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小说 > 饥饿游戏 > 第二篇 世纪极限赛 14、黑密斯的录像

第二篇 世纪极限赛 14、黑密斯的录像

在照例对我越来越糟的皮肤状况进行一番๘抱怨之ใ后,他们马上行动起来。他们最关心的是我的脸,尽管妈妈已๐经精心护理,尽量不留下疤痕,但颊骨上还是有一道淡粉色的痕迹。鞭打不是人人都懂的常识,所以我告诉他们我在冰上滑了一下,割了道口子。之后,我意识到这同样可以作为我摔伤脚๐后跟的理由á,这就是说,穿高跟鞋走路会很困难。好在弗莱维、奥克塔维亚和维妮娅不是那ว种好怀疑的人,我在他们这里倒是安全的。

“给你个惊喜!”他们尖声叫道,“我们早ຉ到了!”

我同时听到踏步和拖着脚走路的声音,从声音可以听出她走起来很吃力。这时,一个女人……也许应该叫女孩,因为她和我年龄相仿,我的视线。她穿着治安警的制服,身披白色皮毛斗ç篷,但衣服比她娇小的身材大了好几号,看上去很不合体。看样子,她没有携带武器,她双手扶着用折断的树枝做的拐杖,尽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她穿着靴子的右脚๐抬不起来,所以她才拖着脚走。

“她不能,她……”拿面包的女人说道。

那人手拿鞭子,叉腰站在那里。“我在惩罚罪犯,可她却闯过来。”

黑密斯ั没理会大流士,他猛地把我拉起来。“噢,瞧你干的好事。”他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她下星期要拍婚纱照。你让我怎么跟她的设计师说?”

噢,瞧,我们俩蹈话多开心。

“那您得通过一项新法了?”我咯咯笑着说道。

十一区。这是我们的第一站,我宁愿第一站在其他任何一个区,因为这里是露露的家啊。可通常,胜利ำ巡演应该从第十二区开始,依次排序,直至第一区,然后到达凯匹特,最后的欢庆活动要在胜利ำ者所在区举办。可由á于十二区的庆祝活动并不热烈,一般地就是为胜利者举办一场宴会,在广场举办一次集会,参加者似乎也๣兴味索然,因而对于凯匹特来说,最好是让我们赶紧离开。因此自从黑密斯获胜以来还是第一次把十二区安排到巡演的最后一站,最终的欢庆活动改在凯匹特进行。

“为什么呀?今天这么冷,什么也๣看不到เ。”我咕哝着。

“是的。”我答道。

斯诺总统微笑着,这时我才第一次注意到他的嘴唇,我本想自己้会看到蛇一样的嘴唇,也๣就是说看不到嘴唇,但我真正看到的却是饱满而紧实的嘴唇。我纳闷他是否为了让自己更有吸引力而做过唇部整形。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是浪费时间和金钱,因为他一点也不吸引人。

在整晚的电å视片中ณ,这一瞬间的画面是我求得生存的最有力证据。

画面中再次出现我的镜头。当他们宣布同一个区可以有两ä名选手获胜时,我不由á自主地喊出皮塔的名字,我用手捂住嘴。如果说开始我对皮塔显得无情无义,那ว么此时的镜头对此进行了弥补。我寻找他,照ั顾他,使他恢复健康,参加宴会以得到药品,给予他温情的吻。坦率地讲,当我看到野狗以及加图惨死的画面时,仍感到不寒而栗,可此时,我再次感觉到它好像发生在我根本不曾相识的人身上。

我环顾ุ四周,仔细看着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野狗。红色毛发、琥珀色眼睛的小野狗……狐狸脸຀!那边,灰色毛发、淡褐色眼睛的野狗,在争抢背包时死掉的九区男ç孩!最糟糕的是,最小的一只,油亮的黑色毛发,大大的棕色眼睛,项圈上用草编标着十一号的野狗,露出仇恨的利ำ齿。露露……

“凯特尼斯?”我感觉皮塔紧抓住我的胳膊。“是她!”我喊道。

没错,如果我们赢得比赛,我们每人会得到一所专为饥饿游戏胜出者准备的房子。很久以前๩,饥饿游戏起始阶段,凯匹特在每个区各修建了十二所漂亮房子。当然,我们区只有一所房子有人住。

“你喜欢一个‘夹缝地带’的女孩,你爸妈一定很吃惊吧。”我说。

我嚼了几片薄荷叶,肚子还不饿。感谢上帝,我穿着皮塔的夹克和自己้的夹克,否则,我就不得不来回走动来保持体温。天已经亮了,阴沉沉、雾蒙蒙,其他人还是不见踪影,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他们都认为自己้身体强壮、杀伤力强、处事机敏。我纳闷他们是否已知道我和皮塔在一起?我猜测狐狸脸和萨里什甚至不知道他已受伤。最好他们认为我来取背包时,皮塔给我做掩护。

我尽量放开胆子,加快步伐。戴上夜视镜看得很清楚,可左ุ耳失聪还是让我感到很难受。我说不清爆炸到底怎样损坏了我谍力,但肯定伤得很深,难以恢复。没关系,只要能回家,我就富得流油,我可以雇人替我听声音。

绕着这块石头,我沿着血迹寻找皮塔,我又看到更多的血迹,在一摊血上还粘着些布丝,但没有皮塔的踪迹。我继续朝前走,小声喊着皮塔的名字。“皮塔!皮塔!”

