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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袭击 13、劫持状态

对于目前的形势,我们得不到任何消息。电视屏幕总是黑的,我们只能听到扩音器里传来的科恩的广播,告诉我们最近一颗炸弹是什么性质的。可以肯定的是,战争仍在继续,但战况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接下来,又有四颗钻地弹袭击了十三区,每一颗炸弹都威力,但都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不过炸弹爆炸的间隔时间很长,每当人们以为ฦ空袭已经结束时,又一声巨เ响会把人的肠子震断。投放这些炸弹目的似乎是为了让我们永远处于一级响应状态,而不是炸死十三区的百姓。他们想让整个十三区瘫痪,没错。这里的人们想要重建家园,就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话说回来,也许凯匹特是想摧毁它?不。在这点上,科恩说得对。你不会摧毁你将来想要得到的东西。我想短期内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摧毁十三区的电å视袭击计划ฐ,同时不让我再出现在帕

吃饭时,炖菜里有剁๗碎的鹿肉。我们吃完饭后,盖尔把我送到เe房间。当我问起他情况怎样时,他仍没有提起皮塔的事。夜晚,妈妈和妹妹刚坠入梦乡,我就从抽屉里拿出那颗๣珍珠,紧紧ู地握在手里。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整晚都在脑子里翻腾皮塔的那句话,“问问你自己,真的信任那ว些和你一起的入吗?你真的知道正在发生的是什么吗?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找出答案。”找出答案?什么เ答案?从谁那里找到?除了凯匹特告诉皮塔的,他又怎么知道其他的事情?这不过是凯匹特的电视宣传而已,一阵噪声。可如果普鲁塔什认为这不过是凯匹特炮制的骗人把戏,那这件事他干吗不告诉我?为什么没人让我或者芬尼克知道这事?

“也许吧。”我说。

作为ฦ一个总指挥官,她看上去很年轻,大概三十出头。但在她的声音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แ感,使你觉得任命她做指挥官并非偶然。我穿着崭新的军服站在她身边,感觉自己就像刚出壳的小,懵๷懂无知地窥视着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一个指挥受伤的人进进出出的女子看到了我,犹疑了一下,然后大跨步走了过来。她深棕色的眼睛因疲倦而稍显,身上有股汗臭味。脖子上打的绷带大概三天前就该换了,挎在背上的自动步枪的带子正好卡在她脖子上,她抖抖肩膀,把它的位置调整好,然后竖起拇指,示意医生仓库,医生没有说话,完全听从她的指挥。

“没什么大不了的。”普鲁塔什无所谓似的挥了挥手,“可以戴个臂箍什么的。”

“大家都知道我这里有块疤。”我阴沉着脸说。

“明天早上,我就同意做嘲๦笑鸟。”我告诉她。

波丽姆尽量不吵醒妈妈,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抱起毛莨花,坐到我身边。她摸到了我那只捏着珍珠的手。“你冷吧?”她从床头又拉过一条毯子,把我们三个一股脑裹进去,把她身上的温暖,还有毛莨花身上的热乎ๆ气传给了我。“有事你可以跟我说,我准保不会说出去,连妈妈也不说。”

我的耳边又回响起斯诺总统在胜利巡演开始的那天上午说过的话,“凯特尼斯·伊夫狄恩,燃烧的女孩,你点燃了一颗๣火星,任其蔓延,也许这颗火星会变成地狱之火,将整个帕纳姆国摧毁。”事实上,他的话并非恫吓我的夸大之语。他当时也许真的是在寻求我的帮助。可现在木已成舟,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我习惯性地沿着这条路走,可这个选择真是糟透了,路上到处都是逃命的人留แ下的尸骸。一些人已经彻底烧焦了,另外一些人,兴许一开始从浓烟和烈焰中逃了出来,但终究难逃一死。横尸旷野,发出浓烈的腐臭味,上面爬满了苍蝇,成了食腐础物的美餐。我经过一堆尸体时内心激烈地翻卷着,心想,是我杀死了你,你,还有你。

我捧着皮塔的脸说:“别担心,我今晚午夜时就会看到เ你。”我吻了他,没等他表示反对,我松开手转向约翰娜说:“准备好了吗?”

