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泫看得有点出神,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恰看见楚翘优美伸展的脖子,和翘挺的鼻梁,有种女子般的清丽纤细,浓眉下,长长的睫毛笼着一层淡淡阴影,英气中平添了几分婉约。
周九怀是个明白人,立即点头应是告退出去。
里头似乎还有别的妃嫔在,其中一个女的说:“姐姐月事提前,准是楚瑶仙那贱人捣的鬼,她那ว是现世报,老天也饶不了她!”
彩安笑笑,跟着楚翘先进了华溪殿。她们站在外头,等人进去禀报,里头的说话声倒是清晰传了出来:“娘娘,真是报应,刚才奴婢听宫中司仪官说,瑶妃怕是一月都不能ม侍寝了!中秋到เ现在,血一直不断,就是停了经,也得花上一月来养身子,不能承恩房事呢!”
楚翘摸着眉心,疼得咧嘴,哼哼:“九叔叔还不是一样怨男味道浓烈!”
很快他又恢复几分散漫的暧昧:“你以前到底都经历过什么,小小年纪,一股子看破红尘的怨妇味。”他手指一弹,弹在她眉心,“早知如此,当年本王……”
听见乐趣无穷四个字,两名宦官不约而同露出下流的笑意:“听着是个好东西,拿来吧!”
站在第九衙门外,只觉得四周比冷宫更阴森,无处不弥漫着一股腐浊和血腥的气息。
见陈洋说得有模有样,大家都信了,李梅水捶墙愤道:“哼!拜幽蛮人,歹毒至极!”
“什么,用活人育养!”大家听得毛骨悚然。
他压下来,突然又姿势暧昧:“你怎么就知道,本王要干的是这种禽兽事?难道禽兽除了发骚操蛋,就没别的事可干?”
楚翘装出一副晚辈敬爱长辈的样子,笑得十分温和。
楚翘只觉得那眼光——极其放荡!
楚绯夜似笑非笑:“这么算起来,本王侄女到是真多,多得本王数都数不过来……倒是有那ว么一个子,让本王记忆犹新。至于疼么เ……”
“是啊,皇上,千岁为我云溪殚精竭虑,皇上该予以表彰才是。”
“皇上。”这时有大臣起身道,“千岁亲赠凤鹫名刀,足可见千岁忠心,千岁将斩杀了庸官的刀献给皇上,既表明千岁愿为皇上赴汤蹈火,守护云溪皇朝,如此赤诚之心,怎可拒绝呢?”
“你给我闭嘴!”那官员下死里踹他儿子,自个踹几脚,总好过被千岁砍头。
说不准,还会对女的先奸后杀,对男的先虐后宰。
她望着楚翘,摇摇头。
眼睑一跳,心头顿惊,楚瑶仙几乎开口:“慢……”
楚翘看了看,却是走至龙案前,拿起豪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什么字。
说完这些之后,她明显看见李泫表情里的讶异,楚翘淡淡地笑着往下说:“在下这方子,还有一味附加的药,或许能够助皇上催深这药方的效用。”
只有木小树知道,这几个ฐ,都受过千岁的恩惠,一腔忠肝无人可比。
然而外人所能知道的,也仅此而已。
彩安拿来条黑布,楚翘顺ิ手绑住自己的眼睛:“拿吧。”
“就是,他才多大。”
“彩安,把东西放下,我替你易容。”楚翘看着彩安,既知彩安内伤严重,她拿出一颗药,“伤可是那日在掖庭伤的,亏得你身子骨向来硬实,否则那一摔,你哪里还有命留下。”
眼下唯一线索,也许就是那大伪娘身上的相似玉佩。
楚绯夜小眯了下眸,再睁开眼时,便看见白霜白风已经站在了窗户下,为他们美绝人寰的主子挡去窗户外照进来的缕缕月光。
他们的目光,同时飘向窗户。
可是白霜白风一回想,貌似通常会干这种禽兽事的人是他们的主子。
通常这种时候,白风会抽出剑。
前晚被那黏糊恶心的蛊虫差点咬上一口的他,此时还心有余悸,郁闷得不行。
“那还不赶紧地说?把你究竟是谁,目的何在,从何而来,为谁办事通通如实说给千岁爷听,说得不好了,杂家先就撕了你这身皮儿!”
