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日常

程向东将地下仓库里博亚昨天剩下的肉一部分拿出来做了肉汤,一部ຖ分加了些青菜炒了,又将昨晚卡落分给他的地瓜烤了。等他做好饭时,鲁亚早就在餐桌前坐好了,博亚却还没出来。

回到房间的博亚,重重喘了几口气,瞪了会儿房顶,就睡下了。

“迪拉。”博亚喊住小兽人。

“卡落叔叔。”博亚站在院子里大声喊着卡落。喊了几声,竟没人答应。奇怪了,卡落叔叔不是每天都在家吗?难道卡落叔叔是去了阿历克家找温莱说话了?去了阿历克家,也是没有人的,博亚更觉得奇怪。雌性一般来说都是呆在家里的,怎么卡落叔叔和温莱都不在家。

天刚亮,程向东就睁开了眼。然后就下床洗洗漱漱,开始打扫卫生。他用的抹布是昨晚鲁亚给他找的一块兽皮。用兽皮擦着桌子,程向东想到那些挂在商场里昂贵的皮草,。哎,兽皮算什么,人家都能当抹布。这真是落后的奢侈。

像昨晚一样洗了个澡,程向东只是用水漱了漱口,牙刷็牙膏什么的,真真的不抱希望。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程向东发现有好几个小洞。程向东忽然就想起了□□的古装ณ剧中,有的人身上的衣服是补丁烙补丁。想着穿着带补丁衣服的自己้,程向东有些接受不了。程向东家虽说不上是什么有钱๥人,但也๣是一般水平之上的,每个ฐ月的零花钱那也是足足的。

程向东的母亲是个艺术家,对美术是很有钻研。后来程向东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东西。程向东以前也曾烧制ๆ过几次陶制品。对于能做出陶用具,程向东还是挺有自信的。程向东决定找到些食物之ใ后就开始烧些陶和砖。不然吃饭睡觉就将成为大问题。

寒季很冷,冷到有人会冻死,这些信息在程向东的脑中徘徊。这里的雌性长得都挺结实的,看起来身体都不错,竟然会有人被冻死,可见这儿的冬天是多么地冷。要御寒的话程向东想到了火炕。

在忍受了一顿非常难吃的饭后,当然这是对程向东这个尝过现代□□美食的人而言,程向东决定以后自己做饭,绝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胃。还有,落后的人们啊,就让本大厨来拯救你们的胃吧。程向东对自己的厨艺是很有信心的。

程向东果断地选择老老实实地呆在部ຖ落里。老子才不要被野兽吃掉。回不去就回不去,小命还是要的。生命诚可贵啊。性别这个ฐ问题,程向东看的很开,如果能ม找到能和自己相伴的,兽人,就搭伙过日຅子呗。反正自己不是他们口中的雌性,只是外形相似而已,生孩子什么的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找不到就自己单着,过日子就是那样,自己舒心就好。不过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弟知道自己้不见了之后一定会非常伤心的,希望以后他们每一个人都能ม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这倒不怪程向东挑剔。程向东有一个爱好食物的爷爷,程老爷子厨艺了得,曾是京城第一大厨。他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厨艺尽得爷爷的真传。

坐到饭桌前,程向东被惊到了。自己的面前是一个ฐ有普通碟子大小的碗,碗里是烤肉,闻着挺香的。卡洛的碗是和自己一样。鲁亚的碗和霍姆斯的碗都有一个ฐ脸盆大小,里面满满都是肉。桌子上有一个ฐ大碟子,里面有绿色的菜。更让程向东吃惊的是,霍姆斯竟然吃了五大“碗”的肉,而小男孩鲁亚吃了四“碗”肉,卡洛也๣把自己碗里的肉吃完了。程向东很努力地吃,吃到เ撑,也没把碗里的肉吃完。剩下的进了鲁๥亚的肚子。鲁亚心里对程向东的满意度直线飙升。哥兄吃的真少,以后鲁๥亚可以多吃点了。鲁亚是个ฐ十分能吃的小兽人,他的饭量大概是同龄小兽人的两ä倍。所以博亚才会很辛苦。

哎,怎么听不懂ฦ哥兄说什么呀。难道哥兄不喜欢自己,不行,哥兄怎么เ能ม不喜欢自己呢。“哥兄,鲁亚很懂ฦ事的,会听哥兄的话的。哥兄不要不喜欢我……”后来声音还带了些哽咽,身后的尾巴也耷拉下来。程向东只听见男孩几里哇啦地说了一大堆,但他一句也没听懂,也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但他确定小男ç孩说的不是中文,不是英文,也๣不是法语。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他就学过这三种语言。

程向东捏了捏鲁๥亚的耳朵,稍微用力搓了搓,哎,做得好逼真啊,很有肉感。鲁亚觉得哥兄一定是喜欢他的,因为ฦ部落里抚摸幼崽的头就代表喜欢这个ฐ幼崽。鲁亚舒服地眯起了蓝眼睛。程向东用两只手指捏住男孩的耳朵,想把道具拽下来仔细瞧瞧。害怕把男孩弄疼,只稍稍用了一点力气。咦,道具真牢靠。程向东又加了点力气,还是拽不下来,就又加了些劲。

