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叫我‘公子’……”小姑娘一挥衣袖,做豪迈状:“请叫我大爷!”
“秀妈妈,公子就公子,你这‘小公子’是什么เ意思?我可不爱听。”
不晓得你还叫这么大声!会明好想躲到角落里去流泪。
问题甫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劳乌圭目中精光闪烁,神情激动不已,脸庞也由于血气快速运转而略微泛红,手上紧紧攥着藏宝图,指关节咯咯作响,顿足道:“可惜还要等到中午,这不是要活活急死人!”言语之间,已是迫不及待。
劳乌ไ圭皱眉沉思,不知不觉在原地走了好几圈,忽地一敲脑แ门,道:“我明白了,其实宝藏就埋在这树影之下,对不对?”
宋扬不愿接过干粮,会明只好将东西放在他身边,退开几步,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请几位帮我共同对付劳乌圭。”
“呜呜呜……小扣扣果然嫌弃师叔了,小扣扣不喜欢师叔抱抱了。”唐嫣然咬着粉帕表演假哭的好戏:“师叔的心好疼,师叔难过死了,呜呜呜……”
“啊啊啊?一百多年前?”这回扣扣的反应不小,虽然她浑身饿的没力气,嗓门却依旧洪亮,加上洞中空旷,回音不止:“你说,你是一百多年前来的?”
“唔……不勉强不勉强,我很乐意。”小姑娘甜腻腻的撒娇็:“说嘛说嘛ใ……”人家都快饿死渴死了,再不听点故事分散注意力,岂不是要闷死。
“多谢多谢。”
“哦,几位叫我伟哥便成。”
“跑腿费……啊,我明白了!”沈付天一拍大腿,道:“应该的应该的,只要几位能替在下取来阴蚕血蛊的解药,莫说是钱,便叫沈某一辈子当牛作马也成。”
沈付天很快回过神来,激动的浑身一震:“你说……你们……”他讶然的指着面前几人:“替我去?”
“呃……就是那ว个江湖嘛。”
“我问的江湖不是这个ฐ江湖!”你到底懂ฦ不懂啊!
江帆在身上摸啊摸,终于摸出三颗药丸,道:“此乃先皇赐给我们江家的驱毒金丹,可保百毒不侵,粉衣教毕竟是魔教,咱们还是小心些好!”说着自己当先吞下一颗,又把剩下两颗递给唐嫣然与司马冷风,眼见他们服下,才回身朝树洞中一跃……
唐嫣然略一扬手,衣袖翻飞,笑道:“不必,既然小江想要扬名,就叫他走在前头。”
如霞浸染三两瓣轻轻折一段纷纷落满肩
垂柳晓风岸再行一里外
“喝酒大赛,怎么举办?”林大为问他。
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无非是挪个热闹的点,但偏偏林家所剩的银子已经不太多,哪买的起好地段的铺面,于是还只能在那条七拐八弯的巷๕子里老老实实呆着。
“教主?就你?”一名少年不屑地哼声道:“咱们教主可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永葆青春,世间无人可及,你看你,哪点像咱们教主?”
“你……你抓我们来这里来做什么?”两名粉衫少年好不容易回过神,却发现唐嫣然笑的跟只狐狸似的,步步欺近。
“粉衣教教主?我?怎么可能?我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见‘粉衣教’这三个字呢!”人妖又要去握扣扣的手:“小扣扣,别人不相信师叔,难道你也不相信么เ?你可是师叔的心头肉啊,师叔有什么เ事会不告诉你?”可怜巴巴地朝小姑娘眨着那对桃花勾魂眼,小姑娘又一次陷入恍惚。
“师叔~~”扣扣一脸黑线的甩开咸猪手:“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她真是欲哭无泪啊,明明奸诈的像狐狸一样的人妖,怎么此刻就突然犯起糊涂起来了?
“谁劫你黄金谁他妈狗娘养的!”
咦咦咦?自己又在胡思乱ກ想什么เ?脸孔微微泛红,刚要再回敬宋扬几句,却发现他早就安安静静的坐下,目光注视着高台。
“你不喜欢跟女人动手,可是我却很喜欢跟男人打架哦!”扣扣一边连续进攻,一边露出可爱的笑容。
司马冷风的表情仿佛很是为难,搓着手道:“只不过……小生有个规矩,从不与女人动手……啊呀呀,云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没等他把话讲完,扣扣已“唰”的一剑狠狠刺来。
“他不是最有名气最有威แ望最有本事的大侠么?还有什么人是对付不了的?”
“杀、杀人?”小姑娘毕竟第一次出江湖,闻言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师叔也会杀人?
“啊?”
“三师叔,为ฦ何这些人死劲盯着咱们?”扣扣低头审视自己的衣衫,没有不妥啊?
