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从此后再也没人知道他是卫家的孩子
虽然他并没有认祖归宗,但这却是他的家
“哼,你倒是会说”
岳凌云见状一声嗤笑传来,“怎么,这是怕疼还是觉得姿容绝美不舍得毁了”
郑阳一路费尽心思艰难的躲过侍卫,刚刚倒悬身体挂在菡萏园的廊檐上,小心翼翼的捅开窗上的纸,见到เ屋中岳凌霄正在吃豆沙千层糕,那脸上的幸福表情还未看够之ใ际,挂在檐上的身子便被一阵迅疾的掌风扫落。
郑阳喜欢上了木府的西瓜汁,一日休息之际,她一边喝着一边与木骆尘闲聊。闲谈中ณ木骆尘偶然问起王爷的喜好,郑阳这才发觉自己้除了他爱荷,其他竟是一无所知。难怪王爷对她不冷不热,原来自己้并未真的上心。于是当天夜里郑阳便悄悄潜进王府打探去了。
只是这幸福什么เ时候才能降临ภ到王爷头上呢卫嘉仰起头,对着寂寥的夜空里几颗零落的星子幽幽叹了一口气。
自己刚才落荒而逃,虽然行为有些怪异,但鉴于身处那样的境地王爷应该不会觉察到什么异样吧
躺椅旁安置的小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果篮。
那怠慢主子失职的丫环篱落,王爷本想治罪,却得知她也同时一病不起这才作罢。
他如此处心积虑的想杀自己单单是因着生意上的争斗
那年轻公子究竟是谁
这皇帝岳凌云虽与岳凌霄是同胞兄弟,但容貌却并不相似。
但就在郑阳轻倚阑干稍稍松了一口气之ใ际,一股酒气霍然拂来。
然后不再停留,快步赶上前面的几人。
她听到了小丫环压抑的吸气声。
同样被身上的伤势折磨着的郑阳,在歇了两天后便再也躺不住了,于是偷偷溜出院子又去扛麻袋了。
可是在找工头要活干的时候,却被他冷着一张脸拒绝,好说歹说怎么เ也不肯答应。
正在郑阳一愁莫展之际,曾经一起干活的小虎走上前将她拉到一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问道,“你这伤都好了吗”
“好了”
郑阳答得飞快。
好了才怪,除非吃了灵丹ล妙药她的那些伤才可以两日之内愈合。
但家里二十几张嘴等着吃饭呢,全靠她这个壮劳力,她那里能躺得住
小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好了就成,那ว跟我来把。”
郑阳没有犹豫,跟着他左拐右拐转了几圈之后,看到了一群忙碌的人在来来回回的搬运着,彻底松了一口气:今天的饭有着落了。
“你等一下,我去跟工头说一声。”
小虎对她说了一声便跑到เ一处凉地,跟手拿毛笔趴在案几上写写画画的人说了几句,遥遥向郑阳指了指,然后眉开眼笑的跑回来。
“行了走,还是老规矩一趟一文钱。”
说着引着她来到仓库前,先将一个麻袋甩到郑阳肩上,自己้又扛起了一包。
麻袋一上身,郑阳身上的肌便跟着一紧ู,胳ฑ膊、腿上传来一阵痛意。
小虎走了两步见她还在原地未动,折返回来问道,“怎么เ是不是伤还没好”
郑阳忙咬牙跟上去,挤出一个微笑,“不是,我是觉得这一袋子好像比以前背的轻了不少。”
“是轻,”小虎边说便帮她的麻袋往上托了托,“这些是贡粮,每袋装ณ五十斤,是要运到皇里去的,马虎不得,这来来往往运粮的全是知知底的伙计。”
原来如此,郑阳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小虎。”
“都是好兄弟嘛,我觉得你这人很直爽实在,又能吃苦,可交因此有好机会大家就一起赚点银子走,加把劲,多背几趟。”
郑阳身上的伤一撅一撅的疼着,一动那些尚未愈合的口子便是一阵撕痛。
她咬着牙,背着粮食默默的跟上去。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一步一步数着迈出的脚步。
这一次,几千步换来了一两银子。
几日的磨练让以前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富足日子的郑阳彻底体会到了赚钱的艰难和当家的不易。
想起之前在父亲的照顾之下奢侈的生活,那些无知之下挥霍无度的日子,让她羞愧不已。不过,以后不会了,有些事情经历过之ใ后才会明白,好在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
郑阳攥紧自己用血汗换来的工钱回了家。
给了小喜拿去给买药,剩下的全部ຖ买米。
而她嘱咐了几句后则关上门,将绽裂的伤口胡乱包了一下,便将酸疼的身子扔在床上休息片刻。
当小喜进来喊她吃饭的时候,她正睡得正香。
小喜见她一脸的疲惫,没舍得叫她,轻手轻脚๐的上前将她的鞋子脱下,给她搭上了薄毯悄悄退了出去。
同一时刻,跟郑阳一起扛粮食的小虎在拿了钱之后,穿过几道巷子,将驼着的背挺直,疾步来到一座房前,跟看门的人扬手招呼了一下,骑上牵过来的马绝尘而去。
在一个ฐ开满向阳花的小院前,小虎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将脚๐跺了几下,用汗巾上上下下的拂净,然后恭敬地上前敲门。
“少庄主,安歇了吗”
“进来吧。”
小虎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少庄主,您交代的属下都做好了。”
床上一身蓝ณ衣半卧着的人闻言将身子抬了抬。
“可有被瞧出什么破绽”
“这倒没有。”
“她今日领了多少银子”
“正好一两。”
“一两是十趟”
“是啊,也算不容易了,若不是属下告诉她悠着点,留些力气明天继续,恐怕她还会拼命。”
床上的人半晌无语,良久之后发出一声叹息,挣扎着坐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穿过窗子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于苍白中染上了一层淡金色。
此人正是木家少庄主ว木骆尘。
小虎见木骆尘坐起,身子微颤摇摇欲坠,急忙上前去扶,却被阻止。
木骆尘肩膀抖动轻咳了几下,又问,“她背了这么多趟,伤口怕是会撕裂了吧”
“这个,属下见她满头的汗,想来那ว脸上的伤一直被汗浸ฤ着肯定是不容易好,胳膊一抬一扛的似乎见她的白色衣袖上有些血渍。”
又是一阵沉默。
“辛苦了,你也去歇息吧。”
木骆尘的语调中带着一丝倦意。
“是,少庄主。”
小虎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恭敬的躬了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之后,木骆尘剧烈的咳嗽了几下,而后喘息着抬眸注视着投在纱幔上的一缕金色。
缓缓伸出手,挡住了那抹艳丽的夕阳。
木骆尘看着手背,那白皙修长的手顿时变成火一般的通红,那ว是炽烈而蛊惑的颜色,那是令人向往的生命之ใ色。
木骆尘静静地注视着,忧伤的眸子逐渐变得温柔如水。
他将手掌慢慢合拢,低喃着,满含深情的眸子染上点点迷蒙
“可以吗会不会过于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