“没关系。我们扔下线轴以后,马上上山。”我对皮塔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噢,芬尼克,你不会认为她们……”

“没事的,芬尼克,这只是一只叽喳鸟,他们在给我们耍诡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你的……安妮!”我说。

“谢谢。”他耳语着,“它很漂亮。”

“我还没想出来该怎么画彩虹,它来去匆匆,我总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捕捉它,就是这边一点蓝ณ色,那边一点紫ใ红色,然后就消失了,消散在空气中。”皮塔说。

我预备要看到他脸上得意或者嘲讽的表情,可他的表情却怪怪的。他看看我,又看看皮塔,好像要看出点什么,之后又轻轻摇了摇头,好像说别再想这些了。“你怎么样?”他问皮塔“你觉得还能走吗?”

“没事,那只是她的荷尔蒙在起作用。”芬尼克说,“是因为ฦ怀孕的缘故。”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因为爬山的疲劳、天气闷热、还有救皮塔的紧张,他仍然是气喘吁吁。

“我们已经结婚了。”皮塔静静地说。观众非常吃惊。而我赶快把脸埋在衣服里,免得别人看出我一脸的困惑。他究竟要说什么啊?

观众发出一些不大自然的笑声。他是什么意思?保密?对谁保密?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呢。

黑密斯开始时板着脸຀,之后又变温和了。“好吧,没关系。今天的训练,你们有两ä个任务,第一,要像恋人。”

餐厅里除了皮塔和黑密斯已经没人了。黑密斯喝了酒,再加上生气,脸涨得通红。在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纯金手镯,上面绘着火焰花纹,显然,他对艾菲的“配套饰品计划”做出了让步。他很不自在地扭动着手腕。那手镯还真挺漂亮,可他不停地扭动手腕,好像挺别扭,手镯看起来也就更像手铐而非首饰。“你迟到เ了。”他冲我吼道。

从录像中看,抽签仪式进行得很快,皮塔认真地在各区选出的选手名字旁加了星号。黑密斯面无຀表情,默默地看着,看着他的老朋友一个个地登上舞台。艾菲在一旁低声地做着评论,“噢,不要选茜茜莉亚。”“唔,查夫总是爱打架。”话语忧郁๗,还不停地叹息。

皮塔回去拿胜利者信息笔记本,其他人都到客车厢观看比赛录像。大家就座后,国歌响起,电视上呈现出十二个区每年一度的抽签仪式。

“你还是觉得在我们区干不成?”我问。“

我和妈妈,波丽姆一起吃了早饭之后就出门了。外面微风和煦ะ,已有了春的气息。春天应该是发起暴动的好时机。严冬已过去,大家的心也逐渐坚强起来。皮塔没在家,我猜他已进城去了。到了黑密斯家,看到他这么早ຉ就在厨房里走动,还是很惊讶。我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我能听到黑兹尔在楼上忙碌着,正在打扫已๐收拾得纤尘不染的房间地板。黑密斯没有酩酊大醉,但他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有传闻说,瑞珀又干上了私酒买卖,我猜这是真的。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劝他上床睡觉,他却说要去城里走走。

“是的,所以我们才逃了出来。”特瑞尔说。

“她还不知道,”邦妮轻声说道,‘也许她什么都不知道。”

“盖尔。”我转过身来喊着,一边赶紧解开绑着他手腕的绳子。有人递过来一把刀,皮塔把他的绳子割开。盖尔颓然倒在地上。

“很好,那么,姑娘,赶快把你的表兄弄走。等他醒过来,告诉他,再敢在林子里偷猎,我会亲自召集火枪队的人。”治安警长说着,用手在鞭子上捋了一下,血溅了我们一身,然后他把鞭子盘起来,踱着方步走了。

“没人会为这事发愁的!”弗莱维说道。他们领着我们来到一张放着很小的高脚酒杯的餐桌旁,杯子里盛着透明的液体。“喝掉这个ฐ!”

