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过来的手略微迟疑了下,终是愤恨地一把夺了过去。瞧见他微微咬着牙,又瞪我一眼。
回了房,给自己้上了药。
夫人气得脸色都白了:“反了!真是反了!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两ä个丫ฑ头!”
“方才的人……是谁?”小声问着。
将我拖出一段路,押着我的人才松了手,我随即瞧见面前站着一个ฐ身材高大的男子,着一身藏青色长衫,他的下颚留แ着浅浅的胡渣,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回眸,朝我一笑,他伸手开了门,我一惊,便瞧见一个ฐ丫ฑ头从外面进来。他指指我让开,一面道:“记得好好在这里弹琴,弹得好,本少爷回来好好赏你。”
而我,不过是宫府一个ฐ舞姬,因为舞姿独特,才被老爷喜欢。
她是故意的,提醒他钱公公是太皇太后的人,她想用激将法。
他瞧见了我,忙冲上前来,朝我道:“娘娘,您快去瞧瞧,乾元宫外头,阿蛮姑娘她……”
他的步子近了,靴子是上好的锦缎所制,干净得不然一丝尘埃。
可,我怕他了。
不觉缩了缩身子,仿佛双手怎么放都觉得局促了。
“你是谁?”那ว声音自头顶上传下来,我也许疯了,怎的还觉得他带着一丝柔意?
依旧低着头,小声答:“奴婢阿袖。”
“阿袖?”他低低问着,“你不是这里的人。”后半句,他是肯定地说出口了。
是啊,我不是他的人,只怪郡ຉ守府有人看走了眼。
“皇上恕罪。”我俯下身子。
那靴子微微一滞,他又道:“知道朕是谁,你还敢闯进来。”他的语气,与他给我感觉一样的平静。静得让我害怕。
“奴婢……”缄了口,我即便说是元非锦设计了我,怕他也不会信。
“抬起头来。”他命令着。
迟疑了下,终是缓缓抬头。
树荫下,那张欺霜赛雪的脸跃然跳入我的眼眸之ใ中,薄唇抿成一线,略๓带着,一丝妖。墨色的眉睫半落着,垂目瞧着我,恍惚中,他的身上仿佛迸射出了光,让人无法直视。
男ç子的指腹已经掠过我的脸颊๐,低言出声:“青丝如瀑,杏目如丝,倒是个ฐ美人儿。”
一种不好的预感随着他的话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刻,修长的手指已经离了我的脸,那浓若泼墨的眸子微微一紧ู,薄唇又启:“朕欣赏你的胆量,却不喜欢你的行为。”
他以为,我知道他在此,所以故意来的么เ?
动了唇,才欲开口,便听得有人从我身后跑来,接着,属于公公的声音传过来:“皇上,这个奴婢是郡守府那ว边过来送熏香的,不熟悉府中路线才……皇上恕罪,是奴才没有看好。”一人在我身旁้跪了。
微微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原来不过是熏香。想想也是,若是重要之ใ物,又怎会无端托给一个丫ฑ头?
面前之人却是抬眸朝不远处瞧了一眼,只开口道:“非锦,你越来越会胡闹了。”
我一惊,才听得元非锦夸张地笑着,从后面一侧树丛中出来。上前来,才道:“皇上,臣弟原来带她找常公公的,谁知她自个儿走丢â了。”
我咬着牙瞪了他一眼,分明是他故意的。
面前之人淡笑出声:“朕可不是安岐阳,不吃你这一套。”
对着元非锦,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只因那嘴角的笑,却是真的笑了。
元非锦不知好歹地凑过来:“阿袖,你说是不是啊?”
我想,我理解安岐阳为何能下得了手将粥倒入他的领口了。若是此刻我手上也有一碗粥,我会倒得更加毫不迟疑ທ。
元非锦,他真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