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温和的笑了，费了好大力气大口的喘息：“我要说，再不说没机会了……”
“若惜！我的宝贝孙女！”她的干枯的手拂过我的头发，声音苍老而浑浊，像是有痰卡在嗓子眼里，费了很大力气说话。
我侧目偷偷的看雪梨，她已经悲伤的快要昏厥过去了。
这话不能说出口。
“你给我滚出去！”身后的雪梨像疯了一样咆哮，“你滚！我不要你碰他！不许你碰他！！”她冲过来推搡我，歇斯底里的要把我挤出去。
我以晦暗苍白的面孔与他相对，想为他擦洗干净脸上的尘土。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一丝狰狞和不安。我有一点点的安慰，海哥哥走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痛觉的……
原来前天晚上，在海哥哥和我谈话结束之后，他拉着雪梨去了西边的稻谷场。晚上的稻谷场空无一人，只有垒的很高的稻谷堆。海ร哥哥说让雪梨帮我办考学的学籍证明。
警察也有些为难：“那我们就在这里了解些情况吧！我问一些问题，请你配合回答。”他拿出工作笔记准备做记录。
“他……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双筒猎枪，一枪就打穿了索ิ海的咽喉。脖子这里……这么เ大个洞，”他还还手给我比画，“妈的！那小子是躲在暗处背地里放枪的！索海！索ิ海……当时就毙命了……”
“就是那ว个二匣子！你还记得吗？在树林子里欺负你的那个。”
我冲老郭叔拜了拜手，告诉他我现在有急事，顾不上听他讲话。我像疾风一样从他身边飞过，却被他拽住：“你哪儿去？你奶奶出事了！”
我转过头来往奶奶家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和奶奶走岔了，或许她现在正在往家里走……
海哥哥的脖子……阳光从他的身后投射进来，我竟然看见他的脖子上有一个ฐ鸡蛋大小的窟窿有光透出来……
天！！
晚饭过后，我在缝补我的半截袖子，我的针脚细，补好了不容易看出来是撕破过的。奶奶从外面回来了，她的三寸小脚穿千层底走路极轻，好像没有声音。
我呵呵的笑了。
“嘭”的一声！是金属拍在肉皮上的声音。
“真的？哎呀！我太高兴了！”海哥哥瞬间像孩子一样兴奋，马上又冷静了下来，“那……若惜，你今后有什幺打算呢？你要在这小山村里呆一辈子吗？”
“我是没想到เ，我给你寄的书，你全看完了？你小学还没毕业呢！”
回到奶奶的院子时，早ຉ已经是米饭飘香了。
哪里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