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年在柯良胸口捶了一拳，笑道：“你就逗我乐吧，自己在大公司做录音师，会看上我这小作坊的器材？”
柯良显然和这里的人很熟，刚一进去，就有个长青年跟他打招呼：“咦，良子，今天怎么有空到哥们儿这来？”
许多新า人歌手都是如此，明知道面对的是一份霸王条款卖身契，但为了成名只能选择签下合约。他们的心思很好理解，大不了给公司打五年白工，等老子混出头了就跳槽。
只这几条规定，几乎ๆ就把叶诚未来五年的展给绑死了。
华岩音乐成立于9o年代末，最开始只是一个音乐工作室，由á几个志同道合的音乐่人合伙组建。渐渐的，它展成国内屈一指的独立音乐公司，后来公司高层分裂，有位创始人带着公司头号女歌手出走，华岩音乐才开始衰落。
“柯老师在录音室，你进去直走右手边最后一间就是，”前台小姐拿出一份登记表，“麻烦你先登个ฐ记。”
连续跑了十几个ฐ酒吧找工作无果后，叶诚只好面对现实。他来到附近的一家银行，查了查自己的账户，几张卡加起来还有8ooo多的存款。
作为一个小北漂，叶诚只想拿回自己这个月的工资，如果能再找到一份工作就更好。
“新主播是个可爱的男孩纸。”
“饲养员求搞基。”
“……”
叶诚只扫了一眼弹幕，便把注意力转回游戏画面。
眼下他直播的游戏叫《三国英豪传》，有1oo多个三国武将和谋士供玩家选择，每个英雄都有各自的天赋和技能。两ä年前这款游戏一经推出，就迅风靡华人世界，被誉为ฦ中国游戏的救赎之作。
孙健旻的游戏id叫“俺老孙来也”，粉丝们一般都喊他“老孙”或者“猴子”。这局他选的英雄是张飞，玩的上单位置，已经杀掉对面上单一次确立了优势。
叶诚操作着游戏人物刚刚一动，他的游戏队友就纷纷言：
“猴子，你刚ธ才是不是掉线了？”
“猴子你搞毛啊，大优势你还玩掉线。”
“快去上路猥琐育，小心打野。”
“……”
叶诚以前被孙健旻拉着玩过几次这个游戏，基本操作他还记得。盯着商店里的装备看了半天，叶诚打字说：“大家好，我不是老孙本人，他有事离开了，我来代他打完这局。”
队友纷纷回复：“别ี说话了，快上线育！你两分钟็没动，对面的等级装备已经赶上你了。”
叶诚弱弱地问道：“那个ฐ，我很少玩游戏，张飞该买什么装备？”
此言一出，电脑前的几千观众顿时笑喷了，飞快地刷着弹幕：
“连买装ณ备都不会，打个毛游戏啊！”
“66666666๔6๔666~~~~”
“饲养员你太萌了。”
“2333๑333……”
“主播我教你，张飞该买《太平要术》和白羽扇。”
“……”
叶诚的队友们也纷纷打出一连串的省略号，最后还是指导他买了铠甲和驽马。
叶诚如同梦游一般操控着“张飞”，刚ธ上线半分钟就被对手干掉，立马又从兵营冲出去。等打到เ游戏时间25分钟时，叶诚的“张飞”已经死了8次，几乎是一上线就被对手收人头。
刚开始队友还能ม好好说话，不过多死几回就有人骂他了：“打得跟煞笔一样，你小学没毕业吧！”
叶诚装作没看到，继续自顾ุ自地玩着游戏，他还没无聊到在网上跟人置气。
最后一波团战的时候，对手已经抱团推进我方营寨。叶诚操作的“张飞”是团里唯一的肉盾，必须ี负责上去吸引仇恨和火力，只要他能利用张飞的大招“燕人咆哮”眩晕到เ对面三人以上，那么这局游戏还有可能赢。
但结果可想而知，叶诚不但没眩晕到对手，还把自己้队友坑得团灭。
输掉游戏以后，叶诚的队友纷纷言：
“煞笔，对面都没进你的技能ม范围，你咆哮个毛线啊！”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好啦，你们别bb了，人家都说了不会玩，喷新手有意思？”
“不会玩就别ี玩，老子四打五都能赢，有了这煞笔就是四打六。”
“少说废话，开下一局吧。”
叶诚皱着眉头关掉游戏，虽然有两个队友骂得难听，但他现在正直播呢，当着几千网络观众实在不好骂脏话。
转过头来看看弹幕，叶诚现观众的弹幕评论已经爆炸了：
“主播菜得抠脚，看不下去了。”
“第一次见这么เ帅的小学生。”
“小学生你好，小学生再见。”
“饲养员辣么萌，乃们不要黑他！”
“快滚去玩人机吧，你应该打得过简单电脑。”
“最后一个大招66๔6666……”
“张飞空大还真少见，饲养员你好厉害。”
“玩得这么เ烂，主播死个妈先。”
“别喷了，饲养员不经常玩游戏。”
“……”
叶诚一直认为孙健旻整天打游戏很轻松，现在才现做游戏主播也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些观众骂得实在太脏太难听了。
好在还有观众帮他辩解，这让叶诚稍微好受一些，他对观众说道：“真是很抱歉，我刚才玩得太烂了。下面我唱自己้写的歌，算是给大家道歉吧。”
叶诚回自己房间取来一把吉他，对着摄像头说：“下面这歌是我自己创作的，名字叫《凡人歌》。”
孙健旻走的时候，他的直播间里有3ooo多观众，等叶诚打完一把坑爹的游戏，这里的观众已经不足1ooo人了。叶诚一说要唱自己的原创歌，观众再次开始刷弹幕：
“灵魂歌手要开演唱会了。”
“饲养员你等会儿，我去打12o先。”
“233333๑3~~~~”
“靠，又不是萌妹子，你唱毛的歌啊，老子走了。”
“饲养员虽然打游戏菜，但他唱歌难听啊。”
“唱得不错，我选择死亡。”
“……”
脾气不好、耐心不够的观众差不多都走了，直播间里还剩下几百个ฐ欢乐向的逗比，他们就等着看叶诚的笑话找乐子呢，并不认为叶诚能写出什么好的原创歌曲。
叶诚清了清嗓子，琴弦上的十个ฐ指头快运动起来。他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玩了一段吉他so1o，花哨的指法和动听的旋律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原本等着看叶诚笑话的观众，在听到这一段so1้o后，一个个都开始正视起来，对他即将演唱的原创歌曲抱有一点点的期待。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
道义แ放两ä旁，利字摆中间
……”
《凡人歌》最打动人的地方在哪里？
是它的歌词。
叶诚唱歌时吐字很清晰，如同朋友闲聊一般娓娓道来，歌词中带着的那ว种淡淡的无奈与愤懑แ，顷刻
间注满每个ฐ听众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