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你们胡说八道。”她继续说，“滚出我的房子，不然我报警了，说你们私闯民宅敲诈勒索！”
但孙太太的情绪太混乱了，从强势的拒绝他们，到เ主动把他们叫进房子，从无意泄露点秘密，到后来守口如瓶，从还算保持点理智风度，到最后的无法理喻，非常不正常。
想到เ这儿，他心里动，问道：“小姐，是他告诉你，他是这间店的主人？”
“小姐先回去吧。”包大同略想了下，“我想死者家属发现尸体不见也会找的，他既然是这间店的主人，肯定会有人会想到来这里找，我看着就行。”
果然，老板娘哆嗦了下，加快了磨刀的速度，恶狠狠地道：“小丫头，少来吓唬我，难道我会怕你吗？”不过她虽然这么เ威胁，接下来却说，“阎王老爷问起你，你只说是水伯害的你就好，全是因为他，我才造了那么多杀孽。为ฦ了这血饭，我几乎每天都要杀只公鸡，最雄壮厉害的那种。你看——”她伸出手，两手的手背上全是疤痕。
从这位古怪的老板娘的语气来看，她虽然帮着黄老板做这些可怕的事，不怕杀生，但却怕鬼，不然也不会说担心水蓝追过来。
“您也要开画具店吗？”黄老板呵呵笑，“没关系的，有钱大家赚，这条街上所有开店的人都来问过我从哪里进货，我是知无不尽。”说着在张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子。
“赵音音赵小姐吧？”黄老板笑道：“别怪我啊，范老师说话直，不小心听到。呵呵，完全不小心。赵小姐可是美院的校花啊！美人嘛，当然要配最好的东西，不过可惜范老师买的笔和颜料é是我最后的存货了。对不起啊，如果您想要，下回我进货时多进点，来货我通知您。要不，画ฑ布还有，您先买点？”
想想，又有哪间大学没传过灵异事件呢？又有谁会真正相信和在乎呢？
而当人们已经淡忘了这切时，诡异的谋杀案又出现了。
“包先生，小林说您有很灵验的护身符，可不可以给我来张？”直不开口的厨师长忽然道。
包大同转头，看到他圆圆胖胖的脸上挂满冷汗，面白如纸，似乎吓得不轻。
“嗯，可以给你张，可是，你知道些什么事吗？”
厨师长的头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只哆嗦着声音道：“听人说厨房属火，阳气旺，不容易有事，没想到唉，年丽怎么会横死呢？”
包大同察言观色，心里很明白厨师长为什么เ那么害怕。年丽ษ个年轻的外地女孩，从没学过什么厨艺，就凭着家传的做鱼手艺在东暖阁站稳脚，厨师长肯定是不服的，也肯定会有些针对和计较。年丽这死，挤兑过她且非常迷信的厨师长自然会觉得害怕，怕被“报复”。
“你不必害怕，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不隐瞒什么，怨气就不会上你的身。”包大同安慰道：“年丽在东暖阁的时候出过事？”
厨师长犹豫了下，然后跑到大太阳底下才说：“也不算出什么事，就是有个客人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她长得不算漂亮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我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我是说在般情况下，她”
包大同忍住笑，还没听过有人把佛祖和道祖放在起念的。
“所以我想，那位先生可能是爱她做鱼的本事。”厨师长总结。
“是这个人吗？”包大同拿出孙函的照片。
厨师长看到照片大吃惊，“包先生怎么知道是他？”
“你确定是这个人吗？”包大同问：“再仔细看下，不要认错人。”
厨师长很确定的点点头，“这位先生虽然只来过两次，但态度骄傲得很，而且有股说不出来的古怪劲儿，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是不是感觉像死鱼。”
厨师长想了想，“还别ี说，是有点像。但最奇怪的是，他似乎很喜欢看年丽工作，或者说是喜欢看她杀鱼，脸上笑得很很”他找了半天措词，最后道：“很兴奋。”
