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天。
“那ว你一直歪着脑แ袋傻笑什么?”叫做鸭子的石狮子很犀利地指出了这一点。
“可是我现在没有脸……”十六说着说着,又想哭。
“翁楷,”自己也变成石人了就不好再叫翁楷石人,十六戳戳自己没长鼻孔的鼻子说,“我还是变回去吧。”
“起来,我教你法术。”
若是自己้和它都没有醒来……那ว又会是什么样子?
有些事和年龄无关,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๐。
再大些,再经历得多些,经历过世事的无奈,经历过人心的丑恶,才会觉得麒麟的纯真无暇分外可贵,才会懂得珍惜。
石人看着它好奇又有些害羞的样子,心里柔软了许多:“翁仲是古时候的人,后来所有守墓的人像都被称作石翁仲,而翁楷……”
这两个字如此陌生,它说出口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石人看了他一眼说:“我叫翁楷。”
他知道他们为什么惊讶,因为ฦ却月在玄门弟子中,在修行之人中ณ,甚至在外面那些普通百姓传说的故事中ณ……是近乎神一样的存在。
但这安静仅仅维持了一刻,接下来就是众人发出的惊疑交加的声音,连飞觞都忍不住开口道:“师父……”
“你上山之前,麒麟哭了,”石人看着他缓缓道,“因为ฦ它感受到了恶意……对你的恶意。”
飞觞语塞。
“它怎么เ了?”飞觞握着它的一只小爪子,“昨夜还好好的。”
十六很快就明白了石人叫醒自己的原因。
朱华临夜,传说中ณ千年难遇的奇花,据说能让人青春永驻,修行之人吃了更是可以直接到达飞升前的境界。飞觞清楚地记得,连堂中最为稳重的长老在讲述它时,也忍不住流露出艳羡。
飞觞咬了咬唇,无话可说。
十六不知道阵势停了,呆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
它身下铺着柔软的细草,本来睡得还算安稳,这下却不知梦见了什么,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没有眼睛也看不出到เ底醒了没有,十六看了它一会儿,眼下这个ฐ时候又不敢乱ກ动,心里边急得很。
“师叔又何必在意这些末节,”先前那人笑得更加刺耳,“最珍贵的东西必然在山顶上,飞觞师弟不是说过那里有石……”
“师叔何必再问,”来人瞥了飞觞一眼,语声尖刻,“看师弟这样子,必然就是了。”
语声不舍,若它有眼睛,恐怕早已难过得哭了出来。
飞觞再次看了眼深草掩盖下的尚存留着几分恢弘的遗迹,想起却月的事迹,心中迷惑不减反增,这地方แ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太多秘密,突然要走,他倒有些踌躇了。
这家伙昨夜不好好睡觉,听到了自己้和那人谈话的一个尾巴。飞觞看着热情凑上来的石头脑แ袋,忍不住打了一个ฐ寒颤。
“却月……”门中流传已久的故事突然从脑แ中掠过,飞觞惊诧之ใ下声音微颤,“却月!你是却月!”
支持不住摔在地上的人穿着一件血糊糊的白衣,脸也是血糊糊的。他看了一眼十六,嘴张了张不知在说什么,只是伸出一只血糊糊的手,抓住了它的一条后腿。
之前为眼泪的事纠结许久的十六第一反应是有谁在哭,但下一刻更多的液体落下来,是红的。
石人……也是会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