“早安。”

“今天不用出门打猎了吧。”雨天,很少有动物出来觅食的吧。

“嗯,雨天不出去打猎。”博亚看着外面的雨,回答了程向东。

程向东洗漱完了,就钻进厨房。熬个肉粥,加些肉又做了个炒饭。有油条就好了,程向东怀念着以前的早餐。

面对这些从未吃过的食物,鲁๥亚只有一个想法,一个很坚定的想法,一定要让东子哥成为自己้的哥兄。鲁亚已经在博亚面前表示过好几次,希望哥哥和东子哥结为伴侣。博亚每次都保持沉默。鲁๥亚就是不明白了,东子哥是个多么เ好的雌性啊。哥哥竟然都不去追求。

早饭后,博亚找来了一块可以磨骨针的石头给程向东。程向东找了块比较细的骨头,先让博亚帮忙在上面弄出一个小洞。已经认定要打持久战了,程向东任命地做在那开始一下一下地磨。铁ກ杵会不会成针ฤ,程向东不知道,他现在只希望那句“古人诚不欺我也。”有几分可信。

博亚从房间拿出麻布和骨针,准备给鲁亚和自己้都缝一身衣服。看见程向东在低头磨骨针ฤ,那速度,果然是最弱的雌性。

“你要磨成多细的?我来帮你。”博亚面瘫着脸຀说到เ。

程向东回头,抹了脑门上的汗。看着博亚手中的麻布和骨针,知道他是要缝衣服。不过,想到一个肌肉发达的银发美男,坐在一边拿个绣花针,当然,针不怎么细,时不时地投过来一个哀怨的眼神。程向东抖了抖身子,显然是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不用麻烦你了。”看着手中ณ的骨针,的确是比刚ธ刚细了些,这石头还真是管用。

“还是我来吧。你自己磨的话,今天是弄不好的。”博亚继续面瘫着脸说。

“呃,好吧。”程向东的手有些酸了。给博亚比划ฐ了他要的细度,就交给博亚。博亚不知道缝衣服的骨针要这么细干嘛,不过,他也没问。博亚接过程向东的活,手快速地前后动了起来。程向东吃惊地看着博亚的手,嘴巴微微张着。在程向东回过神没多久ื,一根符合新意的骨针就出现在眼前了。

“博亚,你可真是厉害。谢谢你。”吃完一惊,再吃一惊,程向东觉得自己应该先缓缓。

博亚没有回应程向东,在他眼里,程向东已๐经成了肩不能ม挑,手不能扛的最柔弱的雌性。用现在的话,这就一废物。可程向东不是废物,程向东还是很会做饭的。除了这点,还有他的皮肤好,其余的,博亚实在是看不出程向东哪里算是个好雌性。

程向东穿好线,开始准备给自己做衣服。其实,他是什么经验也没有的,也只能ม做个大概ฐ。织毛衣他倒是懂,以前๩住在爷爷奶奶家时,奶奶会亲手织毛衣给他穿。虽然懂点,也没有实际经验。程向东准备先做一条三角的内裤,再做两条四角的内裤。内裤得天天换洗。衣服就先只做一身秋衣。冬天的衣服,用兽皮做就好了,这样冬天也不用怕冷。还要做几双袜子。由于没有剪ຘ刀,程向东都是大致比划了一下才用骨刀在布上划下要的形状。

期间,程向东无数次地偷看博亚缝衣服。想确认一下博亚到เ底有没有流露出哀怨的眼神。博亚缝的很认真。“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这是老妈在他面前夸老爸的话。老妈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程向东这个ฐ儿子可能ม是审美疲劳,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老爸有多帅。不过,老爸认真的时候的确是蛮有男人味的。在程向东第不知多少次悄悄停下手中ณ的活抬头看向博亚时,看见博亚正看着自己,程向东僵了一下,脸上也开始发烫。

“你在看什么?”毫无感情的话,听不出来是不是生气了,却让程向东的脸更烫了。程向东尴尬地揉了揉脸,心里腹诽,你怎么知道我偷偷看你,你不也是在看我吗。说不定博亚也是在偷偷看自己,然后被自己้逮到เ。为了掩饰,博亚就先发制ๆ人。程向东在心中ณ这么เ安慰自己,虽然有些不靠谱,不过这样,就没之前那ว么尴尬了。

“那ว个,博亚,鲁亚的衣服都是你做的吗?”程向东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瞎扯些。

“嗯。”呵呵,冰山美男可真贤惠啊。要是在地球,倒贴博亚的女人都得排几条街。这可是居家好男人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走得出去,带得回来。突然想再看看博亚笑的样子。搁地球上,这得秒杀无数少女。可是,自己总不好对博亚说,博亚笑一个。自己又和他不熟。

