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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全盘规划

“起来吧,起来吧。”我笑了几声,算是替焦言秀解去惊恐,“听你这话,朕就知道你一心都用在这火器上了。只要你火器做的好,能让大汉天军所向披靡。朕岂会在意这些虚礼俗套?”

“大胆,你在跟谁说话!”陈贵厉声怒斥道。

我这次是正大光明的摆驾五王府,头天晚上就已经下过了旨ຈ。皇帝出行,虽说是回家看亲娘,但也得摆出阵势来,好让平头百姓们也知道皇家的威仪。跟着我来的除了护卫,自然也๣少不了王公大臣和亲近国戚。这些人再加上他们的护卫跟在我的后面摆成了一条长龙。

在太后大丧ç正日子之前๩的一天,我下了朝后便移驾到了五王府。对于这件事,我自己都已๐经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个摆脱了束缚的皇帝竟然想不起赶快去看看自己的亲娘,这在这个以孝治国的时代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这回摆驾五王府探母多少还有一点向天下表现我的孝行的意思。

唉,四王倒是真“听话”,自从太后死后,他便开始装病,在我让他不必上朝后,这些日子他连一面也๣没和我见,我让人对他进行密探,得到的消息却是四王每天只在家中ณ读书,不和任何人见面。没想到他竟然躲过了我的耳目和金国使臣挂上钩了,他到เ底要干什么?(注:明朝有锦衣卫等特务机关,其他朝代大多没有明确的设置,本书虽然有模仿明朝之意,但我不喜欢锦衣卫这种混蛋,所以就没把它写出来。不过特务还是得有的,不然怎么เ监视政敌?这真是很矛盾的心态。)

“皇上,金国使臣乌布图是秘密进京的,他没向朝廷通报就密晤了四王。”萧雨明小声的说道,他这是特意向我传达点什么信息。

“你们谁能给朕说说,我大汉开国之初赋税里农税占了几成,商税又占了几成?”我装做随意的问道。现在我得慢慢把陈友谅定下的错误政策修改过来,并不能一蹴而就,毕竟他是太祖爷嘛,在这些人心中跟老天爷似的。

我轻笑一声:“师傅说的这话乃是守成之论。如此下去,朝廷也๣只有年年受穷的份,要想用度宽裕,呵,连想也不用想。”

马树华被我逗笑了:“是,皇上,臣一定让下面好好照顾旭ຓ大爷,不会让他受委屈。”

马树华一凛,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是,皇上,这事臣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还有件事臣不敢乱做主张。陈旭参与闹事,可他是宗室,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决断ษ。”

“皇上让臣向太医问句话。”孙起良没理六王,只向我说了一句,便走到เ太医身旁把九๡王扒拉到了一边,“太医,在下问问,什么叫做热急症?”

没想到即将到来的灾祸竟被孙起良给压服了,我不禁也对他的立场生了怀疑。

此时我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我一直被四王牵着鼻子走,他知道我因为ฦ皇权未稳,必然先调兵控制京城才敢将太后薨逝的消息传出宫廷,所以就让六王抢先一步挑唆不明真相的亲贵们围攻皇宫,以造成太后早已๐薨逝,而我却不向外传喻的假象。如此一来,亲贵们群情激愤起来,使我的宣喻无຀法令人信服不说,还会使我调兵的命令受阻,七王手下三营行动迟缓。然后他趁我调兵的同时,浑水摸鱼将他手下的军队也๣调进城来。两方的军队在城内对峙,随时都有冲入宫廷的可能,这样我便更不敢让大臣们进宫。时间越拖长,大臣们对我的疑心便越重,使我更加难以说清,这样四王就可以在人心不稳下剥光我那点本来就不多的威แ信,然后在群臣和武将的共同攻击下将我赶下台去。这一招可是真够毒的!

就在这时,又一个消息传入了宫中ณ:孙起良扣押了陈贵,与九๡王一起带着前军营进了京城内城,扬言如果我不捉拿暗害太后的凶手或不说出太后死因,他们就闯进宫来靖难,活捉凶手,为太后报仇,为我锄奸。

陈淼掩了笑意回道:“我刚到东华门,郑纪已经带着虎贲营等在城外了。我赶忙让守城兵士将他们放了进来。谁知我和纪叔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右军都指挥使宋继柞就带着他的人杀到了。于是臣和纪叔赶紧关闭城门,并留下一千人马由都督佥事何焕带领ๆ在城头上把守。臣没请皇上的旨,已经命令何焕布下弓弩,只要宋继柞敢强攻,就狠狠的射杀他们。现在右军要想进城,只怕要费些工夫!皇上,郑纪已经带着人马向正阳门赶去,现在恐怕已๐经到位。”

“嗨,别提了!”陈淼一副得意的神色说道,“正阳门现在围得跟个水胡同似的,六伯和那些亲戚大臣们就像是了疯,非得闯进宫来不可。马树华已๐经关上城门了,正在城楼上向下解释。可谁听呢?臣知道不能进正阳门,就赶到了崇圣门,那里也满是些亲贵在闯宫,可巧领头的是五舅,我就挤到前头去跟他们一起起哄,守门的侍卫看见是我,就把门开了个小缝,我钻๵进来以后便让侍卫们把门关上了,皇上,那些老糊涂ิ蛋本来还想跟臣一块进来,但却被堵在了外头,我听着五舅的手好象还被城门挤了。”

“好了好了,”我打断了顾巡的喋喋不休。现在已๐经很清楚,不管太后因何而死,她死的都是很突然,几乎没有一点征兆。那就是说太后死前๩根本没有做下任何安排。这对我来说也许是个机遇,“马树华,你的人手够不够?”

