关炮打出一个点射。给它们没有装甲保护的舱壁凿开一排孔洞;或者用火箭弹在甲板上燃起一团明亮的大火球,玩一把“烧烤活人”的残酷游戏……

结果,当荷枪实弹的工农红军战士们,押着倒霉的英国总领事布兰约翰爵士、驻沪英军司令柴克雷准将和万国商团司令官格拉汉上校,以他们为肉盾和人质,越过苏州河上的外白渡桥之时,驻守在外白渡桥南边桥头的少量印度士兵很爽快地丢下了手中的李-恩菲尔德步枪。选择了就地缴械投降。而驻扎在外滩公园的十几名万国商团成员,倒是进行了微弱的抵抗。但很快就被绝对优势兵力的红军给淹没了。

“……这么看来……也就是说。日军已经无法进行有组织的抵抗,我们只需要扫清残敌就行了?”

这或许不是他天生的本性,但多年以来的职业外交官生涯,终究塑造出了他俯瞰万物的傲慢姿ู态。

然而,最令人恶心的还要数那些跳到เ水池中、试图躲避大火的日本兵留แ下的残骸——除非是跳进苏州河或黄浦江,跟那些弃船逃生的水兵作伴,否则在高温的烘烤下,这些小池塘的温度很快就会超过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进而把他们好像下锅的饺子一样活活煮熟。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与此同时,距离虹口战场最近的一支红军,居然还远在整整五十公里之外!

世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神圣的民族了!

“……诸君,此次支那ว南京政府军懈怠无能,纵容支那赤匪流窜上海ร,迫使英美两国放松了对我国上海ร驻军的钳制ๆ,实在是我国在南支那ว开疆拓土、弘扬皇威的天赐良机!”

唯一的不同在于,三毛好歹还能混进上海滩的十里洋场,而他们却在郊外就被迫停下了脚步。

然后,在当天开晚饭的时候,董小山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又分到了一块巧克力……

你看,黄金这东西分明不能吃不能穿,开采它们反而要消耗劳动力,居然能缓解经济危机,促进资本主义แ世界的市场繁荣。这说明经济危机根本不是什么物质上的问题,而是人类自己给自己找别扭。黄金救世界,反映的是资本主义แ的荒谬性。马克思就是看到这种荒谬性。才提出要搞公有制和共产主ว义,建设一个更合理的新社会……但非常遗憾ย的是。一直到咱们那会儿,这个新า社会似乎还是没有建成……”

但问题是,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租界工部局不是慈善机构,没有人想到要花钱设置难民营和收容站。这些人即使是在成功的跨过苏州河之ใ后,也依然要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忧虑,无຀论他是何种国籍、肤色与种族——作为一个拥有五十多个ฐ国家和民族๣侨民的国际化大都会,逃出上海战区的战争难民之中自然也是各种国籍和种族都有,甚至还包括了不少畏惧战火的日本侨民。

不管则ท么样,希望这位从东北流亡而来的“琼瑶先生”,不要再重蹈当年鉴湖女侠秋瑾的覆辙。像这样难得一见的乱世奇女子,实在是不应该凋零在暗无天日的黑狱里……

即使手中的力量是如此弱小。也要向暴虐的强者刺出绝命的一击……这就是侠客的精神和骨气!

至于这股赤匪的下一步动向,也已经不言而喻:必然是杀奔自己脚下的上海滩十里洋场!

然后,还有国民党左派元老廖仲恺的女婿,未来会当上周总理的机要秘书,前两天刚刚从南京转移过来的李少石……不过这位李少石同志眼下的情况很不好——因为受了刑讯的缘故,脚๐被打伤,肺部被打坏,王秋等人只得赶紧找了医生给他治疗。

很显然,面对“神兵天降”的红军突击队,苏州ะ的国民党当局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只听得运河上几声枪响,原本守在码头附近的几个民团税丁,当即就吓得统统作了鸟兽散,转身撒腿就往城门口跑。

与此同时,粟裕将军则带着他的冲锋舟突击队,沿着大运河的水路,开始向南方的苏州城狂飙猛进。

至于跟在后面的几百艘冲锋舟,同样也是跟着大部队走,按道理怎么เ样也能到达登陆地点……当然,若是中途发动机熄火掉队,或者转弯太快翻了船,还有发生“水上交通事故”导致两船相撞等等,那可就没办法了——结果还真有几个特别ี倒霉的班,稀里糊涂地漂到了西洞庭山岛,变成了一支“红色湖匪”……

——由于如今红十军团正在向着国民党力量最强的统治核心地区不断突进,部队虽然在“国际纵队”的大力资助之下屡战屡胜,但不少红军指战员的心中也颇有些担忧和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