“你做的是什么?”博亚看到เ程向东正在缝一件他从没见过的衣服。

“嗯?”程向东听见博亚说话才回过神๰。看了看手中的内裤,程向东有些囧。就想起上次鲁亚闻自己内裤的场面。本来热度已经褪下去的脸຀又再次烧了起来。“这是内裤ไ。”

“内裤?穿在哪?”连裤ไ子是什么的都不知道的博亚理所当然地不知道内裤是什么。

内裤ไ是什么,穿在哪,我总不能ม在自己้身上准确地画出三角形的位置给你看吧。程向东有些囧囧地想着。于是就决定说的迷迷糊糊点,让博亚自己去领悟。这样,双方都不会太尴尬。“内裤嘛ใ,顾ุ名思义,就是穿在里面的裤子,是小裤子,短的裤子。”在21世纪,也有人称内裤为ฦ小裤ไ子的。

“裤子是什么?”程向东的嘴๨里总是蹦出自己不知道的话。

忘了,在这个兽人世界,是没有裤ไ子的。好在,身上就穿着牛仔裤。程向东站起来,在博亚面前转了一圈。“看,我腿上穿的就是裤子。有两个裤筒的。”博亚也๣奇怪过程向东的衣着。没想到,这件带着蓝色的衣服竟然叫裤ไ子。程向东穿的是比较宽松的牛仔裤,腿型也没怎么显出来。

“东子,你这衣服上的颜色是怎么染上去的?”博亚想知道程向东的衣服是怎么染上颜๨色的,带颜๨色的衣服真是好看。

“颜๨色?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买຀的。”程向东是在电å视上看过关于古代染布的片段,就是一个院子里放很多口大缸。不过,现代是怎么染布的,程向东真是一点也不懂。

“什么是买?”兽人世界ศ里,衣服都是由雄性的雌性或是阿爹做的。他没听过买衣服。

“买,就是你拿钱和别人换东西。”

换东西,博亚是听懂了。“钱是什么?”

“钱是一种货币,就是有一定的价值。就像你们这儿的野兽,有的皮毛好就能ม换很多的东西,面额大的钱可以换多的东西。小面额的钱就像不好的皮毛,换的东西也不多。钱的面额๩都已经被人为规定了,受大家认可的。你能明白吗?”

“嗯,我能听明白。”

“钱分纸币和硬币。□□的纸币面额,□□是我部落的名字,最大的也๣就10่0,还有50的、20的、10块的、5块的、一块的。以前๩还有两ä元的纸币,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硬币๥的有1元的、5角的、1角的。对了,我钱包里还有。”程向东跑去自己的卧室,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把自己有的各种钱币都展示ิ给博亚看。博亚看着这些带着颜色有着奇怪花样的东西,惊奇中带着赞叹。

“东子,你原来的部落一定很富裕ษ吧。”博亚相信程向东原来的部落一定是非常发达的。

“嗯,是挺富裕的。”□□的经济实力还是很强的。程向东在自己的钱包里找出了全家福。看着自己้的一家人,程向东的心里涌ไ现出无尽的思念。和睦温馨的家庭让他很是怀念。博亚仔细看着手里的纸币,看到那些繁多的花样,他能ม看出有的是高山和河流,画的可真是逼真啊。

“东子,这是你的部落吗?这是什么河?”博亚问了一声,没有得到เ回应,他奇怪地抬头看向程向东。发现,程向东正在发呆,手里还拿着一个带着鲜艳色彩的东西。眼里还带着悲伤。

“东子,你在看什么?”博亚不知道眼前这个刚刚和自己笑嘻๵嘻的雌性在悲伤什么。

“我想家了。”程向东的确是很悲伤。他想起一家人在一起的欢乐่。想起父母的包容、爷爷奶奶的宠爱、弟弟的调皮。想到再也看不到เ这些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程向东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样难受。程向东希望有人能够和他分担这种悲伤。

“这是我的家人。这个白头发的老太太是我的奶奶,他是大家闺秀,会一手好刺绣,还会织毛衣。就是不会做饭。在家,都是我爷爷做饭的,喏,就是这个很精神的老头。爷爷做的饭可好吃了。这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女人是我的老妈,她旁边的就是我老爸。老妈怀里的是我的弟弟程向阳。阳阳是个ฐ调皮蛋。他今年和鲁亚是同年的。我刚出生时,老爸和老妈还很年轻,都不会带孩子,而且他们工作都很忙,奶奶就把我接回老家去。爷爷和奶奶都很宠我。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想把他做菜的手艺传给我,那时候我还是踩着凳子去做菜。后来奶奶知道了,很是心疼我,怕我不小心割伤自己,怕我被热油烫到,怕我踩着凳子掉下去。为了这件事,奶奶把爷爷臭骂了一顿,又好几天不理他。爷爷后来着急了,他最怕的就是奶奶不理他。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那几天,我的肚皮一直都是圆的。后来,在我的劝导下,奶奶才理爷爷。奶奶和爷爷结婚37年,关系一直很好。我们家都很和睦的……”虽然博亚有好多听不懂的词,也有很多的疑惑,但他并不打算问,他知道,程向东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