大家纷纷起身,张太医着急道:“皇上,皇后,月子房乃血光之地,切不可入内!”宫里头皆忌讳血腥,所以这月子房后宫嫔妃太后、皇帝皇后平常不会踏足进来。
“皇后驾到……”
“全本万你、不许你直呼我内人名讳!你个不知羞耻的老东西!”
“全本万!你说我什么?”
周九怀把话说得这么好听,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自己,他想啊,药肯定还是会吃的,万一又复发,留着这个人,可再为自己้治疗不就是了?
“是,小的是太医局新进实习药童。”
“哦。说来本王听听。”
所以当白霜白风进来时候,便看见这样一副见惯了的景象。
“裴总管说得不错,似这般没用的废物,不留也罢。”楚绯夜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淡淡笑道,“小树子,把人拉下去,以渎职罪论处该当死刑,就……抽筋吧。”说完眯眸看着裴德生,“裴总管意下如何?改日本王再亲自挑几个好的,毕竟,后宫安危为上,似这种废物,要他何用。”
“大总管息怒,卑,卑职实在不知……”
裴德生以尘尾拂开银针,但银针ฤ仍刺中他肩膀,裴德生一跄,五指和手腕立即开始发紫。
有意思的是,裴德生招式切来时,楚翘陡然抿唇,成o形,吐出一根细小如发的银针!
“阿俏妹妹身手真是了得,竟擅用毒?”何时这未央冷宫里关了她这号人物,莫非这丫头不是今晚的祭品,而是另有来头。
楚翘则ท纵身跃上琉璃屋顶,飞走两步,当太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楚绯夜身上时,她再一跃而下手臂成刀,砍倒一个,劈昏一个,毒晕两个,穴道点中一个ฐ。
“千岁爷被人抓走了没错吧?”
隐于暗处的扈从险些惊掉了下巴:“看见了吗?”
楚绯夜的眸光微微黯淡,跳过此话,散漫问道:“帝京的情况如何?”
白风答说:“目前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证明那ว叫璟幽的就是拜幽太子!拜幽人已经蠢蠢欲动,帝京波流暗涌,他们很有可能再造事端,但这些人极其狡猾,隐藏很深。边疆各城接连有快报送来,战事一触即发。还有、左ุ相大人不日即将回京!”
楚绯夜撑着额。
白霜白风见他这般,不再多说一句,二人消失。
楚绯夜唤:“小树子。”
木小树立即跑进来:“爷?”瞄了一眼要垮塌的房梁。
“拿镜子来。”
木小树毫不迟疑ທ,飞快拿来一面鲛纹镜。
楚绯夜端看镜中ณ,盯着自己脖子上那一排齿痕,若伤好,大概会像吻痕……他浅浅笑了。
木小树看得目瞪口呆。想说什么,没敢开口。
而这里,楚翘回到太医局,这一晚无眠。
很显然,那古怪老头和楚绯夜关系十分密切。说的那些话应该不会有假。
外人只知楚令公生九子一女,可是国公府却没有人说得清这九位长辈以前的事,尤其是九叔叔楚绯夜。这些在楚府是禁忌话题。可越是禁忌,越是勾起人探知的**。所以蜚短流长也就慢慢滋长。就是楚红鸾在府里小住那些日子,也约莫听说过,说是楚家其实有两位小姑姑,有一个年幼就死了。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那位死去的小姑姑,其实就是楚绯夜。再联想楚绯夜妖娆的举止,举手投足间似女子般的风情,如果自小当成女儿养,就说得通了。
楚翘微微勾唇。
这应该是楚绯夜死都不想被人知道的往事吧?
简直太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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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大美人称呼‘名副其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