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傻地不明所以，坐在床上像是躲在一个大大的蛹里，只剩ທ头在外边，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เ要这样？”
不过……她心里偷偷地想要回应，是啊，不用怕，有他在呢。
她时常不明白他这样突如其来的目光，很复杂。
程安妮往外瞟了一眼立即提高声音笑起来，温柔而善解人意地说着，“没有没有，我还不是为ฦ你好么，你这么单纯，万一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是不是啊，乔御？”
她直接将一口水喷出去，手忙脚乱找纸收拾，顾ุ梦梦再度不满地翻了一个身，继续在梦里去会她的郑志摩了。
“郑……郑志摩……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保持好姿势……对，别动……你这样我怎么画出优秀的作品，怎么能得到……好成绩呢？”
“啊……没事。”他急忙关了水，又看了看她的胎记笑起来，“很像一个小小的心。”
宋书铭是油画的门外汉，他只关心怎么帮她清洗掉，于是拉过她的手腕又冲了冲，低头的时候，维安看到他盯住自己左手的腕子，那ว上边有一小片淡淡的红色印子，于是她解释道，“唔，这是胎记，姑姑说我小时候就有。”
维安赶紧摇头，因为衣服太厚她不好查看，但估计也只是擦伤，现在没那么疼了。
两ä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替她推开门扶她上楼，维安心跳快得让自己都无法接受，一直到拿起画ฑ笔手都在抖。
维安立即低头，想要从旁边绕开，那是乔御。
通往图书馆的石子小路两侧都是树木，原本就很狭窄，到了晚上更看不清楚，维安小心地穿行而过，忽然看到路口被人堵住了。
她每一次看到他都觉得自己像个ฐ傻姑娘，讷讷地低头，又想起宋书铭曾和自己开过的玩笑，他竟然说要追她，维安心里有点尴尬，只好往一旁走，“我晚上会按时去图书馆的，先回去了。”
就和他的人一样。
她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多看了，自己往东边的长椅处走，正好看见顾梦梦背着自己的画ฑ板慢吞吞地从小路过来，她果然来写生了，只可惜今天学校里格外热闹，估计她吓了一跳，正莫名其妙地穿越尖叫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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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无数条小路蔓延出去，夏日里郁郁葱葱，没有人看得清它们的走向，如今却觉得它们漫无边际，好似通往未知遥远的地方。
手指按在冷冰冰的玻璃上，维安忽然想起宋书铭，他那样的人就是这样，在冷到极致的时候让人觉得踏实。
顾梦梦真的翻过身不睡了，替她思考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问，“老师一般只是点名吧，多一两个人又看不出来，你进去也没事。”
她蒙头装睡，程安妮索然无味地爬回了自己的床，过了一会儿，那边床上传来一阵叹息，顾梦梦还没睡着，傻傻地问，“安妮，你又怎么了？”
宋书铭弯腰把那ว些情书都整理好，放在她手上，维安看着那些东西，想起自己写它们时候的心情，“我高中就喜欢他了，其实也没什么原因，也许……老师也知道的吧，女孩子，总是喜欢他那样的男生，何况他每天都坐在我身边。我记得高一的时候，他起来念英语课文，声音很好听，我就觉得自己喜欢他。后来高三分班，他还是和我一个班，坐了同桌，这应该就是缘分，我想要坚持下去。”
维安难过至极也不管这些，扯出来胡乱ກ地擦脸，“还有乔๒御，我不生气他还喜欢程安妮，我只是难过……既ຂ然这样，他为什么要问我做不做他女朋友？他给我希望，现在又说我只是他无话不说的朋友，朋友是这样耍着玩的么？”
程安妮的笑声已经清晰可闻，她穿了一件时下最流行的长宽毛衣外套，靴子上仍旧露出纤细的腿，好歹因为温度而穿了厚的裤ไ袜，她身材美好，一路走在砖石地上，像是商店橱窗里的漂亮娃娃。
总有些东西是无法掌控的，比如树的生长兴亡，比如人的感情，那些绿色的枝叶只需要等待一个冬天就好了，但是她呢？她已๐经等过无数夏日了，但好像……她期待的人总是走在别人身边。
“唔……不知道，没有原因吧。”维安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侧着脸看他，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在老师面前谦虚地寻求解答。
所以她问他，“老师，你说，如果我很喜欢一个人，但……但他也是我好朋友喜欢的人，我答应和他在一起，这么做……是不是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