炙热的阳光很快驱散了晨雾,我知道今天一定比平时还热。我在小溪中顺ิ溪流而下,溪水没过我的脚,感觉凉凉的,很舒服。我开始想喊皮塔的名字,但又觉得不妥。我要用眼睛和一只好耳朵找到他,或者他发现我。但他应该知道我在找他,对吧?他不会小看我,认为我置新规则于不顾,只会明哲保身吧?他的心思挺难猜的,要在平时,猜测他的心思挺有趣,可现在猜错了就不容易找到他了。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有点变形,过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准是太阳升起,我的眼镜使视线扭曲了。我坐起来,摘掉眼镜,这时听到从湖边传来笑声,我一下子呆住了。笑声怪怪的,但说明无຀论怎样我谍觉正在恢复。是的,右耳还是嗡嗡响,但能听见声音了,至于左耳,嗯,至少已๐经不流血了。

“让七十四届饥饿游戏开始吧,加图!”我想,“让咱们开始真正的比赛吧!”

有一会儿,没有反应,之后露露从树干后露出了一只眼睛。“你想和我联合?”

我反应很快,立刻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把弓箭背到เ背上。没有人,至少我没看见人,接着我看到一个ฐ小孩靴子尖从树后露出来。我立刻放松下来,咧开嘴๨笑了。她可以像影子一样在林子里移动,这么เ说是公平的,不然她怎么เ可能一直跟着我?我不由得说道:

我腿上的伤需要处理,可我还是不敢看。要是伤口跟那个人的伤口一样,也露出骨头了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了妈妈说过的话,要是烧伤过于严å重,那么烧伤的人根本感觉不到,因为神经已๐经烧坏了。想到这里,心里略觉宽慰,我坐起来把腿放在面前看。

我在池塘边趴了一会儿,把手垂在水里,检查了一下手指甲â上的火焰图案,已๐经开始脱落了。很好,我这辈子看到เ的火已๐经足够了。

我设法回忆行动开始时我是否看到了他,但我能拼凑起来的最后印象是铜锣敲响时他在对我摇头。

接近黄昏时,我听到了炮声,每一声都代表着一个死去的“贡品”。围绕宙斯ั之角的战斗ç肯定已经结束了。只有杀人者完全散开之后,他们才会把倒在血泊中的死者抬走。在猎杀游戏开始的第一天,因为ฦ死者的人数难以追踪确定,因此要等战斗结束后才会鸣响炮声。我停住脚步,心突突跌着,数着炮声,一、二、三……炮声一直响了十一下才停下来。总共死了十一个。还有十三个留下来继续比赛。我用指甲划掉九区的男孩溅在我脸上的血干。当然,他已经死了,皮塔呢?他活过今天了吗?我在几个小时之ใ后就会知道,那时他们会把死者的影像发射到เ空中,让其他“贡品”看到。

“可你们也没给我太多高兴的理由á啊。”我反驳道。

“我没有。”我说。

“我还行吧。”我说。

“你射箭还不错?”黑密斯问。

我原想自己的设计师๲是一个ฐ华而不实、极力扮作年轻人的中ณ年男子、一个把我当成餐盘里的肉的人,可西纳与我的想象大为不同。

“我妈妈。”我说。

听到เ这些话,感到压在心口的心事不那么重了。人们平时跟我做交易讨价还价,但他们都真心喜欢波丽姆,也许这种喜爱能帮着她活下去。

“谢谢你。”我说。面包房老板平时就不大爱说话,此时更是无຀语。“我今天早晨就吃了你们的面包,是我朋友盖尔用松鼠换的。”他点点头,好像想起了松鼠的事。“你吃亏了。”我说。他耸耸肩,好像并不太在意。

“说实话,咱们能办到เ。”盖尔不动声色地说,

妈妈和妹妹波丽ษ姆长着浅色头发和蓝眼睛,这使她们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确实如此。我妈妈的父母属于那些商人圈里的,他们在1้2๐区比较好的地段开了家药铺,给那些官员、治安警以及“夹缝地带”的偶尔的买主ว供应货物。因为多数人付不起钱去看医生,所以药剂师就取而代之。我爸爸以前打猎时常采集些草药,卖给药店,再制成药剂,这样才与我妈妈认识的。妈妈一定很爱爸爸才情愿离家跟他一起来到“夹缝地带”的。在我的记忆中ณ,她总是那么เ地高傲、冷漠,对家里的事甩手不管,眼看着她的孩子饿得骨瘦如柴,我因为爸爸的缘故而原谅了她。可说实在的,我不是那ว种喜欢原谅别人的人。

“我猜,血腥搏杀一开始,他们就不再想什么爱不爱的啦。”我平淡地说道,是啊,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时间想的,那ว便是世纪极限赛会如何影响凯匹特人的情绪。

“怎么,你还要把所有的录像再看一遍?”