“你们干吗不吃呀?”奥克塔维亚问道。

大家看我不开心,尽量把我拉到他们蹈话中,可我也懒โ得理他们。到了一个地方,火车停了下来。乘务员汇报说火车不仅要加油,机件也出了故障,需要更换,至少要一小时。这让艾菲慌了神,她赶快拿出行程表,盘算着这次延误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我们后半辈子的生活。最后,我对她的唠叨实在忍受不下去了。

弄什么,把我的嘴唇变成斯诺总统那样厚厚的?在我的刺上文身?把皮肤染成洋红色?在脸຀上刻上装饰性花纹?给我安上卷曲的假指甲?或是猫胡须?这些我以前๩在凯匹特人那里都见过,他们真的不知道在我们眼里他们有多么怪异吗?

“还没有。但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他们就会紧随其后,而有暴动就可能会有革命啊。”

他的最后一句话颇耐人寻味,过了片刻我才完全反应过来。

“你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是错的。”他说。

“不用紧张,我们蹈话会非常的愉快!”他说,安慰我似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脸蛋。

我们听到他砰的一声,落到地上。野狗一拥而上。皮塔和我互相搀扶,等着炮声响起,等着比赛结束,等着最后的解脱๳。可一切都没有发生。应该说还没有发生。因为ฦ这是饥饿游戏的,观众等着精彩表演的呈现。

皮塔的嘴唇越来越紫,如果我不赶快行动,他会窒息而死,我会失去他,加图就会用他的大块头来对付我。事实上,我也清楚这是加图的策略๓,他不再狂笑,脸上浮ด现出胜利者的微笑。

“他比别人聪明。”皮塔说。

“你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谁?做到什么?”皮塔问。“黑密斯,他是怎么赢得比赛的?”我说。

我拼命挣扎着想摆脱她,但是没用,她身重力大,牢牢地压在我身上。

“撒谎,”她咧嘴笑着,“他就快死了,加图明白扎伤了他哪里,你该不是把他藏在什么树上,让他苟延残喘吧。那个ฐ漂亮的小包里是什么?给‘可爱男孩’的药,哈?太糟糕了,他永远拿不到了。”

“记住,我们在疯狂地恋爱,所以任何时候你想都可以吻我。”

我拿出水瓶,让他喝了点水。“加图刺伤了你吗?”我问。“左腿,腿根。”他回答。“你到溪水里洗净伤口,我看看那儿伤得怎么เ样!”我说。

我要把事情弄明白。

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到了我们相约点燃第三堆篝火的地方,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木头整齐地码放着,周围老练地撒满易燃的叶子,但却从未点燃过。露露堆起柴火,却没能ม赶回来。我引爆地雷前๩看到เ第二堆篝火发出的浓烟,那ว么就是说在点燃第三堆篝火时,她遇到了麻烦。

“黛丽总想着人好的一面。”我解释道,“我觉得皮塔应该不会把不愉快的记忆和她联系起来。”接着我想起一件事,“等一下。当时我在凯匹特认出了那个艾瓦克丝女孩,那时我撒了谎。皮塔为了给我打掩护,说那女孩长得像黛丽。”

“我想起来了。可我说不好,我觉得她们长得并不像,而且黛丽当时也不在场,还是多年的童年记忆更能引起他的共鸣吧。”黑密斯说。

“尤其是黛丽又是这么开朗的伙伴。咱们试试吧。”普鲁๥塔什说。

普鲁塔什、黑密斯和我来到เ皮塔隔壁的观察室。里面已๐经有十个手拿钢笔和记事板的治疗小组成员。这种单面玻璃和通话系统可以使我们在暗中ณ观察皮塔。他躺在床上,胳ฑ膊被绑住了。对此,他并没有反抗,但他的手却不安地来回扭动。此时,他的面部表情比掐我脖子的时候平静了许多,但仍不像原来那ว样温良和善。

当门被轻轻打开时,他警惕地睁大了眼睛,继而显出一脸困惑。黛丽试探着穿过房间,但当她走到他跟前时,还是很自然地露出了笑容。“皮塔,我是黛丽ษ,从家乡๥来的。”

“黛丽?”他脸上的疑云渐渐散去,“黛丽ษ,是你啊。”“是的!”她显然松了口气,“你感觉怎么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