“没什么,太后薨逝,这帮混帐不知举哀,竟然连朕的命令也๣敢不听。朕只不过教训教训他们罢了。”控制ๆ了形势,我语气缓下来对顾巡问道,“太后好好的怎么会薨了?”

我冷哼了一声,略带怒意的说道:“你们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朕是个傻瓜?其实从你们来时,朕就已经知道太后让你们来的目的。你们不要告诉朕你们来只是伺候朕的。哼,守口如瓶哪有那ว么เ容易!”

我坐起身来口气凛冽的问道。

“皇上,臣身为ฦ户部尚书,却令皇上为难,臣有罪。”

“唉,方爱卿,朕明白你的苦衷。”我叹了口气,“俸银和军饷哪能说动就动?要不然朝里的同僚和孙起良他们还不得把你们吃了。”

我是没什么好害怕,太后训斥我这是预料之中的,但我知道,这事并不重要,对于太后来说,怎么收拾我弄乱的摊子,再按她的想法安排才是她全副精力要做的。

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太后自然不好让我难堪,等我请完了安,她便让我坐在了一旁。

马树华冷笑了一声,将剑๳还回了鞘里。我冷冷的道:“你只要老实说,马统领就不会杀你。”

“许仕勤,你给朕放聪明点,”我把许仕勤踢到了一边,语带威แ胁的说道,“马统领这只是给你个教训,你要再不老实说,他会怎样,你不会不知道吧?”

原来他说的是这事。我虚惊了一场,为掩饰心里的虚,忙装作刚刚知道的打断他道:“路亭贵回来了吗,他怎么不来见朕?”

“皇上睡时没有人来。”许仕勤帮我穿着衣服,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我,目光有些古怪,莫非这小子……

第二天早朝,我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向七王爷看了一眼,他迎着我的目光点了点头。于是我放下心来。

顾巡退开一步躬身道:“奴婢谨遵皇上圣命。”

不一会,一个个子极高的汉子跟着顾巡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臣参见太后、参见皇上。”他叩下头的时候偷偷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

“嗯,皇上明白本宫的一片苦心就好。”太后道,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马树华让本宫替他跟你告个罪。前日皇上祭຅拜太庙时,他突然有点不舒服,看着皇上在行大礼,所以没敢去搅皇上,只是跟顾巡说了一声。本宫已๐经准了他的假,这不这两天事一多,本宫便把他给忘了。今天早上他来当值,因为怕皇上训斥,所以便先到本宫这来了。顾巡,还不快传马树华!”

我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跺起了步,在心里认认真真的记住了这几个人:六王、周泰、史景隆,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和四王是如何的铁盟,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销售,就从来没见过谁和谁是铁板一块,我就不信你们这些古代官员就这么铁!

我在书案上轻轻敲了两敲,把“掣肘”两ä个字说的很重,听得七王爷浑身一激灵。

我见太后真的动了怒,连忙劝道:“母后息怒,舅舅一时激动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母后不要往心里去。”

“混帐东西!”孙起良话音刚落,太后就大怒了起来,浑身哆嗦的说道,“这明明是你的错,你这个混帐却编排起朝廷来了,啊!好好,本宫以后没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弟弟!”

文武百官早已在殿里等着我了,等我一到,值殿太监高喝一声:“皇上驾到เ——”殿内立时响起了震天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想到太后,我的睡意全没了,夜里的那个艳梦顿ู作烟消云散。我意识到我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一切斗争都将从今天的朝会开始,我不能有一丝的懈怠。

“唉,朕何尝不明白你说的。可是你看看朕现在还像个皇上吗?朕身边除了你哪里还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皇上,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等远离了大队随从,太监果然说话了,“太后和皇上虽然……有点言语不和,但也不能ม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人多口杂的,万一传出去……再说,这些人里谁敢说没有太后安插的,而且还有四爷在那里盯着。唉,皇上,言多必失啊。”

风闻言事的诏书一下,朝廷内外大小百官立刻闻风而动,各种奏折就像雪片一样飞进了我的御书房,这些奏折里确实有许多好建议,并且其中还有些对治国之道很有见地,看来大汉朝并不缺人才,只不过朝廷以前没有用好罢了。

徐光启虽然没有官职,但在我的特许下也上了一道折子,就如何改善百姓生活,提高百姓收入,加强朝廷税收开源节流等问题提了自己的看法。我把这些好的折子分别往各部门让他们具体办理,并且还把那些提了好建议但级别ี较低的官员提拔了上来充任各部ຖ门管事,这些新升上来的官员虽然职位还比较低,但他们却成了我最忠实的班底。

上面这些是已经有职务的官员的奖赏,至于还是个ฐ举ะ人的徐光启那就是另一说了,他跟着方แ明德干了一个ฐ多月,方明德在我面前多次对他赞不绝口,并夸我是识人明君,我心中有了数,也๣就跟着对徐光启有了安排,那就是明年春闱在没现新的大人才的情况下,我要为徐光启开开后门,让他“混”个状元当当,然后接着给他的官职就是户部专管税收的侍中,这是个ฐ正四品的官职,虽然新科状元当也许有点不孚众望,但现在我掌了大权,谁还敢对这事说什么?等以后徐光启干出了成绩,我还得更高的提拔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