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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形势

最后这句话太后是对着她旁้边一个人说的,他便是那个ฐ太后的兄弟,大贪官孙起良吗?我仔细打量了打量孙起良,这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啊。唉,那句话说的果然不错——人不可以貌相。

我站起身来道:“母后,以前是儿子不懂ฦ事,这些日子儿臣思来想去,弄得脸红心跳的,儿臣这哪那ว像个做儿臣的样子?儿臣只是希望母后不要与儿臣计较,以后儿臣能尽心孝敬母后便也心安了。”

这个皇上专用的浴室面积不小,少说也有百八十平米。正中间摆着个巨เ大的木制浴盆,虽然没有华清池那样的富丽ษ堂皇,但雕龙画凤的颇为ฦ华丽。桶里已๐经有了半桶水,水面上氤氲着袅袅的热气。

我伸个ฐ懒腰站起来,路亭贵连忙在前头引路,四个宫女贴身跟在我后头,一阵阵清幽的少女体香传入我鼻子里,弄得我有点晕。挺住,挺住。我不能太色急,要不然就不像个皇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真有点懵了,可是那ว个扶我的人丝毫不给我考虑的时间,在一旁低声下气的说:“太后那边已经传了,皇上还是别耍性子,太后虽然不怪皇上,可老奴担待不起啊,皇上还是可怜可怜老奴吧。”

不会吧!这人演戏演得也太投入了吧,捏着嗓子还真像那么回事。在他扶起我胳膊的时候,我又愣了,本来我在沙滩上只穿着件三角裤衩,可现在我身上却穿着一身宋明时期皇上的龙袍。

“刚才?”那ว女孩停下了脚步,似乎ๆ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刚才我还以为您和别ี人吵架呢,但没想到房间里只有您一个人。咯咯咯咯……对了,我是三十九楼的侍女,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通过床边的通话器告诉我,我会非常荣幸为您服务的。”

那姑娘将瓶子放在了床边的桌上,接着转身向外走去。

原来还有个贵儿和彩婷,还好我不是独苗,这个彩婷必然是丫头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贵儿是男是女,要是个女孩儿那就没多大用处了,于是我试探着道:“七叔所说,朕这些年来何尝体会不到เ。”唉,还用这些年吗?就这两天我就已经体会到什么เ叫“天家无຀亲”了,“太后和四王左右钳制,七叔,朕过的很难啊!”

七王爷道:“皇上切不可这么说,皇上龙位得保,正是因为宫中有太后,朝中有四王。这两者若缺一个,皇上的大位便保不住了。”

“嗷?”七王爷的话恰恰符合我的判断,不过我还得确证一下,“七叔请讲。”

七王爷道:“皇上,先皇性情仁懦,自太后被立为皇后后,先皇决断多倚重太后,因此太后得以势力大张;而在朝中,臣说句平心而论的话,四哥之才确实在我辈众兄弟之上。当日父皇在世的时候,很是看中四哥,无奈长幼有别ี,父皇还是立了先皇为ฦ储君。作为对四哥的补偿,先皇被立为储君的第二天,父皇便第一个ฐ将四哥封了王爵,所以四哥一直以来对储位的事耿耿于怀。先皇病重时,四哥自然以为机会来了,便想方设法将他长子陈枫过继与先皇,以求能让他登上大位。那时枫儿已经十岁,聪明伶俐不输于其父,先皇也确实喜欢他,无奈太后一直不肯松口,所以此事便拖了下来。后来先皇驾崩,四哥欲挑动群臣上书保荐枫儿为储,谁知此时太后已先将皇上接进了宫里,在大行皇帝灵前宣读遗诏,将皇上推上了大位。由此一来,四哥两次失位,自然怨恨太后,两ä者双虎相持,才保住了皇上的大位。”

听了七王爷一番话,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个皇帝是宫廷斗争的产物,皇太后之所以让他继承大位,绝非他有什么帝王之相,真正的原因恐怕不外乎这小子没了爹,所以太后不用怕掣肘,再加上他年纪又小,容易控制,更主要的原因恐怕是他在诸多堂兄弟里资质不高,这样太后岂不就可以长期把持朝政了吗?

太后果然不是个ฐ一般的女人,不然先皇也不会对她倚重,她不立四王爷家的陈枫,自然是防着四王爷了。哼哼,原来他们是两ä虎相持,现如今皇帝换成了我,为了安身保命,我就要给他来个三国演义แ,只是现在我是最弱小的蜀汉,怎么เ才能成为统一天下的西晋呢?

