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漂亮的女人都特别显眼,尤其是那种他讲了半个月课都没见过的漂亮女人。
关忆北看着莫羡,想他认识她的那年,她才十九岁。
关忆北跟韩略握了手,微微一笑,说:“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这倒不必谢。不过,昨晚手术台上的如果是韩先生的话,我就不能保证是否能坚守医者仁心的底限了。”
“昨晚你主ว刀做手术的病人,是他的姐姐。”莫羡一语双关地说。
“给谁做?”
“给人做了十几分钟็的心肺复苏。”莫羡避重就轻地说,并不想让他知道车祸的事情。
昨天他们撞车虽说判了他全责,公道讲她也有点责任,倒车的时候车速太快。他们这次的车损有保险公司担了,可明年的车险折扣就泡汤了。
保险杠已经修好了。
妈妈的注意力转向了门口,莫羡借机回了房。
妈妈脸上却是不尽信的神色。自己女儿晚上相亲,端庄地去了,披头散发地回来,任谁都会有些不好的联想。可当着一屋子的大小伙子又不方便问。
他的镜框嵌进她鼻梁的肉里。
所以她把声音全部压在喉头,怕门外的荒唐事被他们发现。
通过这点莫羡就猜到韩略是个abcນ了。abc这类人她遇到过不少。父母都是华人,却在国外出生长大,被迫或者自愿接受过汉语文化教育,却不系统,平时的汉语交流没有问题,就是用起成语来会莫名其妙。
韩略垂眸,继而挥挥手让服务生离开,说:“那ว我拒绝的话,就是受之ใ有愧了。”
“谢我撞了你?”他问,脸上隐着笑意。
责任书上他的签名是韩略。
关忆北捏着筷子捞碗里的西红柿,随口说:๘“大概是觉得她儿子这么大岁数也没老婆管,应该自力更生学习理财了。”
莫羡无语。
让习惯散财的关忆北学理财……总觉得很玄幻。
关忆北其实一点都不穷,挂在他名下资产不比那ว些富二代少。
关爸爸是大学校长,关妈妈是大学教授,他本就是中产家庭出身。
她妈妈的背景更不一般,家族在民国时期便是豪门。虽然历经几场历史变革,到เ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后代们手里头的资本也是一般人无法攀比的。关妈妈除了在国内有几处房产,包括现在这栋历史文化保护建筑,股权、债券่都有不少,甚至也持有美股的几家百年公司的原始股份。
关忆北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莫羡是在结婚半年后才知道自己婆婆是个富婆。因为婆婆把关忆北名下的资产交给她来打理。
婆婆特意嘱咐她,关忆北经济概ฐ念不强,拜托她好好扶持他。
关家家教良好,日子过得平常,不招摇不显摆。关爸爸是理想主ว义แ者,从小教导关忆北,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关忆北对于爸爸的理念继承良好。也可以说是继承得太好了。他学医救人,对钱没有痴念,别人有难处他会伸手帮忙。
他们谈恋爱到结婚,他借出去不少钱,病人都会给他打借条,有的还了,有的没还。莫羡把借条按照ั时间装订起来,不时翻一翻,问问那ว些人的情况,顺便告诫他做事要量力而行。而他帮人前都会跟她商量,让她帮忙参考一下该不该帮。
离婚后他们接触少了,不知道他又散出去多少财。
“这次要帮的是谁?”莫羡用筷子搅着泡得发胀的面条,问他。
“一个男孩。爸爸是建筑工人,在工ื地上意外身亡,她妈妈是环卫工人。他爸爸死后不到一个月,他就被诊断为多发性主动脉瘤,转院到了我们这里,来的时候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关忆北说到此,叹了口气,问,“那孩子很懂ฦ事,住院了还带着课本,每天自学,怕落下功课。你说,这种情况,该不该帮?”
“应该。”莫羡淡淡说,塞了口面条到嘴里。
“住院费解决了,手术及事后恢复需要的钱也不少。他们肯定无力承担。”关忆北说。
莫羡没说话。
“我们科商量了一下,决定帮他申请众筹。”关忆北说。
莫羡才松了口气,想他终于知道找别人帮忙了。
“把平台网址发我一份,我帮你宣传一下。”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