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缩回坟内,过了好久才重新伸出:不能出去。
牌子上的字又变了:我不是鬼。
“你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不认为很好笑?”
“青衫女子”突然格格娇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原来你不仅是个杀手,还是个强盗,真是坏透了!”说着缓步走近司马冷风,左看右看,终于又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如跟我回去吧,我一定禀明教主,求他将你赐给我,我定会好好待你,总比你跟着个小丫头强!”
司马冷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青衫女子”得意地道:“这可是个宝物,名唤睡莲珠,它散发出来的香气可以让人心神安宁,美美的睡上一觉。”忽而又嘴角一扬,道:“可惜……若没有我的解药,只怕这睡着的人永远都不会醒过来,所以,要动手还是要解药,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唔……”扣扣美眸张望半天,终于道:“好像衣服有点湿……”
此时司马冷风已背对着他们在胡壮士的桌边坐下,二人客套几句,似在等江帆。
司马冷风仿佛被称赞很不好意思:“昨日还有些兔肉没有吃完,弟子便将它放入粥中一起熬了。”
“师……扣扣,粥熬好了!”司马冷风还是很不习惯这个ฐ称呼,他递过一碗热气腾腾地米粥,道:“碗是弟子从后面禅房找来的,虽说破了些,但已经清洗的很干净了。”
“多谢师父夸赞。”不知因为火光太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司马冷风的面庞微微一红,俊美中ณ稍稍透着几分少年人才有的羞涩。
“嗯,也许是三截……”司马冷风思索道。
这这这……什么世道呀!男ç人居然可以喜欢男人,男人还能跟男ç人……那个那个……哎,无怪乎ๆ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世道败坏!便是这些妖孽兴风作浪,搅乱了一江春水。
“盟主,这粉衣教我也听说过!”某凉棚内又窜出一名大汉,声若洪钟:“在下一个好友的儿子,也是让他们抓走了,至今不见踪影!”
“师父,您进去吧,弟子在外守候,有事吩咐一声便可。”
“那个……我说徒弟,我今年才十六……”
“我么เ?”白衣男子指指自己的鼻子,笑道:“小生三日前已๐寄了帖子给东方大侠,今日是来如约杀他的。”语气很淡很自若,似乎ๆ杀人对他来讲,不过是件极普通的家常便事。
“杀手之ใ王?”白衣男ç子思索一下,偏首道:“嗯,江湖中人好像是这么เ称呼我。”
“对,老板、掌柜、小二都是我,有问题么?”
“哦。”小二淡淡地说:“老板也是我,有什么事,快讲吧。”
“莫非苗疆ຆ是龙潭虎,去不得?”宋扬浅浅低饮一口。
“这……哎……”郎笑摇头长叹:“虽不是龙潭虎,却也相去不远。”
“如何说?”
“还不是为了那张藏宝图……”郎笑轻吁。
“藏……宝图……?”他的话一出口,宋扬立刻放下正要就唇的酒杯,双目炯炯有神的注视着郎笑。
“可不是,就为一张藏宝图,现在已๐不知有多少武林人士匆匆赶去苗疆……”郎笑神神秘秘地问:“你们可知这藏宝图的来历?”
宋扬摇头,略带谄媚地道:“小弟不知,还请郎大哥明说。”
小弟?
哼,死财迷,一听说有宝藏便这么เ起劲!
这江湖上三天两ä头嚷嚷着有宝藏,到头来,又有谁亲眼瞧见过?
“此乃当年大理段氏遗留下来的所有财富!”郎笑似乎在说一件天大的秘密:“当年洪武皇帝打天下,大军一路逼近云南,势如破竹,无往不利,可笑大理皇帝一味忠于前朝,顽ื固抵抗,双方兵力悬殊,那区区大理弹丸之ใ地,又岂是是咱们太祖皇帝的对手?最后还不是被一举攻破城门!其实那ว会儿大理国俯首于蒙古鞑子,早已国不成国,段氏家族不过是大理的大总管,替蒙古人管理些家常事而已,说起这最后一任大总管,倒也是条血性汉子,此人名唤段世,他在城门攻破之前,便已๐秘密叫人将城中所有财宝转移他处,并亲手绘制ๆ了一张藏宝图,留予自己้最最的亲信之人,最后以身殉城,血溅战场。”
“哦……”宋扬不动声色:“他死后,那藏宝图呢?”
“藏宝图自然是由这亲信带出大理,太祖皇帝曾多次派人前去打探,皆毫无音讯,此人就似人间蒸发一般,消เ失的无影无踪。”
“这便奇怪了,那亲信既然消เ声匿迹,这段往事朗兄又是如何得知的?”