“嗯,”我点了点头,“这些事朕虽有察觉,但其中经过却并不知道。唉,太后岂会让我知道这些呢!”我必须让七王爷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这样他才会将我想知道的和盘托出。

“唉,这宫里不比外头,皇上冲龄入宫,如何知道这些事情?太后的心思,唉,说不得了……皇上,您可千万别再说这个‘我’字。”七王爷果然顺到我的意思上来了,很好。

我想了想,现在最迫切需要知道的是什么呢?要说对我皇权最重要的只怕便是人了,我得弄清楚这朝廷里谁是谁的人:“七叔,别的且不说了,四王久居高位,名望甚重,如今朕刚刚亲政,诸事皆不熟悉,只怕掣肘的便是他了。”

我在书๰案上轻轻敲了两敲,把“掣肘”两个字说的很重,听得七王爷浑身一激灵。

“皇上能想到เ这点,可见是有为之君。”七王爷轻轻巧ู巧的捧了捧我,“四哥在朝中有‘贤王’之称,圣人门生们皆明着依附于他,并引以为傲。不过这些人皆是清高之人,所谓依附不过是文人之交罢了,四王能用他们的不过是名声而已,不足为虑,只要皇上做的好,这些个人一样会投向皇上。四哥那里真正可虑的几个人皇上却不可不注意,第一个便是六王,六王与四王为一母同胞,朝上朝下互相呼应,乃ี是铁ກ盟,六王平素不多言不多语,心机很重,为人很是深沉,不可不对他小心;另一个乃是大学士、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周泰,这个周泰在父皇在世时就与四哥交好,后来先皇在位,四哥权位渐重,他更是铁了心的跟着四哥,皇上登基时,四哥硬硬的将他推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再有一个就是兵部左ุ侍郎、周国公史景隆,史景隆的国公夫人与四王妃是亲姐妹,两ä家又是儿女亲家。关系就不用说了。这三个人乃是四哥最为ฦ倚重之人,其余的不过就是些帮闲。”

我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跺起了步,在心里认认真真的记住了这几个人:六王、周泰、史景隆,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和四王是如何的铁盟,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销售,就从来没见过谁和谁是铁板一块,我就不信你们这些古代官员就这么铁!

“那么太后那里呢?”我很直到的问道,现在没必要绕圈子了。

“太后那里嘛:九王之ใ母是太后的姑母,两人实为ฦ姑表。不过老九没什么心机,唯一可虑的是他明挑着闹事,皇上得想法压服住他,只要他怕了你,就不足为虑了。至于其他人都是些老臣了,兵部尚书๰许名秀、吏部ຖ左侍郎曾楚卿、大理寺卿姚â广忠、礼部ຖ尚书萧雨明、户部左侍郎耿矍、右督御史林骏等等皆是太后亲信。对了,太子太师康大和乃是翰林出身,是当今文士领袖,同时又是皇上的师傅,这人在朝里威望不小。”

好么เ!太后果然党羽林立,朝中ณ重要部门都有她的人,难怪能与四王爷抗衡。这可就难为我了,我能用谁呢?

七王爷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接着说道:“皇上,除了上面这些人,朝中大多数人都是可用的,就看皇上如何用了。”

还好,我还不至于变成光杆司令,我第一个想到了方明德:“七叔,你看方明德这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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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学士与康大和同为文坛领袖,确实是个忠孝之人,皇上果然好眼力。”七王爷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在心中暗暗记下了。

“至于军中,京外且不要管他了。”七王爷接着给我介绍,“京军之ใ中,中军营和左军营的都指挥使由臣兼理,虎贲营都督郑纪乃是当年出征辽东时五哥的副将,羽林营、武骧营、金吾营中也๣颇有五哥和臣原来的下属,对了,武骧营都督佥事周加磐是臣当年的护军统领,这是个人才,而且忠心可嘉,可惜征伐辽东后一直未被重用。至于太后的人,后军都指挥使陈经邦ะ、金吾营都督郭应聘、羽林营都督林云同、千军营都督翁世资皆是;右军都指挥使宋继柞、武骧营都督林兰友、腾骧营都督葛诚都是四哥那边的。”

我用心的听着七王爷的话,等他说完,现少了一个人:“七叔,太后那里你恐怕少说了一个人吧。”

七王爷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知皇上说的是谁?”

我站定,两眼直视着七王爷,一字一顿ู的说道:“前军都指挥使、太后的亲弟弟孙起良。”

七王爷表情放松了下来:“皇上说的是他啊,这人虽然是太后的亲弟,做事却是独立特行,算不得太后的人。”

我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何?”

“七王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皇上,难道你不知道孙起良是有名的破嘴,什么เ话都敢说,他称四哥是浑身酸臭的腐儒,说臣无用兵之ใ能。甚至醉酒后还要斥骂太后,要不是因为他世代为将,又是国舅,只怕这都指挥使早就当不了了,朝中人人见了他都是头疼,连太后提了他都是不悦。这不,户部ຖ尚书方明德前些日子还跟臣说,这个孙起良天天堵在他家门口要钱要粮,当真是个ฐ泼皮。皇上您说,这样的人谁敢招揽?不过话说回来,这人确实有些能耐,当年他镇守西川时,吐蕃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字没有不害怕的。他只是冥顽不化了一些。”

我也跟着笑了一声,顿ู时明白太后今天要把孙起良交给我的目的,她一方面是想把难题推给我,另一方面也是想用我当挡箭牌教训教训孙起良这个ฐ刺头。可惜这两个目的她都没达到,反倒让孙起良对我产生了好感,这恐怕是太后没想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