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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风雪夜愁人-二

阿紫哈哈一笑道:“原来你真是郭芙,真是踏跛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脸色一变,喝道:“铁丑,给我砍她的一条手臂下来!”

阿紫道:“别急,让我慢慢道来。此人因为容貌奇丑,倒为宋军立了小小的一功,听说此人虽丑,却十分爱美,常常到襄阳城外采摘鲜花。有一次远远地见到เ一队蒙古兵,她吓得撒腿就跑,蒙古兵骑着马直追过来,追到身后,她料定不能逃脱,于是转身拔剑๳准备拼个ฐ你死我活,谁知那十几个蒙古兵见了她的尊容,吓得面容变形,直从马上摔下来,有些直接摔死了,有些被马踏死了,有些幸而不死的,都抱头鼠窜而逃,口里大叫:‘鬼呀,鬼呀。’这些人逃回军营后,向主将说了见鬼经过,主将不信,说青天白日哪有什么เ鬼,让探子去打听,探子回报说襄阳城里有一个丑如鬼魅之ใ人,但确实是人,并不是鬼。那几个ฐ逃回来的士兵打死也不相信,都道世上绝不会有那么丑的人,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瞧得十分清楚,确是猛鬼无疑…”众人未等她说完,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江春蓝端进一盘尚温热的红薯粥进来,老妇盛了一碗稠的给阿紫,自己้和江春蓝各盛了一碗稀的,道:“我们穷人家没有什么好吃的,姑娘๤就将就吃点吧。”阿紫端着红薯粥,抬头看看四周,只见灯光映照下,四堵萧索的土墙,墙角放着锄头、铲子等耕作工具,一张方桌子,两张床,几张小板凳,其余别无他物,心想:这祖孙俩真够穷的。

老妇道:“春蓝!讲话要注意礼貌,不许老子前老子后的。”又掉头朝阿紫笑道:“这名字原是他过了世的父亲给他起的,原盼着他能多读诗书,做个谦谦君子,可谁知这孩子从小儿顽ื皮淘气,又遇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失于管教,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了,唉…”叹了口气,又道:“可是有一样,这孩子心地可不坏,对我很孝顺,你别看他今年只有十六岁,但田地里的活他全包了,还说我养了他这么大,以后要叫我享福,许多粗重活都不让我干,真难为了他呀。”说着,眼角有的泪光闪烁。

也不知奔出了多远,天色已渐渐暗下来,阿紫勒马止步,只觉浑身酸软,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她定了定神,朝四周望去,只见处处种满了庄稼,自己้的马正踩在一畦金黄色的油菜花地里,好些油菜已๐被踩得稀烂。阿紫ใ自小不懂爱惜粮食,当下也๣不觉内疚,提着缰绳准备走出菜地。身后忽传来一少年的呼喝声:“呔!哪里来的臭丫头,竟敢踩老子的油菜,快给我滚下来!”

阿紫想到这里,浑身发抖,她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依然如从前般蔚๴蓝,当年她第一次见萧峰,亦是在这般蔚蓝的天空下,在这般明净的碧水间,耳旁仿佛还听到萧峰斥ม骂自己的声音。阿紫喃喃道:“姐夫,姐夫,如果能再听你骂一次我,要我立时死了,也是愿意的。”泪眼模糊间,似乎萧峰就站在眼前๩,她站起来,朝前扑出几步,却见风吹竹叶动,哪里有萧峰的影子?

阿紫道:“杨大哥真是我姐夫的知己้,如果他还在世,你们必定是最好的兄弟。”杨过听了,苦笑一下,道:“我一个ฐ被情所困的俗人,如何配与萧大侠称兄道弟,可恨我出生得晚,未能一睹萧大侠的风采,实是憾事。”阿紫道:“我能ม从一百多年前来到เ这里,我相信我姐夫也一定在这个ฐ世上。等我的伤好了我就去找他,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他,到เ那时我就带他来见你们,他要是见到你们,一定也会很欢喜的。”杨过、程英、陆无双虽觉得此事匪夷所思,但三人被萧峰的英雄气慨所感动,实是愿意相信萧峰和阿紫一样还活在世上。

阿紫听他赞称萧峰是大英雄,立即对他心生好感,拱手道:“在下阿紫,谢谢这位大哥对我姐夫的称赞,看大哥的身手,定也是一位武功高强的英雄。”来人道:“在下杨过,会些浅薄功夫,不是什么英雄。”陆无双道:“傻蛋,你什么时候学得那么谦虚了,提起你神雕大侠,江湖上谁不敬佩?谁不竖起指头称一声英雄?”阿紫道:“原来杨大哥如此英雄了得,小妹真是失敬了。”杨过忙摆手道:“我算哪门子英雄?你姐夫为国为ฦ民,造福天下苍生,才是真正的大英雄。萧大侠将两截箭插入了胸膛,不知后来有没有救活过来?”阿紫ใ叹了口气,接着把自己如何抱着萧峰跳崖,又如何被飓风吹到此地一一细说了。三人听了,良久ื无语,想象着萧峰的英雄气慨,内心激荡悲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