“看来几位当真是什么也不知晓了!”郎笑接着说:“近日,云南苗寨寨主为自家女儿招亲,不分苗汉,凡被相中者,不仅可以娶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还能在成亲当夜得到一笔天大的财富……”
“莫非这财富……便是藏宝图?”宋扬越来越激动。
“不错,当年段世那位亲信就是苗人,所以江湖中有不少人猜测,那苗寨寨主ว所称的财富,定与当年段氏藏宝图有关,也极有可能,他便是那亲信的后人。”
宋扬侧目沉思:“这种说法虽然有点玄,倒也不无可能,就算他所谓的财富不是段家的宝藏,想来也可能是其他值钱的玩意儿……”
郎笑点头道:“那ว些武林人士只怕也跟宋兄一样的想法,所以个个都赶了过去。”
“朗兄莫非没有兴趣?”长眉斜挑,他宋大公子还不知道世间哪个人是不爱财的!
朗笑将酒杯放在鼻尖下轻轻一嗅,酒香四溢,他唇角淡淡一扬:“世人莫不爱财,独朗某偏好杯中ณ之物,至于钱财,够花便是,又何必强求?”
宋扬冷哼:“真么说来,倒显得我宋扬铜臭味十足了!”
朗笑忙笑道:“宋公子太严å重了。”眼珠子一转,瞧见唐嫣然始终一言未发,整个ฐ人呆呆愣愣,不由奇道:“唐兄这是怎么了?”
“他在思考。”
“思……考?思考什么?”
“思考以后如何勾搭年龄不足十岁的小姑娘。”
“呃……”朗笑的额头出现一片阴影:“原、原来……唐兄有这种嗜好……”
龙强是阿达尔的汉名,通常情况下,他更喜欢别人叫自己龙老爹。当然,龙老爹其实并不老,他今年不过五十有二,精神良好,脚步稳健,思维敏捷,刀法一如少年时虎虎生风,就算是族里最勇猛彪悍的年轻人,恐怕也无法抵挡十招。
自从妻子去世以后,他便将所有心力都放在打理苗寨事物之上,龙老爹清楚地明白,他这寨主ว之位得来颇为不易,若非十多年前那场是非风波,凭他一个普通苗人的身份,又怎能当上一寨之主?经过多年努力,如今,族人的生活越过越好,而他在族人们心目中ณ的地位,自然也是越来越高。
龙老爹生活几乎可以说是很自在,很美满,唯一叫他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女儿阿妮的婚事。
阿妮年方二十三,能歌善舞,性格爽朗活泼,本来以她的年纪,就算做两个孩子的妈都不奇怪,然而,她却一直待字至今。
她之所以还未出嫁,只因龙老爹始终在等一个人,一个ฐ来自中原的汉族年轻人。
可是,这一等便等了二十三年,转眼过了当年约好的时间,年轻人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他忘了?
龙老爹摇头,不可能,也许他会忘,但他体内的蚕蛊一定不会忘。
死了?
龙老爹皱眉,莫非这孩子真是那么短命?
哎……
无论如何,阿妮的婚事拖了近一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于是,思维敏捷的龙老爹想出一个自认很奇妙的法子,招亲。无论苗人还是汉人,旦凡有本事,有才干,有抱负的年轻人,就有机会成为他的乘龙快婿,而且他也想好了,只要这个ฐ女婿能够深得自己与女儿得喜爱,他便会在成婚当夜,将祖上传下来的藏宝图赠予他。
财宝固然可贵,却远不及自己辛勤创น造的财富,藏宝图于龙老爹而言,不过是张废纸,要他无用。
消息传出,群情激动,一时间苗寨人满为患,撇开本地苗人不说,单是那自五湖四海远道而来的江湖人士,就够叫人头疼的了。
龙老爹望着那ว些高的矮的肥的瘦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不一而足的男人,大伤脑แ筋,光看看他们那副凶悍贪婪的嘴脸,也晓得这些人居心不良,根本不是真心要娶自己้女儿,在他们眼中ณ,恐怕只有那ว张藏宝图而已,女儿若是嫁过去,又怎会有好日子过?可惜,话是自己承诺的,如今后悔能有什么用?
就在龙老爹苦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苦苦等待的年轻人却奇迹般地突然出现!
多么俊美漂亮的年轻人啊!龙老爹由衷感叹,他的眼珠子顿时比夜空中的月华还要光辉万丈。
再瞧瞧他身边那几个朋友,个个出类拔萃,招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