“兴奋？”包大同眉头挑，感觉脑海中闪过道灵光。
道祖作证，他不是思想情，但那个ฐ“兴奋”是否和性有关系呢？要知道孙函等三人的死看来都好像是得了不治的性病而死，而且病情发展的很快。花蕾找这三人身边的人调查过，似乎从发病到เ死亡，不过两周的时间。
现在他介入这起灵异事件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帮助小佳摆脱纠缠，或者出版期以真实故事为背景的杂志这么简单了，他要防止那种病毒的曼延，假如那是种病毒，假如那是会传染的话。
现在可以肯定年丽ษ就是那个怨灵了。
首先她是西南地区的人，包大同还把她的照ั片给小佳和花蕾看过，也证明她的相貌与恐吓过她们的灵体模样非常相似；其次怨灵每回出现都有着强烈的鱼腥味，而年丽在东暖阁则是专门给客人做鱼菜的；第三，他早就判ศ断这起灵异案件和男女关系有关，而向不喜欢接触女人的孙函却对年丽很感兴趣。
以上三个ฐ条件，年丽都具备了，这说明他的调查方向是对的，在这么เ多纷乱ກ的线索中，他终于找到了个入手点。
现在所缺乏的，只是动机。
孙函和年丽到底是什么关系？年丽是怎么เ死的？为ฦ什么会怨气冲天？还有，年丽做出伤害他人的可怕事情，原因真的那么简单，只是因为报仇和惨死的偏执吗？
那为ฦ什么牵连那么多人呢？是不是这些富翁们有个变态组织，最后导致出现了这系列ต的连环迷局呢？
“是兴奋吧！我也说不清，只觉得当时那位先生眼睛发亮，额头都出汗了。”厨师长苦恼的摇摇头，“小年啊，你可不要找我，我没有对不起你，其实，我心里也是同情你的，想和你好好相处来着。”他对着半空唠叨着。
包大同打断他，“你给我说说，那男人见到年丽ษ的情形是怎么样的，不要怕，尽量详细点就行。”
厨师长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是平常，只不过是因为那位先生吃了年丽ษ烧的鱼，特别ี感兴趣，于是就要求见厨师。听说他也是干餐饮这行的，也许是想挖人也说不定。您知道，年丽的手艺是家传的，自己有个独立的小厨，平时不让人进的。那天那ว位先生在领班的带领下来到เ后厨，我只好带他去年丽的小厨，因为我手上有工作，所以急之下没有敲门。”他说到这儿，他停了下。
包大同心知他是借机故意硬闯进去，想看看年丽做出这么好吃的鱼有什么秘方没有，但也不说破，只耐着性子听厨师长长吁短叹了番，说年丽是多么好的女孩子，怎么这么红颜薄命之类的，然后他才继续说下去：“年丽做的鱼菜，需要的都很大尾的淡水鱼，她那么เ瘦小的个子却不需要帮手，自己拿着把刀把活蹦乱跳的鱼剁成块块的。我们进小厨的时候，她正在杀鱼，胸前全是鱼血，浑身腥味，手里还握着刀，实在”
他是想说，当时年丽的样子实在很不好看，可又怕冒犯了先去之人，不敢明讲，只得含含糊糊的道：“我本想拦着年丽，让他和客人见个面。哪想到那位先生拉住我，看年丽杀鱼看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那种”
“兴奋？”
“对，就是兴奋的神情。”厨师长点头道，“后来年丽杀鱼完毕，回身时吓了跳，我这才给他们互相介绍。那位先生态度本来很傲慢的，但对年丽ษ却特别亲切。后来隔了不到三天，他又来了，这次也不让我们惊动年丽，只静静的看她杀鱼。”
“再之后，那男人再没出现过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后来我听后厨的小徒弟说，看到过那位先生接走了年丽ษ两回，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我还指当年丽交了好运，攀上好人家呢，没想到，唉！人啊，不能和命争，真可怜，多好的孩子啊。”
厨师长继续唠唠叨叨，包大同则陷入了深思。
谁是罪恶之源呢？
第二十章病毒
花蕾的办事效率很高，高到包大同怀疑背后有人帮她，不然她不可能这么เ快查到仍在不断增加的死者间的联系。
调查的结果是：这病毒的传播果然是放射式的。