“嘿嘿,嘿嘿……”小姑娘在一片沉默中爆发出几声诡异的傻笑。
花容还是将话题引回宝藏身上,小姑娘的说故事空前强烈,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房中只剩她一人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指手画脚上天入地滔滔不绝,一张小嘴皮子就没停过,当中ณ除了花容问了几个问题,其他三人一句都没插上。
说罢宝藏,又聊了些别的话题,他们四人才知道,原来花容此来江南,是代皇上与太后赴平王朱启之寿宴的。平王朱启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皇上年幼之时,他曾在京城一呆十数年,两ä人感情极好,平常皇帝若有什么เ难解之事,都会跑去找他请教,这二人不仅是叔侄关系,更是良师益友。
按理说,王爷大寿,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เ太监出席的,但皇上既派了花容前来,就可见他对花容是何等的倚重与宠信了。
几人说这说那,忽而笑逐颜开,忽而冷嘲热讽,忽而默契十足,忽而夹枪带棍,顿饭的功夫,已然似老友一般,什么口没遮拦的言语都不忌惮。除了扣扣,其他三人原本是不大喜欢花容的,毕竟东厂的名声实在不好听,天底下有谁不曾在背后暗暗骂他们一句“走狗”,这栽赃陷害、诬赖忠良、投毒暗杀、胡乱告密……桩桩件件,又有哪样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然而人与人之ใ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事,明明不应该发生,偏偏无形中就会有一股力量,让不该发生的事情朝着人们所想象不到的方向发展,有些人,明明性格脾ຆ气爱好样样迥然,明明觉得自己应该讨厌对方แ,明明嘴巴上死都不肯承认,却偏偏会在某个地方相遇、相识、相知,甚至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是夜,花容坚持要搬出知府府邸,跑去客栈跟扣扣他们挤一个套房,当下把骆同书骇得浑身直发抖,犹如萧瑟秋风中那片最孤苦的落叶,满心以为ฦ自己哪儿没伺候好这位主,将他给得罪了他呢!好言求了半天,花容始终都要与自家妹子“秉烛夜谈,共诉情长”,闹了一会儿,一个套房倒是没有挤成,他却搬去了扣扣的隔壁。
入了客栈,花容硬是拉着扣扣的手不肯放,小姑娘无奈,只有陪着自己้这位好姐姐东拉西扯,居然也聊了一个时辰,直到唐嫣然在他们房门外叫唤第三十九句“小扣扣,回来哟,回来吧~~”的时候,她才站起身子。
“咦,妹子要回去了?”花容的眸子里明显写满失望。
啊啊啊!太美了,太人了,拜托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就算是太监也不行!
小姑娘低下头努力不去正视他的面庞,点点头:“是啊,夜深了,我该回去净身了。”
“啊、啊?净……净身?”花公公的眼皮子一跳,失望变成了疑惑与吃惊。
扣扣并没意识到เ自己哪儿说的不妥:“姐姐,净身怎么了,我每天都要净身呀,一天不净身就觉得不舒服呢,嗯……难道姐姐你从来都不净身?”
“……”
“姐姐,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
“……妹子,你说的净身,是指……”花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哦,就是把自己的身体洗干净嘛。”
“……据姐姐所知,那叫洗澡,别称沐浴。”
“洗澡和净身,有区别么เ?”扣扣又不明白了。
净身净身,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讲的呀,师叔从未告诉自己这种说法有何不妥。
唐嫣然几乎要在房门外笑倒,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干脆推开房门,人并不进去,只是东倒西歪地瘫在门边,面上强装镇定:“小扣扣,别再打扰花公公了,花公公还得休息呢。”
“好!”小姑娘一路走到门边,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回头:“姐姐,记得一定要净身哦,净身完人比较舒服。”
瞬时,花公公那张美丽地近乎妖异的面庞开始僵硬,石化,碎裂。
这一晚,花容咬着被子恨恨,脑แ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咱家讨厌净身咱家讨厌净身咱家讨厌净身……
回到自己房中,才一推门,就听见两道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呵呵,呵呵……”
“嘿嘿,嘿嘿……”
宋扬与司马冷风不知是否吃错了药,竟然相视傻笑,好像刚ธ刚捡到一堆金元宝似的。
“你们……”小姑娘杵了良久,才干干地开口:“脑袋一起被门缝夹了?不对呀,这门缝能有多大,还能两个脑แ袋一起夹?”
“扣扣,你终于回来了!”司马冷风冲小姑娘一笑,温和以外,还有一反常态的欢快。
“呃,司马大哥,你怎么เ了?”这种没气质的笑容,不适合你啦!
司马冷风指指宋扬手上拿的纸,道:“你看看这个!”
“哦……”宋扬将纸在桌上摊平,扣扣围着它绕了一圈,沉思半天,忽然大力拍打自己的大腿,脱口赞道:“妙,真是太妙了!”
宋扬仿佛有些意外:“怎么เ,你也看出妙处来了?”
“当然,宋大哥,我又不是傻子,怎么เ会看不出你画ฑ的这是一幅农家乐呢!”
“农……家乐?”
“是啊,你瞧瞧,这两只小,啄米啄的多欢,这墙头上的小白菊,开得多美,啊,还有这一大片黄瓜,啧啧,多新า鲜……”小姑娘煞有介事的点着头,还没来得及发表完自己对此画高山仰止的景仰,头顶就突遭一记爆栗。
“呜呜呜,你干嘛呀……”小姑娘捂着惨遭蹂躏的头顶,眼泪汪汪,好生委屈。
“你……”宋扬气的呼哧呼哧:“你睁大眼瞧瞧,这那ว里是什么农家乐了,这是我的计划ฐ书,计划书你懂不懂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