“说不上,我只想再粗略地看一遍,熟悉一下各个ฐ选手的生存技能ม。”皮塔说。

“下一个是谁?”我问。

“你选吧。”皮塔手里举着盛录像带的盒子对我说道。

磁带上标着比赛的年份及参赛选手的名字。我翻来翻去,突然发现一盘没看过的录像带,上面标的年份是五十,也就是第二届世纪极限赛,而胜利者的名字是黑密斯·阿伯纳瑟。

“咱们从没看过这盘。”我说。

皮塔摇摇头:“不,我知道黑密斯ั不想让咱们看。跟咱们不想看自己的比赛录像一个ฐ道理。既然咱们是一个团队的,我想看看也无຀所谓吧。”

“有第二十五届饥饿游戏的录像带吗?”我问。

“恐怕没有。不管那人是谁,现在肯定已经作古了,艾菲只把可能出现的对手的录像带拿了过来。”皮塔拿着黑密斯的录像带,在手里掂量着,“怎么?你觉得咱们应该看看这个?”

“这是唯一一次世纪极限赛的录像,也许咱们能ม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我说。这么说着,我的心里觉得挺别扭,好像在窥探黑密斯的隐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得承认,我对此很好奇。

“可以不告诉黑密斯咱们看过。”

“好吧。”皮塔表示同意。他放好录像带,我手里端着牛,坐在沙发上,蜷缩在他身边。我一边喝着加了蜂蜜和调味料的牛,一边沉入到五十届饥饿游戏中。国歌奏完之后,录像中的斯诺总统抽出一个信封,里面的卡片写有第二届世纪极限赛的规程。那ว时的斯诺总统显得年轻些,但却一样令人反感。他用跟我们说话时同样沉重的语调宣布卡片上的规程,为了隆重纪念“世纪极限赛”,本届极限赛选手将是往年的两倍。电视编导立刻将画面切换到抽签仪式现场,画面上,主ว持人宣布๧了一个ฐ又一个人选选手的名字。

录像播放到了十二区,看到那些被选中ณ的孩子即将赴死,我感到心痛。一个女人,不是艾菲,负责宣读着十二区入选孩子的名字,可她和艾菲一样,也说了“女士优先”。她念出了一个女孩的名字“梅丝丽ษ多纳”,这个女孩来自“夹缝地带”,从她的长相可以看得出。

“噢!”我不由得喊出来,“她是妈妈的朋友。”摄像机搜寻到了人群中的她,她正紧挨着另外两个ฐ女孩站着,她们都长着金黄色头发,显然都是商人的孩子。

“我想正在拥抱她的一定是你妈妈。”皮塔轻声说道。他说得没错。当梅丝丽·多纳勇敢地走向台子时,我瞥见了那时和我年龄相仿的妈妈,没有夸张,她确实很美。另一个与梅丝丽长得很像的女孩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哭泣,可她长得也更像另一个我认识的人。

“马奇。”我说。

“那是她妈妈,她和梅丝丽好像是双胞胎,”皮塔说,“我爸爸曾经说起过。”

我想起了马奇的妈妈,安德塞市长的妻子。她患有疼痛症,大半辈子都瘫痪在床,与外面的世界ศ隔绝开来。我从来没想到过她和妈妈还有这样的关系,难怪马奇在风雪之夜为ฦ盖尔拿来止痛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的嘲笑鸟胸针所拥有地殊含义,这胸ถ针原来的主人是马奇的姨妈梅丝丽多纳,一个在竞技场被夺去生命的“贡品”。

最后一个念到เ黑密斯的名字。我看到เ他那ว时的样子,甚至比看到妈妈还吃惊,他年轻、健壮,甚至算得上英俊。他的头发乌黑卷曲,那双“夹缝地带”的灰眼睛明亮有神๰,即使在那时,已透出咄咄的杀气。

“噢,皮塔,你不会觉得是他杀死了梅丝丽吧?”我脱口而出。不知怎的,对这种猜测,我不能容忍。

“那时有四十八个人参赛,我觉得可能性不大。”皮塔说。

参赛者的彩车场地,十二区的选手穿着煤矿工人难看的工作服,镜头一闪而过,每个选手在录像中出现的时间都不长。由于黑密斯是胜利ำ者,所以片中完整展示了他和凯撒·弗里克曼对话的场面。在片中ณ,凯撒穿着他一贯穿着的金光闪闪的深蓝色晚礼服,不同的是,他的头发、眼睫毛和嘴唇是深绿色的。

“那ว么เ,黑密斯,你对于比赛选手超过平时的一倍是怎么想的?”凯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