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育陵知道路卡刚刚摸到了自己肿胀的臀部,此时路卡虽这么答应,他却没有完全放心。感觉到เ路卡的手隔着内裤ไ布料é滑过一道较严重突起的伤疤,炎育陵禁不住抽了口凉气,同时也注意到路卡的脸色有异。
就近买了罐冰饮料,炎育陵在公车站附近人比较少的地方蹲下来歇息,并用饮料罐子来敷滚烫的脸颊。想起母亲倒下的那一幕,原本有些担心,可知道母亲平时就有偏头痛,每次都是吃止痛药就没事,这次应该也是一样,不会有大碍。
炎育陵心一紧ู,之前挨打时所起的离家念头依然还留在脑海ร,那时只想着自己已经受够了,明明因为被勒索的事而慌乱无措,没得诉苦也罢,竟还被当成沙包一样无情对待。就算是一匹马,跑赢了也有奖励,受伤了也得就医,这样的家,比马廊还不如,或许只比监狱好一点。
“身材很好……可样子看不清楚。”男子干了一杯龙舌兰,起身走出厢房。
炎育陵对何幸恬并非一见钟情,他是在初中时期活跃于校内篮球队时认识经常代表学校兵乓๑队出赛的幸恬。两人本来只是点头之ใ交,但炎育龄还没升上初中二年级就被母亲勒令停止所有会影响学习时间的活动,他虽还是会抵受不了对运动的热爱而背着母亲参与,却也不敢太活跃。
“嗯……”
“幸恬的妈妈是爸的同事。”炎允赫代替幸恬回答儿子,待儿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才接着补充:“幸恬什么事都和她妈妈分享,我啊,老早就知道你这小瓜在追求人家,用了些什么笨招数我也知道哦。”
人始终不是机器,年复一年,炎育陵终于忍无可忍。十八岁那ว年离家出走,才发现一个人讨生活是如此艰难,甚至卷入了黑道纠纷,以致要离乡背井躲藏起来。
可是已经没力气自怜自艾。
1้4、十四、苦难前奏
睁着沉甸甸的眼皮,炎育陵呆坐在长椅上不想起来。
累,睡不够。
让他没办法睡下去的不是小鸟悦耳的鸣唱,不是自远处传来的车辆行驶声,不是来公园晨运的人的脚步声,也不是靠近身周的人的窃窃私语。
是胃液在空荡荡的胃里翻搅的声音。
昨天胃口还没恢复,仅仅一个三明治便能吃饱,可现在炎育陵把昨晚多买的那ว份三明治吃了,却完全感觉不到有东西填进肚子。
“还没找到工作不能随便花钱。”喃喃提醒自己一遍,炎育陵尝试站起身,却浑身乏力。昨晚工作时几乎ๆ都是站着,此时腰背和小腿酸痛无比,且睡了两个小时的椅子也令肩颈肌肉很不舒服。相比之下,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传来的隐隐疼痛已近毫无感觉。
“找不到工ื作不能休息。”再一次自言自语,炎育陵吃力地伸直双脚,抬起手伸个懒腰,再做些简单的伸展运动舒展疲惫的筋骨。
炎育陵不敢奢望轻易就能找到工作和落脚๐处,所以即使精神和肉体累็得不行,还是得准备过上奔波的一天,若还浪费时间休息,恐怕就得在这种地方多睡一个晚上。
到公厕简单梳洗并换件干净的衣服后,炎育陵打算先到银行存钱再去找工ื作。一路走向巴士站时,从背包掏出皮夹,想把车资的零钱先准备好。皮夹一拿在手上,炎育陵登时停住脚步。
皮夹很轻,而且很薄……
暗叫一声糟糕,炎育陵打开皮夹检查。果然……里面只留下一张身份证件,除此便一分钱也不剩。
“混蛋!”炎育陵禁不住开口大骂,并马上把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来查看,昨天领的人生中第一份工ื资很不幸、也很理所当然地消失无踪。意外的是手机居然还在,显然是那个有人性的扒手留下来给自己求救的。
炎育陵瘫坐在公园步道上,又饿又累又愤怒,简直欲哭无泪。
迎面走来一对母子。
小男孩看上去大概两三岁,走起路来左ุ摇右晃,仿佛随时就会摔倒。跟在男孩身后的母亲微驼着背,双手隔了段距离护在孩子身后,以便来得及在孩子跌倒前扶着。
回家的念头,顿时在炎育陵脑中划ฐ过。
厨房的冰箱里,每天都会有新鲜ຒ的食材;睡房的床褥,最近换了新的,又软又舒服;弟弟开朗的笑声,总能轻易治愈负面的情绪。母亲每个月头,都会给自己一笔固定的零用钱,只要不买多余的东西,或做错事被扣去几天的分量,到เ了月底还可以存个ฐ几十块。父亲看到自己写功课写得烦躁,会把温热的手掌放在自己后颈上,拍一拍、揉一揉,轻声说,休息一下,别累็坏。
“大哥哥!”
小男ç孩可爱的叫声把炎育陵从回忆带返现实。
“大哥哥!”小男ç孩一点也不怕生,居然走到自己面前,还伸出白嫩圆润的小手要来碰自己้的脸。
“跌倒……妈妈,大哥哥跌倒……”
炎育陵忍不住笑出声,用手撑着地面站起,轻轻拍小男孩的头,微笑着说:“大哥哥没有跌倒。”
小男孩的母亲这时已蹲下来把孩子抱起,朝炎育陵尴尬地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开。
炎育陵能理解这个母亲避自己唯恐不及的态度。试想一个七早ຉ八早一脸倦容坐在地上的人,任谁都会觉得奇怪,更何况是身负保护孩子重任的父母。
“我还不至于没用到要让一个小孩子来扶。”炎育陵哼出憋在胸口的闷气,提起背包,大步往公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