死者之间几乎都有些联系，但源头并不是个，这说明最初感染病毒的人是好几个ฐ，甚至更多。也就是说，这些人可能同属个组织，共同干了件恶事，于是遭到了报应。
“这鬼病毒发作很快，你顺藤摸瓜的再去查查感染了病毒，却还没有死的人吧。告诉他们不说就是死，看他们是要脸还是要命。”包大同看着疲惫的花蕾，有点不忍心，不过这事件比较复杂，他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偏偏阮瞻那死家伙预ไ感到这事的麻烦，找个借口带着自己้的老婆外出旅๓行了。
“鬼病毒？”花蕾并没有介意包大同这样指使她，反而很好奇。
“这不是人类的病毒，你没看出来吗？你知道，人类医学旦攻克了项威แ胁生命的疾病，就会出现另种新病毒，这可能是自然界的种平衡。不过这回的情况显然不属于正常范围，感觉上，是从怨念而起，很新鲜的报复方法。”
“那我要怎么向还活着的感染者调查呢？”花蕾问。
“既然我们假设这是通过性来传播的，你就问下他们作爱时的情况呗。”
花蕾涨红了脸，嘴唇动了两下，终于还是没反对。
包大同本想逗她两句地，不过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思考这团乱麻样的灵异事件，实在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เ时间，因为他要去趟年丽ษ的家乡，然后再去警局了解下当时孙函“见义勇为”的事情经过。
三天后，他回来了。确定了孙函确实与年丽有些关系，但他奇怪的是，年丽ษ跳河自尽，警方居然没到东暖阁来调查情况就草草结案。
据当时验尸的法医讲，年丽的脖ๆ子上有瘀伤，那有两ä种可能。是她被掐住脖子时留下的，二是外力施救时，她过度挣扎所致。虽然从她父母口中ณ得知，年丽ษ是会游泳的，但就算是自杀后中途变卦，也有可能因为紧张导致肌肉痉挛，最终沉入河底。
可是出事地点和年丽的家分属整个城市的东西两极，她要自杀，为什么跑那ว么远？而且怎么会那么เ巧，对她感兴趣的孙函正好开车路过那里，在深夜的凌晨时分，独自人驾车？
所以包大同断定，是孙函杀了年丽。怨念深重的年丽死后不安，前来报仇。
但这又不能解释王乐่言和张重的死了，还有其他富翁，以及与他们有性关系的人的死呢？到底是什么怨念形成的病毒在曼延呢？
年丽的父母丝毫没有怀疑孙函。在他们看来，这位好心的先生不仅试图挽救他们女儿的生命，因为没有成功还万分内疚，给了他们大笔钱解救了这个贫困潦倒的家。不仅如此，后来孙先生的妻子又接济过他们好几次。在他们眼里，这对夫妻是他们的恩人，菩萨样的大善人。
包大同打听过，孙太太再度接济年氏夫妇的时间，正是孙函生病以后。也许她是为了平息年丽地愤怒。但如果孙函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能是金钱摆得平的？
在这个世界上，钱并不能解决切。
但尽管明白孙函和年丽有关系，断ษ定孙函杀了年丽，线索到这里却又断ษ了，想来想去，那辆频繁出现的黑色灵车似乎是串ธ起这切的锁链。
可是那灵车是什么来历？开车的人又是谁？花蕾和他照ั过两面，每次他的脸上贴了银色的锡纸，给人的印象似乎是个纸人，是被年丽所驾驭的。但包大同知道那是个人，因为他感觉到了他的气场，阴气很重，但确实是个人。
花蕾回杂志社晚了，夜路上寂静无人，这让她感觉身上的毛孔都张开着，有点点怕。
她虽然立志要做包大同那样的法师，但胆色方面直没有太大的进步，这让她懊恼万分。
老头子说过，有些力量是天生的，别人永远学不来。这并不是指天生的良能，就算修炼也是样。包大同就是道术天才，他虽然吊儿郎当的，但以他的年纪却有这样的水平，实在是了不起。
虽然包大同被她无意间封印了，但他十五岁的功力还是相当于别人修炼几十年。老头子说过，这种人总是顺天而生，就算他不愿意介入灵异案件，但各种事还是会找上他。
她很理解这番๘话，因为包大同的朋友阮瞻就是个例子。不过这男人有个深爱的妻子，不知道包大同会不会这样深的爱个人。
想到这儿，她猛然甩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