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姹紫嫣红,都是盛开的鲜花!
外面传来“沙沙”的水声,想来是钟琴在院子里浇树淋草。
暮色中的春江水,缓缓东流入大海,两岸桃花梨花,红的白的,开得正灿烂。蔚蓝的天空上,燃烧的落日和如冰的圆月各踞一边。
没有经过排演磨合,两个初相识的人,临时起意,要用一箫一筝,就把春天黄昏大江边瑰丽变幻的景色展现,无疑难度太高。
6康和萧七郎不一样,萧七郎独爱在宣纸上挥毫,他除了这个,还爱壁画。壁画的颜料é和纸画的完全不一样,因为暴露在外,而且,在石壁上作画,难度高很多……
这种色素า染出来的丝织品,自隋文帝ຓ开始被用来制ๆ作成龙袍之后,更加成为皇族专用的制色。
尽管她们俩避世竹林,可这个6康的名号,也是如雷贯耳。
6๔康!
便在此时,一阵丝竹声传来,先是瑶琴独奏,琴声古雅清俊,在林中回荡,如龙吟深谷,只觉凡纯净,旷达奇崛,渐渐箫音作伴,音律清越疏畅入云,大有高洁悠然之ใ态,心物交感,融合无间,竟是与万化合冥的境界……
阿英松了口气,走了这半天,总算可以歇息了。他忙应着,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卸下身上诸般物事,架起画板,支起折叠式的画桌,先摆开画笔颜料等东西,
令狐逸也深感奇怪,他插嘴:“我们确实一起吃了顿饭,七郎找来了,才一路走过来……”
萧七郎是唯一比较清醒的人:“我们从甜井街步行回来这里,少说也有两刻钟的光景,无论如何说不上‘刚刚’,阿琴,你肯定没看错?”
钟็琴用力眨眼,看着不断吸鼻子打喷嚏的随风,肯定地说:“风姑娘,你不是怕花香么,还用手帕掩着面……我方才在厨房烧水,听到门响,出来看看了,正好看到你走进房里……我认得那手帕,上面的竹子还是我绣的。”
她的这番话,把其余三人说得如堕云雾间,随风想起那个小偷,感觉诡异,忙吩咐钟琴去叫丛碧起来,自己直奔房间,察看出了什么事。
随风进房不久,就听到เ她一迭声叫:“糟糕!七郎,印章不见了!”房间里什么都没少,就是不见了小包袱里的那锦盒!丛碧还没起床,就算她起床了,也绝不会去拿。
七郎愣了愣,忙和令狐走进房间,看到随风正在团团转,到处翻东西。
令狐逸问:“什么印章?”
萧七郎俊面青,低声说:“就是……姑母给的……那对鸡血石印章,其中ณ一枚。”
令狐逸“啊!”,桃花眼失色:“表哥,你是说……那对印章?”
他们的母亲是姐妹,两人从小玩大,所以萧七郎才会把丛碧她们在这里落脚的事告诉他,外人,他才不会透露呢!
令狐一把拽住七郎的手臂,拉他到角落,低声说:“七郎,你太鲁莽!这样贵重的物事,怎么เ可以随便送人?”
七郎的脸先是红,霎那间又变白:“姑母说,说,这对印章,能带给主人……一辈子坚贞不渝的……感情。”
令狐瞄瞄在把枕头被子往地上扔的随风,悄悄问:“你送给她?”
七郎摇头:“不,是另外一个……”
令狐逸甩袖郁闷地说:“你姑母,还在关外,生死未卜……雕这对印章的主ว人……唉!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下场!”这次丢失,天大地大,怎么找?
七郎忙和他耳语,再三强调千万不要透露这对印章的来历,他不想丛碧和随风更加内疚,而且,他也不愿意公开他们两老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