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不约而同停下私语,静候这位即将上场的独奏乐่师。
钟磬之声已停,这表明下一曲将是独奏。
见梁儿如此,赵政竟笑出了声。
梁儿心知自己出了糗,连忙重新正身坐好,却仍是一脸窘态。
“如此气氛,倒适合离别ี。”
而秦国没有太子,一众公子中,身份最高的就是秦王政唯一同父异母的亲弟——公子成蛟。
赵政饿了,从午膳到现在,一刻未停连续烧脑了四个小时,不饿才怪。
而此时,赵政已在案前看了两个时辰的奏章。
还因此把赵政的父亲庄襄王气得直接一命呜呼,让连续多年没有吃过败仗的秦国颜面扫地。
不过此事看起来简单,却也不容小觑。
当时她听褒大娘说这潘汁可以让皮肤变得细白嫩滑有光泽,还以为是多么高深的配料制ๆ作而成。后来得知这只不过就是寻常的淘米水,真是险些笑破她的肚皮。
这个时期有种对穷人而言可望而不可即的洗浴用品,叫做“潘汁”。
也因如此,赵政无需每日给这位夏太后请安,而是每十日才去见她一次。
较偏远的西北梁山上有座梁山宫,那是地位最低的夏太后的住所。
“嗯,不愧为相邦大人所荐之ใ人,看着果然乖顺ิ。”
“姑娘名叫梁儿?”
“没!梁儿没想什么เ!害殿下久等了,梁儿知错。”
“怎么不来?又在胡思乱想了?”
上上一任的秦王坑杀了赵国四十万将士,还险些屠了赵都邯郸,让赵国几近亡国。没人能ม料出,秦国如今这番全新的君臣阵容,会带给天下战事怎样的变化。
早前秦昭襄王病重,后又接连逝去两ä任秦王,此番再次攻赵,说明秦国内部已经修整完好,重新开启了灭掉六国、统一天下的伟大计划。
宠溺?这自然是不可能ม的,梁儿全当自己้是看错了,反正燕丹本就是她无法完全看透的人。
只是那笑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
话到此处,燕丹却不再继续说了。
燕丹淡笑,放下手中书简,毫不避讳的道:
翌日卯时三刻,郁郁葱葱的银杏树下,一袭湛蓝锦袍的燕丹面上含笑,负手而立。
“看来梁儿倒不是懒惰之ใ人。本太子本想让你多休养些时日的。也罢,既然如此,明日卯时三刻,你便来这树下等我。”
当这几个心怀叵测的赵兵拦住赵政和梁儿的去路时,梁儿注意到他们盯着自己时面上诡异的神情,心中ณ竟瞬间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顿ู时所有人的眼睛皆是一亮。
“公子”
梁儿终于寻到赵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尴尬的场景。
对于这样的改变,梁儿自是十分开心的。
而且他很讨厌人多的地方,总觉得时不时的就会有人跳出来要么打他要么数落他一般。
脚踩着林间和了厚厚的枯叶、绵如软榻的泥土,梁儿觉得每一脚似乎都是踏在了云彩上,飘飘然的,别ี有一番惬意。
梁儿开始努力回想所知的有关大秦历法的信息,终于依稀记起曾经不知是在哪里看到过,秦历是以十一月为岁首的。
“奴婢并非是在安慰公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至于夫人说于公子之事,谋事在人,成事却是在天。自古成大事都是要等待时机的,短则几天,长则几十年。夫人与公子只等了几年,又怎能ม如此便下了定论。”
“我知道你是为ฦ我好,可母亲曾说,若不期望,便不会失望。那些好事母亲曾经满怀期待盼了那么多年,最终也只是如今这般惨状。”
赵政睁开双眼看向梁儿时,梁儿的思绪已然不知去了何处,只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目光呆呆的散落在前方。
一个时辰后,赵政和梁儿的身影悠哉的出现在邯山山顶湖边的大石上。
他以前的婢子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哭着回来的,而这个女人不但没哭,反而一点委屈之ใ色也无,实在与他人不同。
“你还挺能忍的。”
“诺!”
此时获救的流民已经齐齐跪拜于地上。
如此,她最后能是个什么结果,她想都不敢想。
梁儿正不知该如何脱身之际,忽闻一个好听的声音喊道:
“嫂嫂!”
几人寻声望去。
“公子成蛟?”
成蛟挑眉,笑嘻嘻的:
“成蛟离秦三年,归秦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嫂嫂,想不到嫂嫂竟还能一眼认得出我!”
这种长得好看、性格外向、身份又高贵的男子谁不喜欢呢?
赵萤儿面上一改之ใ前的阴郁算计,换上了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样。
“公子乃是大王唯一的亲弟,样貌气质皆是不俗,萤儿自当一眼认出。”
成蛟闻言咧嘴一笑,眼神扫过地上的梁儿,问向赵萤儿:
“呵呵,嫂嫂这是在做什么?”
赵萤儿忽然想到成蛟与梁儿似乎经常一起在这梧木亭合奏,关系应是很近,便预感成蛟此番是来帮梁儿开罪的。
她心里不太痛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哦,还不是这盒金花燕支闹的。这品相的燕支与一个月前燕史送来的一般无二。可燕史只送了五盒,都已๐归夫人美人们所有,不想这侍婢竟也有一盒……”
“这盒燕支啊……咳……嫂嫂可否帮成蛟隐瞒?”
赵萤儿话还没说完,成蛟便神神秘秘插了一嘴。
赵萤儿一头雾水。
“隐瞒?公子这是何意?”
成蛟低了头,红着脸道:
“那ว燕支,其实是成蛟在赵国偶然所得,归秦时专门带给梁儿的……啊!不过嫂嫂别多心,成蛟自小便有她相伴,与她亲如姐弟,又多年未见,回来之ใ时就想带个礼物给她。原本此事王兄也是知道的,可若是这般胡乱传出去,定是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子。成蛟怕被人添油加醋说了闲话,万一传到我那ว夫人耳中,岂不又要与我闹上个几日?”
成蛟的解释毫无破绽。
依他的说法,大王已经知道了此事,但却并未过问,显然已是默许,那她赵萤儿抓着不放又有何用?
赵萤儿表面无甚变化,内心却是暗恨,怎得大王宠她,连公子成蛟也如此帮她?
“好,那我便帮公子瞒着了,我那侄女的脾气我也是知道的,还请公子平日里多担待些。”
赵萤儿与当今的赵王偃是异母兄妹,那么成蛟的夫人就也是赵萤儿的亲侄女。
成蛟嘻嘻哈哈的送走了赵萤儿,转头看向梁儿时,双眼睁得滚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快告诉本公子,那盒金华燕支究竟是谁送你的?”
梁儿看不得成蛟那种气质型的长相、又满眼都是小星星的模样,暗自白眼加叹气,将头扭向了另一边,嘴上却老实回道:
“燕太子丹ล。”
成蛟一怔,思索片刻。
“燕丹?你们何时认识的?”
“在赵国时,大王归国后,奴婢曾做了他三年的婢子。”
成蛟好奇: